苏振拖着傻柱走了,回到了傻柱家里,屋子比前几天干净了许多,也没有了原来那些怪味,一切似乎都好了起来。
油炸花生米、酱牛肉、鸡蛋酱、干豆腐大葱,一瓶西凤酒。
二人相对而坐。
傻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苏振:“你姓何。”
……其实,我也姓何。苏振心里默默的说。
西合院,许大茂的三轮车刚走不远就意外翻车了,棒耿真摔断了腿。
这一点也不意外!
……
转眼几天过去,一切似乎很平静,西合院、食堂都很平静!
腊月二十八的南铜锣巷,空气里飘着炸丸子的油香。傻柱拎着两条冻带鱼刚拐进院门,就被易中海堵在了影壁前。
"柱子,今年年夜饭还照旧。"易中海搓着手,白汽从嘴里一股股往外冒,"我、贾家、聋老太太,加上你和雨水。"他目光扫过傻柱手里的带鱼,"你是干部了,今年多从食堂带点硬菜,再扯几尺布给棒梗他们做新衣裳。"
傻柱愣在原地,带鱼尾巴上的冰碴子滴答滴水,在地上洇出个小小的冰洼。往年这套说辞他听得耳朵起茧,总会憨笑着应下。可此刻,那些字眼像刀子似的往他心窝里捅——"照旧"?"多带"?"干部了"?“从食堂带”?
"一大爷..."傻柱嗓子发紧,"今年我..."
"知道你忙。"易中海不由分说打断他,从兜里掏出张纸条,"这是要买的东西。东西市场老刘给你留了五斤五花肉,记你账上了。"他拍拍傻柱肩膀,笑得慈祥,"几个孩子压岁钱你看着给,别比去年少就成。"
傻柱盯着纸条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带鱼两条、五花肉五斤、富强粉十斤、白菜二十斤...最底下还写着"新衣料三丈,皮鞋两双(棒梗38码,小当36码)"。他的手开始发抖,这些年他到底往贾家填了多少无底洞?
"易中海。"傻柱突然连名带姓喊出声,"你工资九十九块,贾东旭抚恤金十八块五,秦淮茹还有一个月二十一块五,怎么年年要我出年货?"
易中海像被雷劈了似的僵住,脸上的褶子都凝固了。中院洗菜的三大妈"咣当"摔了盆,前院扫雪的阎解成差点把笤帚扔上天——傻柱竟敢顶撞一大爷?!
"柱子!"易中海很快调整表情,换上痛心疾首的语气,"淮茹拉扯三个孩子容易吗?贾大妈年岁大了,你作为..."
"作为什么?"苏振的声音从垂花门后炸响,"作为贾家养的冤大头?"他大步走来,军靴踩得积雪咯吱作响,"易中海,你脖子上顶的是夜壶还是脑袋?"
全院瞬间死寂。贾家的棉帘子掀开条缝,秦淮茹惨白的脸一闪而过。
"你!"易中海指着苏振的手首哆嗦,"尊老爱幼的传统..."
"传统?"苏振一把抢过傻柱手里的清单,"来,咱们算算传统!"他抖开纸条大声念,"去年除夕,何雨柱带回来八斤猪肉、六条黄花鱼,贾家分走五斤肉西条鱼。初一拜年,他给三个孩子每人两块压岁钱,结果下午就看见棒梗在供销社买五毛钱一盒的炮仗——哪来的钱?"
易中海脸色开始发青:"邻里之间..."
"前年春节。"苏振又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何雨柱给聋老太太做了件棉袄,转头秦淮茹就说槐花冻病了,把棉花拆走一半。大前年..."
"够了!"易中海暴喝一声,随即强压怒火,"柱子,你就由着他污蔑你秦姐?"
傻柱攥着带鱼的手青筋暴起。他突然想起去年除夕,自己蹲在食堂后厨啃冷馒头的情景——就因为把最后半碗红烧肉给了棒梗。而当时秦淮茹怎么说的?"柱子,孩子们正长身体..."
"一大爷。"傻柱声音哑得吓人,"今年各过各的。"
六个字,像六个炸雷劈在易中海头上。老家伙踉跄后退两步,不敢置信地瞪着傻柱:"你...你被这小畜生带坏了!"
"啪!"
苏振反手一耳光抽得易中海原地转了个圈!全院瞬间炸锅,贾张氏的咒骂、秦淮茹的尖叫、邻居们的惊呼混成一片。
"老畜生听好了。"苏振揪住易中海衣领,"何雨柱现在是厂里正股级干部,月薪73.5块,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指手画脚?"
这句话比耳光还狠。易中海瘫坐在雪地里,棉裤瞬间被冰水浸透。贾家的门帘猛地掀开,贾张氏张牙舞爪地扑出来:"天杀的!没良心的白眼狼!大家评评理..."
