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买打折面包

周三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安然挎着帆布袋走进巷口的"麦香园"面包店。玻璃柜里摆着当天到期的奶油面包，标签上用红笔写着"买二送一"。她正挑着边角略有烤焦的面包，身后忽然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这个要加热吗？"林泽的声音混着咖啡豆的香气传来。安然回头时，看见他臂弯里挂着西装外套，手里拎着两杯星巴克——显然是刚结束晨跑顺路过来。

"不用。"安然迅速把三个面包塞进塑料袋，"我就买点早餐..."话音未落，林泽己经掏出钱包："算我请。"收银台前的中年老板娘笑着摇头："这丫头每周三都来买临期面包，你这小伙子..."

晨雾中的街道泛起鱼肚白。林泽跟着安然走向公交站，发现她帆布包里还露出半盒草莓——果蒂发蔫，表皮有暗红色淤痕，一看就是超市晚间打折处理的。

"你该多吃点新鲜水果。"林泽把星巴克塞进她手里，指尖触到她手腕上淡青色的静脉。安然低头吸了口咖啡，榛果的甜腻混着面包的麦香："这些草莓用盐水泡过就好，我昨天还做了草莓酱。"

公交车进站的轰鸣中，林泽突然按住她背包带："等等。"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切片面包和独立包装的奶酪片："公司茶歇剩的，我拿了些。"安然看着袋口贴着的"员工福利"标签，忽然笑出声："你该不会连包装都没拆吧？"

下午三点，林泽在律所加班时收到安然的消息。监控截图里，穿着他送的鹅黄色羽绒服的安然正在超市生鲜区，踮脚够货架顶层的特价鸡胸肉。镜头扫过她购物篮：除了两袋五折的速食意面，还有半打快过期的酸奶。

下班时暴雨突至。林泽开车经过超市停车场，远远看见安然在雨幕中翻找帆布包里的零钱。副驾驶座上放着他临时买的进口车厘子和真空包装的黑椒牛排，水珠顺着车窗滑落，在玻璃上划出扭曲的银线。

"又买打折货？"林泽摇下车窗。安然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见他西装肩头洇开的水痕："你怎么..."话音未落，后车厢己经弹出锁扣。林泽下车时故意踩进水坑，溅起的水花弄脏了新皮鞋："我后备箱里有伞，还有..."他忽然凑近她耳畔，"你上周念叨的丹东草莓，我托人空运来的。"

雨声渐密，安然盯着他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链——那是三年前她送他的生日礼物。林泽把车钥匙塞进她掌心，金属表面还带着体温："我去买料酒，你先把牛排煎了。"转身时西装下摆被风掀起，露出别在腰后的超市购物袋，里面隐约可见两盒标注着"精品草莓"的包装盒。

厨房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窗。安然把牛排翻面时，听见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林泽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角，手里提着两瓶张裕解百纳："超市促销员说这酒配牛排正好。"他解领带的动作突然顿住，看见安然正在用面包刀削草莓蒂，刀刃上沾着淡粉色的汁水。

"其实..."林泽的喉结动了动，"你不用这样省。"油烟机的轰鸣中，安然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草莓籽："我爸生病那年，医院楼下的面包店也是这样..."她忽然转身，把最大颗的草莓塞进他嘴里，果肉的甜混着果皮的微酸在舌尖炸开，"不过现在好多了，对吧？"

窗外惊雷炸响的瞬间，林泽握住她沾着草莓汁的手腕。牛排煎糊的焦香里，他的吻带着咖啡豆的苦涩和草莓的鲜甜。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倒映着厨房里两个交叠的身影，以及料理台上那盒被悄悄藏起的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