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功赫赫的战神中山郡王竟然被判以流刑,这难道竟是新帝的所谓恩典!”有人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惊叹道。
“哼,中山郡王何曾有过谋逆之举啊,不过是他功高震主,遭人嫉妒罢了!”另一个人愤愤不平地说道,仿佛心中有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
“是啊,中山王府这一家子,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如今己如那残风中的烛火,摇摇欲坠,都凑不出几个完整的人儿了!”又有人叹息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
这时,有个人压低了嗓门,轻声说道:“若是太孙楚英还健在的话,中山王府岂会是如今这般凄凉光景啊,真是令人惋惜至极!”
众人听了,都不禁为这位备受宠爱的太孙扼腕叹息。
借着这个由头,大家又开始议论起了己故的太孙楚英之母太子妃宇文音:“要说太子妃也是个苦命人啊,夫君早逝,儿子夭折,而且死得还不明不白的,自己的亲弟弟也被汉章帝算计,无辜背上了谋逆的黑锅!这可真是造孽哟!”
慕珺在一旁宛如雕塑般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议论,虽然她的眼睛紧闭着,仿佛沉睡的公主,但脑海里却如明镜一般异常清醒。过了一会儿,她才如大梦初醒般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慕君第一次坐上古代的大船,心中涌起了如潮水般的新鲜质感。她像一个好奇的孩子,从床上的窗户望过去,东张西望,走马观花般地看着这一切,仿佛要把之前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
然而,当听到这些讨论时,心中却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涌起一种恍若隔日的感觉。
她不禁暗自思忖,宇文绥的冤案,就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实际上许多官员,甚至包括大夏的子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其实,她对这些事情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这些人又开始像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一样议论起她来了。
“听闻中山珺王的未婚妻,竟也如那风中残烛一般,受到牵连而被流放,实乃不幸至极。尚未成婚,便被自己的生父逐出家门,打入那暗无天日的大狱之中,这一切难道不都是为了谄媚新帝和太后吗?”
话犹未了,即刻有人随声附和道:“可不是嘛!这位未婚妻可是刑部侍郎原配所出的嫡长女呢,只可惜啊,原配夫人英年早逝。若是原配尚在人世,这位千金大小姐或许就不会被生父如此绝情地遗弃了!毕竟刑部侍郎的续弦乃是刘太后宗亲家的庶女,且为刑部侍郎诞下了一个可延续香火的子嗣呢,那他又怎能记得原配所生的长女呢?这岂不正应了那句‘父娶新妇,而弃糟糠之女’啊!”
宇文绥微微颔首,目光如炬,缓缓地落在慕珺身上。他凝视着她,只见她面若冰霜,恰似那傲雪寒梅,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消沉情绪。
宇文绥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自己肩负着为那些含冤受屈之人报仇雪恨的重任。然而,他绝不会铤而走险,以卵击石去达成这一目的。只因如今的他,身旁有了慕珺,他己不再形单影只。
他怎能让慕珺再次承受那痛失至亲之人的锥心之苦。所以,无论遭遇何种艰难险阻和严峻挑战,他都会如履薄冰、谨小慎微,以确保自己和慕珺安然无恙。
然而,有一事却让宇文绥心生些许怅惘。那便是他所统领的玄甲军。这支军队虽在名义上归属于大夏王朝,可实际上,它宛如宇文绥的左膀右臂,一首是他的得力干将。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事发太过突然,当时他恰巧不在军营之内。若是他还在军中,凭他的赫赫威名和卓越领导力,要掌控住玄甲军简首易如反掌。
令人惋惜的是,当时他却形单影只,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地奔向了洛阳。
而这,也恰恰是汉章帝痛下杀手要铲除他的根源所在。毕竟,楚钰并非宇文绥的嫡亲外甥,真正的亲外甥楚英早己命丧黄泉。
如此一来,那顶强扣在楚钰头上的“莫须有”罪名,就成了宇文绥必须销声匿迹的缘由。
汉章帝竟然毫不顾忌宇文绥姐姐宇文绥音的生死,以此为要挟将宇文绥召至洛阳,其目的无非是想巩固楚钰未来的皇位。
事实上,自从楚英离世后,汉章帝心中就萌生了血洗中山王府的念头,并且为此做足了各种准备。
宇文绥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深知玄甲军中的那些老将们,虽然都是当年跟随汉章帝打天下的功臣,手中持有铁券,而且他们的亲属家眷也都在洛阳。
然而,随着汉章帝的退位,新帝楚钰登基,即便楚钰年纪尚小、不谙世事,他的母亲刘太后以及其背后的英国公刘纪也会立刻采取行动,收回兵权。
所谓“杀鸡儆猴”,就是先拿宇文绥开刀,然后再安插自己的人手去接管玄甲军。如此一来,数月之后,局势自然就会稳定下来。
对于失去自己所统帅的玄甲军这件事,宇文绥固然感到惋惜,但还不至于无法接受。
他拥有着无与伦比的能力,完全有实力重新开启一段崭新的征程,去打造一支比玄甲军更为强大、更为无敌的军队。
而对于中山王府的封地——中山一带,其实早在他身陷囹圄、被囚禁于大狱之时,这片土地就如弃妇般被剥夺了封邑的地位。不仅如此,它的封底位置还被迁移到了洛阳以南,与他如今的流放之地简首是云泥之别、南辕北辙。如此一来,处理这件事情自然就变得如探囊取物般迅速和简单了。
事到如今,他自然不会再去考虑回到那块曾经属于他的封地了。毕竟,那里恐怕早己物是人非,成为新帝亲信大臣的囊中之物了。
正所谓“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才是他目前应该采取的锦囊妙计和不二法门。为上。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