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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樊哙闯帐的心理压制

执掌风 霖海听涛 5386 字 2025-05-19

夜枭的啼叫像把锋利的剪刀,“唰” 地划破鸿门坡的寂静。刘邦那缕断发在项羽指尖轻轻一捻,化作齑粉随风飘散。

帐外,三千楚军的战吼声如汹涌的潮水,狠狠撞在樊哙的剁骨刀上,刀身震颤发出的嗡鸣,和范增竹杖里暗藏的机簧声此起彼伏,惊得火盆里的松脂 “噼里啪啦” 爆出火星。

张良的机关匣 “咔嗒” 弹出第三枚铜钉,钉尖刚刺入地面,整个军帐的地砖突然倾斜 —— 这本是墨家工匠设下的逃生暗道,却被项羽的霸王弓死死压住机关枢纽。

“沛公这玉璧的故事,编得倒是精彩。” 项羽那双重瞳的眼睛,像扫描仪般锁定刘邦袖口抖落的盐晶,“可惜啊,项氏族佩缺口的纹路,该是双龙戏珠,可不是什么单凤朝阳。” 他靴尖猛地一碾,盐粒瞬间爆燃起幽蓝的火焰,顺着地砖缝隙 “嗤嗤” 地窜向刘邦脚底。这盐遇火就旺的特性,瞬间勾起项羽前世在中学化学课上做实验的记忆。

樊哙突然一声暴喝,剁骨刀带着风声劈断支撑军帐的铜柱。整个帐顶如同一只俯冲而下的巨兽轰然塌陷,项庄的剑锋被坍塌的幔帐死死缠住。刘邦顺势一个翻滚,想往裂缝处钻,却感觉后襟一紧 —— 项羽的箭矢不知何时己钉住他的衣裳。箭杆上缠绕的帛布缓缓展开,正是刘邦伪造的骊山皇陵盗掘图,此刻正被火舌贪婪地舔舐,焦黑的 “项” 字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项王容禀!” 张良的白衣如一道闪电卷入乱局,机关匣 “噗” 地喷出白雾。雾气里混着芒砀山的硫磺粉,呛得楚军士兵泪流满面、睁不开眼。刘邦趁机一把撕开衣襟,的后背赫然露出项梁当年刺下的腾蛇纹身 —— 那蛇眼位置的新伤口还渗着血珠,红得刺目。

项羽的瞳孔猛地一缩,前世读过的《史记》记载在脑海中炸开:项梁确实曾为刘邦纹身结盟!他搭箭的手腕微微颤抖,箭尖偏移了三寸,擦着刘邦的肩胛狠狠钉入岩壁。箭羽上系着的铜铃 “叮当” 乱响,惊醒了被毒烟熏得晕头转向的范增。

“竖子... 咳咳... 不可...” 范增咳着血沫,银须都被染红了,枯瘦的手却像铁钳般精准扣住刘邦的脚踝。他用医家失传的擒拿绝技锁住穴位,疼得刘邦蜷起身子,袖中暗藏的竹简 “啪嗒” 掉落 —— 竟然是空白无字的素简!

“好一招无中生有!” 项羽冷笑一声,挥弓扫灭火盆,军帐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就在这时,虞姬的狼牙吊坠在角落里突然亮起幽光,隐隐照见韩信的白袍一闪而过,手中还提着个不断滴血的布袋。

樊哙怒吼着用剁骨刀劈开帐壁,月光如瀑布般倾泻而入。陈豨带着二十名死士从断崖攀爬而上,每个人腰间都别着灌满硫磺粉的陶罐。项羽那双重瞳在黑暗中泛起金色光芒,刺鼻的硫磺味刚一飘来,前世实验室的记忆就让他大喊:“屏住呼吸!”

“轰隆!” 陶罐炸裂的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硫磺粉尘混着硝石末瞬间弥漫整个军帐。在楚军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中,刘邦像条滑不留手的鱼,拼命朝断崖窜去。项羽拉满霸王弓正要射箭,只见张良的机关匣 “嗖嗖” 弹出七枚铜镜,镜面将月光折射成一道道刺目的光网。

“镜阵!” 钟离昧的惊呼被爆炸声吞没。这改良自墨家机关术的铜镜阵,正是项羽上个月亲自传授给工匠的太阳光聚焦原理。如今却被敌人用来对付自己,讽刺得让他牙齿咬得 “咯咯” 响。

