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专利与工业用地

老城区石板路上的落叶比上周更干燥了。它们蜷缩成黄褐色的螺旋，在穿堂风经过时互相摩擦出沙沙声。六点半的面包店飘出黄油与面粉的焦香，混着街角烤栗子炉里偶尔爆开的焦糊味。穿米色风衣的上班族在铸铁阳台下快步行走，挎包带子撞击肋骨的声音被裹进羊绒围巾。

在去专利局之前我先去报亭买了张报纸，边走边看。

一抬眼就看到

莱塔尼亚巫王铁腕肃清边境 乌萨斯外交信使全员遇害

跨境执法引发外交地震 乌萨斯外交部称"不可接受的战争行为”

可能是我回来的太晚，没有赶上留里克级巡洋舰的新闻。但是巫王对于外交事件的解决做法还是一如既往的……

高效？

巡洋舰事件我倒是没有受到损失，就算把边疆伯爵的击沉送给了赫拉格，但是报战绩还是这样报的，只是差了两天而己。

除非双方在战后对账，不然不可能发现凭空出现的两艘陆行舰。

报头油墨在指腹晕开暗蓝的弧度，我对着最后那句评论轻笑出声。市政厅尖顶的鸽群突然惊起，扑棱棱的翅膀掠过低空，在晨雾里切出十七道灰白的裂痕。

我扶正镶金锚纹的帽檐，专利局青铜大门映出深蓝呢料军装的下摆。黄铜门把上凝结的盐霜在掌心化开，带着与军舰舷窗相同的咸涩。

只是火药专利，子弹……

怕是会出事的，这的教皇真有师。

专利局的青铜门把手上凝着水汽。我数到第三次深呼吸时才推门进去，黄铜铃铛在头顶晃出尖细的颤音。

我解开军装最上方的铜纽扣，将专利申请书从牛皮纸袋中抽出。女办事员接过文件时，袖口露出专利局统一发放的青铜编号腕牌——No.217，边缘磨损显示这是个十年以上的资深职员。

"火药专利初审改由联合技术委员会复核，这是上周三下达的新规。"她将三张盖有钢印的补充表格推过来，食指精准点在需要签章的五个位置，"燃烧速率检测需提供海军装备部的平行实验数据，这部分您漏附了第三舰队盖章的原始记录。"

二楼传来档案室推车的轱辘声，三位穿藏青制服的文员正将标有"保密期届满"的木箱搬往解密区。透过开放式档案廊道，能看见十六个并列的初审窗口都亮着黄铜叫号灯，第七窗口正在处理某位伯爵的蒸汽机改良专利。

……

我马不停蹄的走向银行，去置办工业区的地皮。

“您好，我想要取钱！！”终于在下午两点的时候我进入到了银行里面，而到了两点半的时候终于轮到我办理业务了。

“很高兴为你服务！！”站在我前面的是一个女性工作人员，戴着灰色的圆顶帽子，灰色的制服裙子“请写下您的个人身份……”

“请核对您的个人身份……”

“请确认……”

“那么，您要取出来多少钱呢？”

我解开深蓝色海军制服的第二颗铜扣，让林贡斯七月的暑气从领口透进来些。柜台后的姑娘用镊子夹起我的军官证，黄铜徽章在证件的鸢尾花纹上磕出清脆声响。

"阿尔芒·德·克洛德中尉？"她灰呢帽檐下的睫毛快速扇动，"您要提取的数额足够买下半个圣但尼区的旧染坊。"

"准确地说，是两万七千法郎。"我屈指敲打橡木柜台，火药残渣在指甲缝里留下的淡黄色还未褪尽，"圣旺运河边的三公顷工业用地，下周就要竞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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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庆祝作者中考以后每天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