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咖啡与战役复盘

我握着铜柄的手突然失了准头，沸腾的蒸汽在壶嘴尖啸。这把镀银咖啡壶内壁还留着上次煮咖啡时的咖啡垢，此刻正与产自玻利瓦尔的咖啡豆的焦香混作一团。

玛丽安抱着文件袋进来时，我正把第三勺砂糖压进瓷杯底——这是原主从军校时期就改不掉的恶习。砂糖罐底结着暗红晶块，不知是哪个伤员的凝血粘在了下面。

"要加奶吗？"我转动着从锅炉房抢来的奶罐，锡皮表面还留着弹孔，"虽然己经结块了。"

她盯着我病号服袖口渗出的新鲜血渍，突然伸手按住咖啡壶："您应该继续卧床。"

壶身传来的震颤让我们同时松手。199小时的战场记忆在咖啡香里复苏——两周前我撞见她还是在病房里里，医疗箱的鸢尾花纹章在月光下泛着青白。那时她的送来的情报拯救了这艘被总指遗忘了的战舰。

咖啡匙磕在杯沿的脆响惊醒了我们。我数着方糖落入黑咖啡的涟漪，第七块方糖沉底时，记忆突然闪回到某个相似的清晨：参谋部的咖啡机冒着蓝烟，丹尼士大副正用游标卡尺测量砂糖颗粒，而窗外港口的白鸽正啄食着士兵洒落的玉米粒。

"当心！"玛丽安抢在咖啡溢出前垫上纱布。蒸汽在她虎口烫出红痕，那处旧伤疤是环形的一圈——只有高卢近卫军的制式法杖会留下这样的灼痕。

我故意让咖啡溅在战区地图上，褐色的污渍吞没了代表乌萨斯可能的第三集团军的黑色箭头："昏迷期间，俘虏管理是你经手的？"

她的睫毛在蒸汽里颤动，像受惊的禽鸟："处决令是大副签发的。那个煽动者咬断了看守的手指..."

铜钥匙突然在门锁里转动，军官们鱼贯而入，玛丽安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我抬眼看向走进来的军官们，他们脸上带着疲惫与严肃。大副丹尼士走在最前面，他的目光扫过溅满咖啡渍的地图，眉头微微一皱。“各位，我们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丹尼士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从俘虏的供词来看乌萨斯并没有向我们宣战，他们说他们要把那艘巡洋舰开到叙拉古去。”

军官们纷纷议论起来，气氛变得紧张。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与甜蜜交织在舌尖。“”我放下杯子，站起身来，我将咖啡杯轻轻转了个方向，让杯沿的豁口避开玛丽安烫伤的手："去把冷藏库最后那罐炼乳拿来吧，记得用扳手敲开铁锈。"

“而现在，先生们。如果真如俘虏们所说，我们这绝对是一场外交事故。”

“还是总部现在不可能知道的那种，就算他们不占理。”

“但乌萨斯巡洋舰甲板上的炮弹总不会说谎”

“现在让我们重新过一遍，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或许深陷阴谋之中着实令人心情沉重。老黑蛇总是整这种奇奇怪怪的阴谋，就算乌萨斯后来在术治亡国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在会议室激烈的讨论过后，战役时间轴复盘的纸上带着刚印上去的油墨的清香

【00:00】光学观测哨在卡兹戴尔荒漠发现莱塔尼亚战列舰"边疆伯爵号"（方位230/36km），其侧翼伴随未知型号突击舰。主炮塔紧急预热，三座五联装500mm原石巨炮完成充能。

【03:15】乌萨斯突击巡洋舰撕破沙暴屏障（方位241/24km），前主炮540mm炮管闪烁充能弧光。本舰执行战术漂移规避，左舷装甲带遭高爆弹洗礼。

【07:48】首轮齐射形成跨射，15枚穿甲弹将敌巡洋舰周边沙地熔为玻璃平原。观测到该舰启动晶能过载装置，航速提升至42节。

【12:33】"边疆伯爵号"完成T字战列线展开，12门480mm主炮阵列完成蓄能。本舰开启锅炉强压通风，航速突破设计极限达55km/h。

【15:17】敌巡洋舰抵近至900米实施自杀式炮击，540mm主炮贯穿右舷动力舱。三号炮塔液压系统损毁，装弹手徒手完成穿甲弹装填。

【15:23】失去火控指引的三号炮塔实施奇迹盲射，三发炮弹分别命中敌舰弹药库、指挥塔与轮机舱，引发链式殉爆。

【17:05】"边疆伯爵号"主炮弹药库遭流弹波及，原石核心熔毁引发的等离子风暴将其舰体撕裂为三段。沙暴中漂浮的晶尘在月光下形成持续47分钟的极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