韩信突然冲进光路,染血的白袍猎猎作响,将滴血的布袋狠狠掷向项羽脚边。布袋裂开,滚出一颗须发皆白的人头 —— 竟然是几天前 “暴毙” 的武关守将屠丘!人头的舌尖还钉着一枚青铜箭簇,分明是项家军的制式武器。

“项王仁德!” 韩信带着哭腔嘶吼,“屠将军忠心耿耿,却遭奸人暗算...” 话没说完,刘邦抛出的盐袋己在半空炸开。海盐遇上月光中的硫磺尘,瞬间燃起幽蓝的鬼火,将屠丘狰狞的面容照得如同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楚军顿时阵脚大乱,就在这时,断崖下 “噗噗” 升起十盏孔明灯。这本该百年后才出现的玩意儿,竟被刘邦用鱼胶和薄绢仿制了出来。灯面上画着项字旗挖掘皇陵的图案,在夜空中晃晃悠悠,像极了游荡的冤魂。项羽气得双眼几乎瞪裂,终于明白刘邦是如何在武关散布谣言的了。

“取火鸢!” 项羽的怒吼震得松枝上的积雪簌簌掉落。楚军阵后推出三十架改良弩机,箭矢绑着浸油的麻团。随着一声令下,火箭如流星般齐发,壮观的景象背后,却是以焚烧自家军粮为代价 —— 粮车上掺了硫磺粉的粟米遇火就炸,化作漫天金雨。

刘邦在火雨中纵身跃下断崖,樊哙眼疾手快,用剁骨刀勾住预先埋设的藤索。崖壁洞穴里突然伸出二十只手臂,竟是沛县子弟假扮的 “山魈”!他们脸上涂着磷粉,在黑暗中泛着森森幽光。追至崖边的楚军被这诡异的 “山鬼” 阵吓得不轻,射出的箭矢纷纷歪斜着坠入深渊。

项羽的重瞳突然捕捉到岩缝间的反光 —— 那是刘邦故意遗落的半块玉璧。他缓缓挽弓搭箭,箭尖在玉璧缺口处轻轻一磕。“咔嚓” 一声清脆的裂玉声划破夜空,声波顺着岩壁传导,竟然触发了山体暗藏的机关!整片断崖开始 “轰隆隆” 崩塌,沛县子弟的惨叫声与落石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来自地狱的交响。

张良的机关匣弹出最后三枚铜钉,牢牢钉入岩壁形成三角支点。刘邦抓住铜钉间的铁索,像猿猴般荡向对岸,身后紧追着项羽射来的鸣镝箭。箭簇擦过耳畔时,带起的劲风掀开他的衣襟,内衬里缝着的关东田册若隐若现 —— 这才是萧何拼了命也要保住的命脉。

混乱中,虞姬的狼牙吊坠 “啪” 地碎裂,玉屑散落在地,竟拼成一个卦象:天雷无妄。她惊恐地望向项羽,只见主公重瞳中映照出的,不是刘邦远去的身影,而是那预示末日的西面楚歌之景。

韩信的白袍早己染成血色,他举剑指向刘邦消失的方向,大喊:“末将请命追杀!” 话音未落,项羽的箭尖己抵住他的咽喉:“韩将军的剑穗换了三次颜色,当本王是瞎子不成?” 箭簇轻轻挑开剑穗暗袋,三颗不同颜色的玉珠滚落出来 —— 正是与张良机关匣铜钉对应的信号物。

范增的竹杖突然 “噌” 地暴长三尺,杖头毒针如闪电般刺向韩信面门。老者咳着血,疯狂大笑:“好你个三姓家奴!” 可毒针还没触及肌肤,就被项羽的箭矢击飞。韩信趁机滚入乱军之中,转眼间,那身白袍就被践踏得沾满泥浆。

黎明前的黑暗浓得化不开,刘邦趴在汜水河畔的芦苇荡里,听着对岸楚军搜山的铁蹄声由远及近。他咬牙撕开衣襟,项梁刺的腾蛇纹身竟在伤口处浮现出暗红字迹 —— 那是用特殊药液刺入的真田册藏匿点。陈豨端来狗肉汤浇在纹身上,字迹遇热变得愈发清晰:“霸上粮仓,卯时三刻。”

樊哙嚼着盐渍的芦苇根,担忧地问:“项王会不会料到...”

“他要的就是这个。” 刘邦将纹身按进淤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让萧何把假田册送到钟离昧帐中,至于真的田册...” 他望着汜水对岸渐渐升起的朝阳,瞳孔缩成针尖,“该出现在项羽的枕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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