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审判时刻

2010年秋分，省高级人民法院的审判庭飘着桂花香气，却盖不住廖承君助行支架的金属味。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白大褂，胸前别着“全国最美乡村医生”的奖章，却比不过口袋里装的碎玉片——那是母亲留给他的“终极证人”。

“请原告证人廖承君先生出庭。”法槌声像极了《人民的名义》里的正义钟声，承君的支架在红地毯上敲出节奏，每一步都让被告席的周明远和陈虎脸色发青。他看见周明远的蛇形钢笔被没收，陈虎的金属面具下，烧伤的唇角还在抽搐。

“廖医生，你说康泰医药从1990年开始制造失效疫苗，有何证据？”康泰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像极了《精英律师》里的反派律师。承君从背篓掏出用红绸布包着的玻璃瓶，瓶身“07号”编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是从西郊冷库查获的疫苗，瓶底的硫代硫酸钠，和2000年毒宴、2005年鬼胎神水成分一致，构成完美证据链。”

法庭显示屏亮起，播放着承君在实验室拍摄的视频：周明远助理往疫苗里兑氰化物，陈虎在冷库指挥搬运“试验体后代基因库”。当镜头扫过念初的基因档案时，陈虎突然暴起：“廖承君！你女儿的脐带血早就上传到国际数据库——”“反对！”承君的拐杖敲在地面，“法庭不是《鱿鱼游戏》现场，被告请保持冷静。”

周明远的白大褂下露出半截纹身，蛇形图案在证人席的灯光下扭曲：“法官大人，廖承君私闯实验室，证据来源非法——”“是吗？”承君翻开母亲的日记，血手印在纸页间格外醒目，“我母亲作为06号试验体，用生命写下的证词，总比你们PS的冷链记录真实吧？”

法庭突然安静，书记员的键盘声像极了《黑客帝国》的代码坠落。承君趁热打铁，掏出从冷链车截获的U盘：“这里面是康泰医药三十年的试验数据，每个试验体编号对应着疫苗失效批次，包括法官大人您——”他指向旁听席的某位官员，“2008年在青石镇打的‘免费疫苗’，其实是病毒原液。”

“我抗议！”康泰律师的假发都快甩飞了，“这是对公职人员的诽谤！”承君笑了，笑得比手术刀还锋利：“诽谤？你们给村民喝的‘保肾神液’，成分是锅炉房废水加工业糖精，比《我不是药神》的假药还狠，这才叫诽谤生命。”

证人席的门突然被推开，狗剩抱着个纸箱冲进来，里面装满了村民的联名信、疫苗瓶、还有从神婆庙搜出的蛇形咒符：“法官大人，这些都是康泰医药的罪证，比《法治在线》的专题还全乎！”张婶跟在后面，举着虎娃康复的视频：“我娃现在能跑能跳，廖医生的土法疫苗救了他！”

审判长的法槌重重落下，震得承君的支架弹簧片微微发颤。当周明远和陈虎的证词开始互相矛盾，承君知道，这场耗时十年的审判，终于迎来了高潮。他望向旁听席，陈欣怡正抱着念初，女儿手腕上系着从他支架上拆的红绸带，像极了《我不是药神》里的希望纽带。

“下面宣读审判结果。”审判长的声音比手术室的无影灯还亮，“被告周明远、陈虎等犯生产销售假药罪、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法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承君看见窗外，青石镇的村民举着“还我健康”的横幅，比《战狼》的国旗还耀眼。

休庭时，省城医院的代表凑过来，西装袖口的蛇形logo换成了红十字：“廖医生，我们愿意出年薪百万聘请您——”“不必了。”承君摸着支架上新换的竹制配件，那是村民用后山的斑竹为他编的，“我的背篓里装着青石镇的病历，比你们的写字楼温暖多了。”

陈欣怡递来杯金银花露，腕间的玉镯终于遮住了所有针孔：“承君，防疫站的人说，念初的抗体基因能改写脊髓灰质炎的历史。”承君点头，看见女儿正在法庭角落画漫画，主角是个踩着支架的医生，旁边写着“爸爸的铁鞋打败了蛇精病”。

这一夜，承君的生物笔记终于写下了结局篇，中心是康泰医药的蛇形logo被碎玉片击碎，周围环绕着他接生的新生儿、治愈的患者、还有念初的小脚印。他知道，审判不是终点，就像他的支架，修修补补二十年，终于从金属的冰冷，变成了竹制的温热。

“爸爸，你的支架会疼吗？”念初摸着他腿上的伤疤，像在检查玩具熊的伤口。承君笑了，抱起女儿：“疼啊，但疼让爸爸记得，每个生命都值得被守护，就像你的小太阳，能照亮所有黑暗。”

黎明时分，审判庭的台阶上，村民们围着承君，张婶塞给他新做的护膝，刘大爷扛来半袋新麦，狗剩举着“梯田诊所永不倒”的横幅。承君望向远方，青石镇的梯田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极了他心中的医者蓝图——那里没有蛇形logo，只有孩子们奔跑的身影，和永不熄灭的油灯。

而在法庭的证物室，那瓶编号“07”的疫苗正在接受最后检测，瓶底的碎玉片残片突然发出微光，像极了母亲当年的笑脸。承君知道，属于“瘸脚医师”的传奇，远未结束，就像他对陈欣怡说的：“只要还有人需要，我的支架就不会停，背篓就不会空，哪怕走到生命的尽头，也要把医者仁心，刻在每一寸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