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马尔代夫去吃铁锅炖

登山步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安然背着轻量化登山包走在前面，马尾辫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林泽背着装有食材的保温箱殿后，目光始终落在她运动鞋后跟的反光条上。

"第三级台阶有青苔。"林泽突然出声。安然条件反射地侧身避开，回头时撞上他递来的登山杖："用这个。"

山风掠过松林，带起细碎的松针雨。安然发现林泽总在她即将踩滑时提醒，第三次后终于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在我背包里装了摄像头？"

"北斗定位器。"林泽晃了晃手机，屏幕上两个小红点正在绿色山峦间移动，"你看，现在我们在鹰嘴崖下方三百米。"

接近中午时云层突然压低，气温骤降。安然裹紧冲锋衣，看着林泽从保温箱里取出真空包装的食材："不是说山顶有铁锅炖吗？"

"先吃点垫肚子。"林泽撕开自热锅包装，蒸汽裹挟着番茄牛腩的香气涌出来。安然咬着牛肉块含糊道："早知道带泡面了，自热锅哪有铁锅炖香。"

到达山顶观景台时，夕阳正把云海染成琥珀色。守山人的木屋外挂着"老张家灶台鱼"的木牌，炉膛里噼啪作响的柴火映得玻璃窗红彤彤的。

"来条三斤半的胖头鱼！"林泽熟稔地掀开木锅盖，蒸腾热气中露出黑铁锅沿结的金黄玉米饼。安然凑过去看，被鱼肉混着豆腐的鲜香勾出馋虫，突然发现灶台边摆着的老式半导体正在播放《甜蜜蜜》。

"这歌..."安然话音未落，林泽己经跟着哼起来。他握锅铲的手背被火光映成暖橘色，唱到"你笑得甜蜜蜜"时突然转头，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

窗外暮色西合，北斗七星渐渐清晰。守山人老张端来两搪瓷缸子野山楂茶，杯底沉着几粒枸杞。安然捧着杯子听林泽和老张聊起山货价格，忽然想起出发前他说的"惊喜"——原来不是铁锅炖本身，而是此刻氤氲在热气里的烟火气。

下山时月光照亮石阶，林泽的手电筒光束始终罩着安然的脚边。经过一处陡峭路段时，他突然抓住她手腕："左边是空的。"掌心的温度透过户外手套传来，像山顶铁锅炖里咕嘟冒泡的浓汤。

下山时月光照亮石阶，林泽的手电筒光束始终罩着安然的脚边。经过一处陡峭路段时，他突然抓住她手腕："左边是空的。"掌心的温度透过户外手套传来，像山顶铁锅炖里咕嘟冒泡的浓汤。

山脚下的停车场里，安然的电动三轮车安静地趴在路灯下。林泽正要去开后备箱，突然听见她倒吸冷气的声音——后轮轮毂明显变形，轮胎瘪得贴在地面上。

"怎么会这样？"安然蹲下来检查，手指抚过轮毂边缘的凹痕，"早上明明锁得好好的..."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碎石滚落的脆响。林泽猛地转身，手电筒光束扫过停车场外围的灌木丛，惊起两只夜枭。

"先把东西搬下来。"林泽掀开三轮车篷布，发现工具箱被翻得乱七八糟。安然突然按住他正在翻找备胎的手："别碰，可能有指纹。"月光在她发梢镀了层银边，语气却像结了冰。

两人默契地退后两步。林泽摸出手机准备报警，屏幕却在这时亮起——是守山人老张发来的消息："丫头，后胎是被人用刀划的。监控拍到俩戴口罩的小子，说是来收山货的。"

安然攥紧登山包带，指节泛白。林泽注意到她后颈有细微的汗珠，突然想起三年前她在夜市被抢包时，也是这样绷紧的脊背线条。他解下自己的腰包递过去："身份证和现金放这里，我去借老张的摩托车送你下山。"

夜风裹着松涛声涌进停车场。安然盯着他递来的腰包，突然笑出声："你这包看着像卖羊肉串的。"林泽低头看看印着"老北京铜锅涮肉"的帆布包，耳尖发烫："早上在山脚超市顺手买的..."

半小时后，老张突突突地开着三轮摩托载来备胎。林泽半跪在地上换轮胎时，安然举着手电筒突然说："上次你在巷口帮我追小偷，用的也是这招。"金属扳手与轮毂碰撞的脆响中，林泽闷声回："这次没追上。"

轮胎重新充气的嘶鸣声里，安然忽然蹲下来，把保温箱里剩下的玉米饼掰成小块："老张说山脚下新开了家24小时铁锅炖。"月光在她睫毛投下颤动的影，"要不去试试？"

林泽抬头看她，发现她正在用玉米饼屑喂从灌木丛钻出来的狸花猫。狸花猫蹭过她登山鞋时，后爪带出半截黑色尼龙绳——正是白天捆保温箱的同款。

三轮车重新发动的瞬间，林泽听见安然在身后轻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引擎轰鸣声中，她的话被撕成碎片："那个半导体...是我爸当年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