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开被咬出血的下唇,铁锈味在齿间弥漫。巡洋舰的突然退却比它的冲锋更令人不安——这不是溃逃,而是毒蛇收颌蓄力的姿态。
"航向复位!"我踹开卡死的车钟盖板,"所有副炮组锁定巡洋舰射界!"
舰桥下方传来金属断裂的脆响。二号炮廓的火势顺着电缆井窜上了指挥塔,浓烟中能看见损管队员抱着石棉毯在钢梁间跳跃。他们身后,对方240毫米两门三联装副炮的液压装弹机正在暴怒般咆哮,将弹链上的高爆弹以每分钟十五发的速度泼向这里。
扬起的尘土就像一道道厚重的帷幕,将我方舰艇与敌方巡洋舰隔开,却无法阻挡那致命的炮弹。
“左车进二!”
我猛地拍下传令钟,齿轮咬合的金属撞击声在舰桥内炸响。整艘战舰的龙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推进系统仍在咆哮着执行命令——我们比他们快,必须利用这一点!
敌巡洋舰的240毫米副炮仍在倾泻火力,炮弹砸在沙地上掀起连绵的爆炸,烟尘与火光交织成一道死亡帷幕。
“主炮更改目标,战列舰!”
年轻观测员半个身子探出装甲舱,徒手掰正被冲击波震歪的测距仪支架。"新目标航速32节!正在做Z型规避!"他的声音淹没在240副炮的弹幕中,但机械计算机还是从漫天沙尘里榨出了有效数据——提前量修正暴增到左1.8密位。
三座主炮塔的液压制动器同时泄压,五百毫米巨炮的炮身从固定锚栓中挣脱,齿轮组发出野兽苏醒般的低吼。炮术长的声音在传声筒里炸响:
“炮塔自由回转——开始诸元同步!”
西百毫米测距仪的十字线死死咬住敌舰桅杆,机械计算机的差分轮疯狂旋转,铜制传动杆将数据输向炮塔底部的陀螺稳定仪。年轻观测员染血的手指正在校准表盘,突然大喊:
“同步完成——误差0.03密位!”
机械计算机的差分轮突然迸出火星。炮术长布满老茧的拇指碾过计算尺上的血渍,黄铜游标卡在"风速补偿+3"的刻痕处。"仰角37.2,提前量修正左0.5密位!"他话音未落,三座炮塔基座己传来液压系统同步的嗡鸣。
三座炮塔的炮尾同时喷出冷却液白雾,机械臂将击发撞针推到临界位置。整艘战舰突然安静了一瞬,只有炮管内原石能量高频振荡的嗡嗡声。
“开火!”
十五道闪光撕裂了沙暴。
炮闩内的原石矩阵在千分之一秒内完成链式反应,五百毫米弹体被加速到三倍音速。后坐力让西万吨的钢铁巨舰横向漂移五米。
测距仪目镜里,这一轮近失弹将敌舰周围两公顷的沙地熔成玻璃,又一次扬起巨大的尘沙。
自动装弹机的链条声重新响起,尽管三号炮塔的液压系统正在漏液。炮术长踹开卡死的扬弹机盖板,徒手把两米长的穿甲弹推进滑轨:
“第二轮——装填完成!”
我舔了舔被震裂的嘴唇,血腥的金属味在舌尖交织。
“继续。”
接连的射击对战列舰形成了压制。
局势己经发生变化,我们利用极高的航速赶上了对方的巡洋舰,而他们的战列舰还在20千米外
但是我好像冲过头了,巡洋舰在我们的前主炮塔射界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