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王庭的威力（大概）

当500mm主炮齐射的冲击波震落海图室灰尘时，我突然想起三周前在边境公爵号舰桥上闻到的相同味道——融化的光学玻璃与人体组织碳化的焦臭。

"敌舰识别！"观测塔的嘶吼穿透三重装甲板，"公爵级...不，是海军上将级改型！两艘！"

参谋官的铅笔在地图漩涡中心戳出裂痕。我们都被情报的时滞骗了——莱塔尼亚人没有采用标准袭扰战术，而是将战巡伪装成补给站的热源信号。此刻从荒原雾障中浮现的流线型舰艏，分明带着最新式的穹甲设计。

第二群炮弹落点时，怀表盖子弹开，1914年刻的鸢尾花纹章正对暴雨将至的西南方。这或许就是老水手们说的"琼斯的邀请函"——当三组七的时空韵律重合时，锁柜就会裂开缝隙。

当陆行舰上将级改型战巡的305mm主炮第三次校射时，瑟伊拉顾问的"厄咒之风雨"模型开始显现效能。东南方向突然增强的雷暴云团使敌舰光学测距仪产生0.7弧分的角度偏差——这恰好让第西发穿甲弹擦着右舷装甲带没入土中，炸起的扬尘在舷窗上凝成诡异的形状。

"气压平衡系统过载！"轮机长的吼声在传声筒里带着金属扭曲音。我看到瑟伊拉正用改装过的六分仪在战术图上绘制风暴路径，她矮小的身影在剧烈摇晃的舰桥里稳如礁石。那些被标注为"冷凝水循环异常"的数据节点，实则是诅咒能量在敌舰通风系统里增殖的坐标。

瑟伊拉突然将六分仪砸在战术台上，黄铜仪器弹出的棱镜在暴雨预警图上投射出猩红脉络："气压场畸变点确认，准备接收厄咒共鸣！"她裹着油毡斗篷的矮小身影几乎被主炮装填的液压声淹没，但那些标注着异常冷凝数据的坐标，正在敌舰通风管里孕育着肉眼不可见的紫色孢子。

敌舰305mm主炮的校射弹在右舷三百链处炸开蘑菇云，飞溅的灼热岩屑在装甲带上奏响死亡交响乐。我着怀表盖内侧的鸢尾花纹章，雕痕刺痛指尖。当航海钟秒针掠过第七格时，雅丝菈突然扯断三根发丝缠在认知干扰装置的操作杆上——这是她启动「三体幻影协议」特有的仪式。

"热浪折射涂层最大功率！"随着命令下达，雅丝菈启动了她研发的认知干扰装置。整艘战舰在莱塔尼亚观测手眼中突然分裂成三个虚影，就像同时有三个幽灵舰队在暴雨中穿行。敌舰副炮的曳光弹穿过我们左侧的虚像，在真实舰体后方炸开成片的蘑菇云。

苇莅妮技术官负责的"应力释放协议"在此刻达到临界值。当敌舰进入22链最佳射击距离时，西联装主炮塔突然爆发出超越设计值的装填速度——那些被标记为"特种穿甲弹"的弹头，在命中陆行舰上将级前装甲时绽放出半径15米的黑红色能量环。这是卡兹戴尔城郊大坑形成原理的舰载化应用，不过现在它被严谨地记录为"新型聚能爆破效应"。

暴雨中的地面开始浮现漩涡状能量纹路，瑟伊拉的诅咒终于完成最后增殖。敌舰传声筒里突然传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那些在密封舱室里的水兵不会知道，过载的蒸汽管道正将诅咒雾霭送进每个通风口。当首艘马肯森改型的炮塔停止转动时，其甲板上己结满霜白色的神经状脉络。

"航向复位！全速突破！"我攥紧怀表发出指令，表盖内侧的鸢尾花纹章倒映着雅丝菈正在收拢的认知干扰网。苇莅妮在轮机舱监控着"特种冷凝系统"的过载警告，她哼着歌将爆破余波导入右舷副炮的液压缓冲器——这既能消除能量残留，又能为下次齐射提供额外动力。

当诅咒孢子顺着敌舰通风管增殖时，我从瞄准镜里目睹了超自然的死亡绽放——首艘海军上将改型的穹甲接缝处突然迸发神经状冰晶，其305mm炮塔在-12°仰角诡异地凝固定格。瑟伊拉加密档案袋里飘出的羊皮纸碎片，此刻正在战术台上拼合成大卫·琼斯锁柜的星象坐标。

"全炮门解除安全锁！"我对着传声筒咆哮时，怀表盖的鸢尾花倒影里映出雅丝菈苍白的面容。西联装主炮的聚能爆破弹穿透雨幕，在黑红色能量环展开的瞬间，参谋官用染血的铅笔在地图漩涡中心画下完美的闭合曲线。

当航速表指针突破35节时，敌舰传声筒泄漏的惨叫声己化作遥远海域的回响。瑟伊拉蜷缩在战术台下的睡姿像个耗尽魔力的巫灵，她斗篷下露出的加密档案袋封蜡上，"女妖王庭"的钢印正缓缓渗出类似神经冰晶的银色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