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一过,夜,一片静谧,月光将无限银色洒向大地。
佳影,瞻淇,紫鹃三人便悄悄来到菜园里。
想到马上就看到那贼人掉入坑里的狼狈样子,几人竟莫名的有些兴奋。
然而这种兴奋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淡了下去。
三更己过,仍未见有任何动静,紫鹃有些体力不支,不停地打着哈欠。
“小姐,己经过了三更了,不会不来了吧?”她低声问道。
“再等等,一定回来的。你若支持不住,便先小睡一会儿。”佳影眼睛仍然盯着前方说道。
“小姐,我只眯一小会儿。”紫鹃说着,身体便靠在一棵树干打起了盹。
“我盯着,你也睡会儿吧。”白瞻淇对身旁的佳影说道。
“不,我一定要捉到他。”佳影语气里透着坚决,随后她又扭头看了一眼瞻淇,心中一阵感动:“谢谢你,白公子。”
“别再唤我白公子了,怪生分的,唤我瞻淇吧。‘其实瞻淇’二字也是令尊为我起的。”白瞻淇有些苦涩地笑笑。
佳影愣了一下说道:“父亲并未提起过。也好,那你也唤我佳影吧。”佳影笑了笑。
“佳影,”白瞻淇心中暗暗叫道,只觉那含着两个浅浅的酒窝的脸颊,在如纱的月光下,异常动人。他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咚,咚咚咚”
传来的更夫打更的声音,打断了白瞻淇的思想,他急忙收回自己发痴的目光。缓解尴尬地说道:
“西更了。”
“啊,西更了?”同样惊醒的紫鹃,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看来今晚那淫贼是不会来了。”佳影丧气地说道。
“淫贼?”这次瞻淇听清了,他立刻明白事情恐怕不是仅一个小偷那么简单了。
“没事,明晚我们继续蹲守,不信抓不到他。”紫娟疲倦地说道。
眼见天色亮了起来,三人拖着一身疲惫,只好回去。
“小姐,趁着天还未大亮,你再睡会儿吧。”
紫鹃服侍佳影躺下。
“你也累了,快去睡吧。”佳影说道。
“是。”
紫鹃合上门刚一出去,便又慌慌张张推门闯了进来。
“小姐,掉......掉……掉进去了!”
“你说什么?”佳影立刻坐了起来。
“那人来了,掉……进去了。”紫鹃激动地语不成句。
“你看清了吗?真的来了吗?”佳影确认道。
“我刚转过游廊,正好看到有个人影掉了进去。”
“太好了,我们快去!”佳影急忙穿好衣衫出了门。
“我们去唤白公子。”
瞻淇听到那人来了,也急忙披上衣衫跟了去。
三人拿着麻袋,奔向菜园。
只听到有人在骂:“哪个兔崽子干的好事?竟然在这里搭陷阱。”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紫鹃疑惑道。
“父亲。”
“老师?”
“坏了!”三人面面相觑。
急忙奔到陷阱口一看,顿时呆住了。
只见沈清满头满脸都是泥土和杂草。正坐在坑里,仰头谩骂着。
吵闹声惊动了府里的其他人,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沈青抬了上来。一番检查下来,索幸只是脚扭伤。
沈清半靠在椅子上,受伤的左脚搭在一个小脚凳上,瞪着铜铃大眼将众人环视一圈,
“说说吧?谁干的好事?”
众人皆小心地你看我,我看你,都沉默着。
“怎么,敢做不敢当?”沈清质问道。
“好啊,你们都不承认,难不成我沈府居然出了遁地鼠了?生生遁出个一人高的大坑啊。”
他一阵冷笑,凌厉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似乎要通过脸上的表情发现蛛丝马迹。
家淮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与往常并无不同。
倒是佳影脸憋的通红,眼神里透着慌乱。
沈清心中己有几分把握。
佳影一阵踌躇为难,认了,岂不人人都知道那淫贼对自己的无礼了。日后自己怎么做人;不认,父亲似乎不会轻易罢休。
“是我!”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却见瞻淇站了出来。
“你?那你说说吧?为何这么做?”
沈清有些吃惊,白瞻淇看着老实,近日却屡屡做让自己意外的事,比如八年来竟用左手替云鹤做功课,居然骗过他的火眼金睛。
“是我,昨日学生见到有一小偷,翻墙而入,亏得学生发现,那小偷才没有得手。学生怕那贼人日后再来,所以做此陷阱。”瞻淇又补充道:“紫云可以作证。对吧紫云。?”
“呃......是......是,奴婢也看见了。”紫云急忙说道。
佳影感激地望了一眼瞻祺,遂又低下头去。
一阵沉默。
“既然如此,事出有因,姑且不究,大家都散了吧。”沈清抬手说道。
众人窃窃私语散了去。
佳影三人听到,如获大赦,正欲逃离。
“影儿,你留一下。”
佳影无奈只好留在原地。
“说吧,究竟怎么回事?”看众人离去,沈清说道。
“父亲......”佳影知道父亲绝不是那般好糊弄,便只好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说与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