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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曹、张对峙

执掌风 第二十五小时 7070 字 2024-12-19

何进惨遭斩首,死状凄惨;而在另一隅,高泽神秘消失,未留一丝声响。

张让俯瞰着地上那名颤抖不已、口中嚷着鸡蛋的何进眼线,双手背于身后,点头赞许道:

“汝功亦良懋,赏!”

渠穆瞬间领悟,顺势挥剑,终结了对方的性命。

“叛者,不生於世!”张让对渠穆的反应和表现感到十分满意,他转过身去,只见渠穆从容不迫地用何进被砍落在地的衣襟擦拭着剑上的鲜血,然后将剑收入鞘中。

“彼,袁绍作何事?”张让问道。

“大宴宾客。”渠穆答曰。

“嗯。。。荣拜司隶校尉,当如此。”张让说着撇了撇嘴:“何人到场?”

“惟贺来者,余为张邈、许攸也。”看来这个渠穆除了是张让的手中刀外,还是他的“眼”。

“无曹操乎?前日谋及乃心之时,彼亦在其中。若此言之,视之,今日入我庭中。。。。”

张让并未提及后续事宜,此时他转移视线,将注意力投向了之前过来向他通报消息的那个小黄门。

后者快步向前,恭敬地将衣襟与短刀呈献给张让。

“良刃!”张让弹了弹刀身,随后交给渠穆,自已展开那片衣襟,看完之后:

“文采斐然,辞藻华美,唯此字甚不佳。乃即场作乎?”他在吐槽字写的不好看。

“是!”小黄门点了点头。“此乃左手书。然此人,习于右手。”

“呵呵呵。。。欲盖弥彰!”张让冷笑道。

“非是曹操乎?”渠穆猛醒,“且待吾为张公处之。”说完,便要动身前往。

“且慢!问诸水滨,查之可也。曹府,恐烦渠监驰往。某,欲先往尚书台。”

“喏!”

曹操的父亲曹嵩,曾身居太尉之位,位居三公之列,佩戴金印,披紫绶。其养父曹腾,在孝顺皇帝时期便担任中常侍,孝桓帝时更被封为费亭侯。尽管家境显赫,要钱有钱,但曹府内外却布置得简洁朴素,充满宁静与和谐,毫无张扬跋扈之气息。

渠穆在进入曹操书房前,并未通知管家为自已通报,而是独自漫步其中,仿佛置身于自已的世界。在书房的一角,纸张铺陈在几案上,曹操手握毛笔,踌躇满志地准备挥毫泼墨。

“渠监?”显然,他并未预料到渠穆会来到府上。这会儿,好浓的一滴墨汁滴在纸上。

“典军佳兴啊!”曹操因走神而使笔尖墨汁滴落,这一幕被渠穆尽收眼底。然而,在与他交谈时,渠穆却满脸笑容,言辞间充满自信。

曹操搁下毛笔,正欲起身致意,却见渠穆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刃,悄然置于几案之上。然而,曹操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面上毫无异样反应。

“他不认识?或者说,他沉得住气?”此时渠穆心中荡漾着种种思绪。。

然而,曹操心中却摇了摇头,感叹道:“唉,真没想到……”。

蔡候,即蔡伦,曾在孝和帝时任中常侍,孝安帝时被封为龙亭侯。他改良的造纸技术所生产的纸张,被称为蔡侯纸。然而,由于这种纸张无法大规模生产,因此也无法替代绢帛和简牍。所以,纸张在当时的几案上被视为稀缺之物,甚至堪称奢侈品。

一番客套后,曹操再度提笔,写下一个“衮”字之后,他不急不慢地歪着头看着渠穆。

“首笔挥毫泼墨,劲道十足。何故末笔弱也?” 渠。

“哈哈哈。皆言万事开头难,然收场之难,倍于其也。杀之不过剚首耳。首既已去,何需。。。”曹。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渠穆打断了。

“不知典军欲作何书?”

“衮雪!”

“今非其时,何来雪乎?”

“此亦为是哉。”接着,曹操提笔写完“衮衮诸公”四个字。

看到自已想要的东西出现了,渠穆随便找了个由头向曹操讨要笔墨。

“承蒙不弃!”曹操仍然一脸平静,大方的给出。

渠穆拿起张便要走,却被曹操叫住了。“渠监,这。。。?”

“几忘之矣。告辞!”渠穆回身取回短刃。

对话结束后,他们彼此默契地相视一笑,互相躬身拱手示意。

在确认对方已远离视线之后,曹操嘱咐管家在外守候监视。

“永恩且出,渠穆去亦。”

曹操与渠穆之间的无声对抗,尽数落入高泽的眼中,被他铭记于心。在他们交谈之际,高泽自问,自已距曹操那般泰然自若的境界尚远。显然,他意识到自已还有许多东西亟待学习。

“以永恩之技,欲救何进,似易与耳。何故?”曹操一脸悲伤。

“曹公,余之入,才得潜行至暗间。方见大将军被戮。乃令近卫告太后以求徙居。吾自告于君,愿闻曹公之计。”

高泽怎会将自已对何进临死前的无奈感慨,以及自已的谋划泄露给曹操呢?毕竟在此时,曹操仍是那位热衷于国家统一的热血男儿。

“唉。。。吾思之,张让之人不日必至。不知永恩今居何处?”

“忆美客栈!”