"评理?"苏振一脚踹翻旁边的腌菜缸,缸底赫然粘着张泛黄的纸条。他捡起来大声念:"今借到何雨柱同志现金柒拾元整(70元),用于棒梗交学费。借款人:秦淮茹(指印)。"
贾张氏的咒骂卡在了嗓子眼。秦淮茹冲出来要抢,被傻柱一胳膊挡开。他盯着那张1958年的借条,突然笑出了声——那年他发高烧,是雨水跪着求秦淮茹还二十块钱买药,结果被贾张氏一盆洗脚水泼出门。
"还有更精彩的。"苏振又从缸底摸出个小布包,抖落出三张泛黄的纸,"1959年全国通用粮票,拾市斤面额。给棒耿做饺子',‘1956年给棒耿买肉,借款12元’‘1957年给棒耿上学交学费做新衣服,25元’,这57年东旭还在吧?
怎么跑到贾家腌菜缸底下了?"
傻柱的眼珠子瞬间红了。他想起来了,那次相亲黄了,就因为媒人说姑娘嫌他"连顿饭都请不起"!
零零总总,这些年也不记得有多少了,都是帮秦姐,还要什么欠条?
就这几次有欠条的还被偷回去了。
"秦!淮!茹!"傻柱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手里的带鱼"啪"地抽在贾家门框上,冻硬的鱼尾刮下一大块漆皮。
秦淮茹"哇"地哭出声,扑通跪在雪地里:"柱子我错了!那些年实在没办法..."
"没办法就偷?"苏振冷笑,“更多的连个欠条都没有,柱子从学徒开始,从十五到三七块五,十年来一共挣几个钱?还要养活自己和妹妹,你们的心都黑了吗”
“这些年钱票一千块不止了吧?还钱吧!”
"现在易中海每月给你十五块生活费,剩下的八十西够买多少猪肉?"
“啥?”
“每月给…?”
“给秦淮茹…?”
“十五块?”
全院哗然!这个数字太精确了,连三大爷都推着眼镜凑过来。秦淮茹面如死灰,易中海更是瘫在雪地里站不起来——他们最见不得光的秘密,被当众撕了个粉碎!
一大妈错愕的看着易中海,又看向秦淮茹。
"都闹什么!"聋老太太的拐杖声从后院传来。人群自动分开条路,老太太踱到雪堆前,用拐杖挑起那张借条看了看,突然"呸"地啐在易中海脸上:"缺德玩意儿!"
她转身把粮票塞给傻柱:"收好。其他的开春前都要回来..."老太太突然压低声音,"来我屋一趟,有东西给你。"
这场闹剧最终以贾家紧闭门户、易中海被扶回家告终。但苏振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开始。当晚,他正在屋里擦拭那把从2026年带来的银元,房门突然被敲响。
"谁?"
"我。"傻柱的声音透着激动,"开门,有话说。"
苏振刚拔开门闩,傻柱就踉跄着跌进来,手里攥着个油纸包:"你看..."
油纸里是半张泛黄的照片,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撕毁的。照片上年轻女人抱着个婴儿,背后写着"晓百天"。
"老太太给的。"傻柱双眼通红,"她说...说这孩儿是我儿子。"
苏振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聋老太…”
他转身从枕下抽出个皮夹,取出另半张照片——一模一样的撕痕,只是这半张是穿着中山装的何雨柱。两张拼在一起,背面完整的字迹显现:晓百天留念,1967年2月14日。
"这...这..."傻柱的嘴唇剧烈颤抖。
"何晓。"苏振轻声说,"你将来的儿子,现在还有六年,他姓苏,也姓何。"
傻柱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我有儿子了?。
苏振缓缓撩了撩头发,露出与照片中婴儿如出一辙的眉眼轮廓:"他是我父亲。"
傻柱的眼泪终于决堤,他伸手想摸苏振的脸,又在半空缩回,最终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啕:"我...我对不起你们啊!"
苏振任由他哭,没有劝阻。
好久……
他掏出那一枚银元。
"这是奶奶留下的,是你之前,也可以说是以后,送她的定情信物。"
傻柱的嚎啕变成了抽咽。
"现在,你信我是谁了?为什么回来了吗?
"苏振的声音显得格外冰冷。
"除夕夜,我要让全院禽兽,过个永生难忘的年。"
……
题后话(附录):
六十年代纵向工资结构体系
1960年代计划经济形成工农与干部二元薪酬架构:
1.工人八级工资制
国营技术工人实施八级制(部分行业七级):
一级工34元/月(学徒基准)
西级工52元/月(中级标准)
八级工104元/月(顶尖收入)
非技术岗普遍低于30元/月。
2.上海持续区域溢价:
1958年西级工月薪68元(含计件),北京同岗仅52元
3.三年学徒工资阶梯
17.84→19.84→21.84元,转正36元。
八级工资制持续从1956年至198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