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斑猫的爪子按住还在抽搐的纸尾翼时,皇帝己经抓起三枚方糖垒成三角翼造型。晨雾透过彩绘玻璃在他眉骨投下诡异的蓝光,我看见那些常年被硝烟熏染的皱纹正在重新排列组合——就像他面对参谋部呈上的革命性膛线设计图时的表情。
"施耐德的工程师上个月抱怨原石效率。"他忽然用茶匙尖端挑起半融化的方糖,粘稠糖浆拉出的银丝在沙盘上方结成蛛网,"但如果用精炼原石成浓缩原石液...像给战列舰的心脏换上喷火龙的肺叶?"
"燃烧效率!"
"原石的热值只有浓缩原石液的五分之一,而我们的蒸汽战舰还在用九世纪矿工的逻辑填装能量!"
看来飞机是成不了了,但是有了重油锅炉……也不错?
他兴奋地在沙盘上比划着,“若是蒸汽战舰换用浓缩原石液,那航速和火力输出都会有质的飞跃!我们必将占据绝对优势。”
战阵沙盘在他瞳孔深处投射出熔岩喷涌的赤色投影。沾着糖浆的茶匙尖端戳进沙盘,黏稠银丝在等比例缩小的港口模型间疯狂延展,仿佛要缝补整个大陆架的裂痕。
"施耐德那群老狗还抱着煤油灯思维!"他喉结滚动着蒸汽引擎般的震颤,硝烟纹路在面颊拼接成膛线螺旋,"喷火龙的心脏就该用火山熔岩浇铸——让浓缩原石液烧穿他们守旧的脑髓!"
五指突然攥住三枚方糖,晶体在指缝爆裂的脆响如同炮弹击穿装甲。糖霜簌簌落向舰队阵列,为钢铁巨兽披挂上霜雪般的能量结晶。我看见他军靴碾过沙盘边缘,彩绘玻璃滤过的晨光在皮靴金属扣上折射出七个颤抖的光斑,恰似超载锅炉即将迸发的预警红光。
"参谋部那些蛆虫永远算不清这个公式——"茶匙突然敲击瓷盘,清脆声波惊起浮动的糖晶微粒,"当燃烧效率提升五倍,帝国铁骑的阴影会在黎明前笼罩十二个时区!"蓝光此刻在他齿列间游走,仿佛有浓缩原石液正在臼齿间沸腾。
“你果然是人形天灾,天灾己经降临在了我的脑袋里”
“你就应该是元帅”
"看到吗?常规物理法则在浓缩原石液面前就是张草纸。"他告别了我。
“这也太激进了吧”和他比起来,我一个穿越者都显得保守了。也那怪高卢能够领先泰拉这么多年发明内燃机。
我得到了应得的休假和升官的承诺,又搭上了运送伤员回去的陆行舰
陆行舰的蒸汽管道在舱壁深处发出呻吟,伤员们裹着凝血绷带的头颅随着颠簸规律叩击舱板,像一排等待装填的哑弹。我数着舷窗外掠过的铸铁哨塔等待着回家。
"知道为什么选你当观察员?"邻座断指的老工程兵突然咧开沾着煤灰的牙,"那些喝红茶的参谋老爷们,没人敢首视皇帝瞳孔里的熔岩漩涡。
舰体突然剧烈震颤,我们头顶的汽灯管爆出熔渣般的火花。老兵的瞳孔在明灭间收缩成原石裂痕的形状:"三号反应舱又过热了,那些学徒工总把浓缩液当朗姆酒勾兑。"他残缺的指节敲击着铅盒,"等着瞧,当量算错小数点的时候,咱们的肠子会变成彩绘玻璃上的圣徒画像。"
至少经过这一趟我明白了我有多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