“待我归,计之。”

“望曹公慎之又慎。”

高泽在回答完毕之后,并未立即离去,而是原地驻足,与曹操展开了一场目光的交流。短暂的对视之后,曹操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于是,高泽告辞离去,身影瞬间消失在视野之外。

影视作品中的尚书台,又称台省或台阁,实则为此时代帝国实际中枢机构。自汉武帝时期开始,西汉的丞相、东汉的三公,仅具虚名,未掌实权。

真正的宰相须具备“领尚书事”或“录尚书事”职权,即统领和管辖尚书们的工作。前章《来者何人》中,曾提及何进与袁隗共同负责尚书事务,此处不再赘述。

张让此时已匆匆赶到尚书台。

“草诏!更以他官为司隶校尉。诏绍(袁绍)还印绶符节。”

张让径直下达指令给值班的尚书。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值班尚书惊愕不已,不敢轻易执行。按规矩,即便这是天子或太后的旨意,也须得到“录尚书事”的同意,方能转化为正式的文件文书。而此时的袁隗正处于半退休的状态。

“这。。。恐当请大将军前来共议。”

“哼哼哼。。。大将军在此!”

话音未落,一颗血迹斑斑的人头便被张让猛然抛至桌案之上。

紧接着,一道新的任免文书迅速传遍各地。

回到住处的张让突然意识到:“原来发布帝国指令竟是如此轻而易举。”

就在此时,渠穆的到来,为张让带来了更多宝贵的信息与线索。

于是,张让一边命渠穆下去休息,一边示意小宦官传唤曹操前来府中品茗论字。若曹操不肯前来,便可推断他心中必有隐秘;倘若他答应赴约,便可借此机会试探他的真实心意。

曹操此次到访,张让府景象已与先前大相径庭。各处皆布满严密的卫士,小宦官们也忙碌地进进出出。曹操被引至书房,发现仍是他先前绑在柱子上的那个小宦官负责开门迎接。

然而,包括曹操在内,无人知晓高泽究竟藏身何处,即便前者先前已同意高泽一同前来。

一番通传过后,二人相见。那些文绉绉却又非常官方的相互问候这里就不多描述了。只见张让引领曹操步入案前,铺开渠穆带回的那张纸。

“啧啧啧。好字!力有余而藏于内。善书者,善技也。好功夫!”

“常侍谬赞,操,愧不敢当!”在对方面前,只以自已的名“自称”,这是以晚辈身份与之交谈。

听曹操的自称,张让表面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蔡侯纸,似出自中官。”

“常侍目力之佳,亦复如是。此,确为家父在位时先帝所赐。”

?张让听后看了曹操一眼。

“昔,先孝顺皇帝、孝桓皇帝亦尝赐之少许于先祖矣,却不敢用。”曹操补充道。

“哦。。。老朽晚进,向亦多赖先辈提携,至今感念不已!”张让言罢,立刻恭敬地向天拱手示敬。

无疑,曹腾在宦官群体中独具特质:他性格厚道谦和,举止谨慎低调,对同事与后辈均充满关爱与热情。

然而,曹操似乎并不想就此展开话题,他打算观察一下张让有何意图,究竟想以“论字”为题展开何种讨论。

“恕操愚钝,书道之业,尚乞常侍不吝赐教。"

“哦?遂容老夫之僭。”张让从容地从腰间抽出那把曾属于刺客的短刃,尖锐的刀尖指向纸面上的字迹说道:

“孟德且看,此一画,如此刃乎?”

“嗯?哦!许先帝命操典兵于西园也。”

“非也!衮衮诸公四字,杀气腾腾!”

“衮衮诸公?”

“然也!彼欲诛我者久矣,尤为何进、袁绍二者!”张让在陈述这番话语时,表现得异常平静且镇定。“老夫今者殊死诛之其一也!”

尽管曹操已从高泽处获取了相关信息,但他表面上仍表现出惊讶的神情。

“老夫所戮者,非袁本初也!”说话之际,张让目光如炬,紧紧锁定曹操双眼。

曹操听闻此言,不禁摸了摸鼻子,转身瞬间一个喷嚏响彻室内。

张让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也许是缓过神儿来了,曹操淡淡的问道:“不知常侍斩首大将军,可有天子诏命?”

张让听后冷笑一阵,晃着手中那把刺客的刀反问道:“亦不知此刃何人之所命焉?”

眼见曹操一脸疑问地看着自已,张让又说:“今日有人至敝庐行刺,孟德知之乎?”

“不曾听闻,许无人知晓吧?”

“哼哼。。。老夫固不畏人知吾杀何进也。然,明人不为暗行,敢为者亦敢当!昔年之常侍亦复如是!”

“哈。。。受教!然兵者,不祥之器也。此刀,宜入鞘也。”

“嗯。。。甚好,甚好啊!惜哉!刺客不行,良剑不试。此刃鞘不曾留。”说完,张让对眼站立一旁,低头不语的小宦官说道:“送典军还!”

“不敢!还请常侍多多赐教!”曹操拱手。

“老夫今日受益匪浅,请!”张让淡定地笑着。

出门之后,曹操径直走到一棵大树前,从树洞掏出刀鞘,递给跟在身后的小宦官道:

“持归,以与汝主。常侍所言甚是,敢为者亦敢当!”

“小人叩谢典军不杀之恩!”小宦官捧着刀鞘,跪地叩首。

当他再次抬头,曹操已跃马扬鞭离去。与此同时,一阵寒意袭过身旁,仿佛是人为营造的氛围,或是人形火箭刚刚从他身边高速而过。

片言只字,针锋相对之后,让何乃释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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