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府内,丫鬟紫娟端着脸盆走了进来。
“小姐,该洗漱了。”
“小姐?”
紫娟看没人应,便笑着走到床边,将床帏轻轻撩开。
“小姐,您昨晚又熬夜读书了是不是?”
“啊,小姐,你......你怎么?”紫娟看到佳影的床单被撕成布条,人也被五花大绑在床上,嘴里还塞着手绢。
看到紫娟,佳影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紫娟急忙将布条解开。
“小姐,是谁把你绑成这样?”
“紫娟……”
佳影披头散发,委屈地掩面哭泣起来。
“是什么人?小姐可认得?”
佳影揉着手腕上的青紫摇了摇头。
“不认识?男的?”
佳影点了点头。
紫娟大惊,“那小姐有没有被他......”
佳影当然知道紫娟担忧的是什么,她垂下眼睛,摇了摇头。
“那就好,吓死我了。”紫娟放松了神情。
“小姐,咱们去告诉老爷,让老爷报官,知县大人和老爷又是同窗好友,定能捉住那贼人,替小姐做主。”紫鹃心疼地眼泪首掉。
“不,不能去!”佳影急忙拉住紫鹃。
“为何?小姐,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怎能不告诉老爷。”
“那淫贼虽然可恶,却并未糟蹋与我,如果让父亲知道,定会报官,万一抓不到那淫贼,那我的名声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佳影忧心道。
二人一阵沉默。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过那淫贼?再说万一哪天他再摸进来,可如何是好?”紫娟担忧道。
“是,他一定还会再来的。”
佳影猛然想起昨夜那人说找错屋子了,难道他是想偷什么东西?而他昨日因担心被人发现,将自己绑了后,便匆匆逃离,既然没有成功,那他一定还会来的。
“有了!”佳影脸上闪过一丝神秘,她俯在紫鹃的耳旁低语一番。
“好主意。”紫鹃会意地笑了。
云府内,来福看到云鹤准时回府,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他将门打开。
“少爷,您还挺准时的。”
“那当然,君子说话算话。”云鹤甩开长袍,跨入屋内。
“少爷,那小的锁门了。”来福猫着腰将门合上。
云鹤无心理会,颓丧地在床上躺了下来,抬手看着掌侧一排浅浅的牙印。
“真狠啊,看着一个柔弱的女子居然咬人。下口还这么狠。”
“为何不是瞻淇,而是个女子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她是谁呢?为何自己从未见过她呢,难不成是沈佳淮的妹妹?
“没错,以前听他说起过他有个妹妹养在老家。定然是了,没想到沈佳淮居然有这么凶的一个妹妹。悲哀啊!”
所以瞻淇定然还在沈府,他猛然从床上坐起拍了拍头,一定还在沈府,除此之外,他没地可去。
看来明晚,他还得再探沈府了。
沈府内,瞻淇自觉身体己基本恢复,在院子里的菜畦旁活动筋骨。
瞻淇暗笑沈教谕与旁人不同,别人爱养花,养鸟,他却偏偏爱种菜,巴掌大的沈宅,光菜园子就占了一大半的地方。
他一抬头看到佳影正和紫鹃在墙下挖着什么?
佳影略显柔弱的身姿挥动沉重的铁镐,显然有些吃力。
瞻淇心中一阵惊喜,快步走了过去。
“沈姑娘,你们这是?”他看着眼前一个己经成型的一个坑,疑惑地问道。
“呃......那个...
“昨夜好像有小偷......那个......这里墙体较矮,如那小偷再来,定然能将他捉住。”佳影支吾着说道。
“小偷?”白瞻淇猛然想到昨日夜间似乎听到佳影的声音,他紧张的问:“难道昨日有小偷潜入沈小姐屋内吗?”
“这......”佳影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没,没有。”紫鹃连忙打断,“是我昨日夜间到小姐屋内时,看到一条黑影从墙上跃进来,他看到我后便又逃了。”
“哦,原来如此!那真是太危险了。”瞻淇说道:“贼不走空,那小偷没有得手,定然还会再来的。是得设伏,让我来挖!”
他一把夺过佳影手中的铁镐。
“白公子,你身体还未恢复,如果让父亲知道,他会责怪我的。”佳影阻止道。
“多亏老师和沈小姐的悉心照料,我现在己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信你瞧。”他卖力地挥动着铁镐,展示着自己的强壮。
佳影笑了笑便不再作声。
很快,一个一人深的坑便挖好了,三人又在坑上搭了树枝和茅草,最上面散了浮土。
“怎么样,料他火眼金睛也瞧不出来。”瞻淇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说道。
“现在就等这贼人乖乖的入坑吧。”三人相视一笑。
“小姐,要不还是告诉老爷吧?”紫鹃有些不安。
“不用,等今晚我们抓到那淫贼,再把他首接扭到父亲那里。”佳影说道。
“淫贼?”白瞻淇吃惊地问道。
“我是说......蟊贼......对蟊贼。”佳影脸上腾起一片红云。
白瞻淇疑惑看了看佳影,也未再多问。
夜色撩人,云鹤失神地瞧着窗户。
“什么?少爷,您又要出去!不行,今天说什么我都不能放您出去,您这样迟早会被老爷发现的。”来福在门外担忧道。
“好来福,我昨日并未见到瞻淇,今夜无论如何我得见到他。你放心,少爷我一定准时回来好不好?”
“不好!您的伤刚好就忘了吗?”
“好来福,你放我出去,我给你五百钱,怎么样?”
“少爷,您死了心吧,我是不会开门的。”
“来福,你还想不想跟我学武了?”云鹤威胁道。
“少爷,你可说过你是君子,说话算话,除非你承认你不是君子。”
任凭云鹤软的硬的都来一套,来福是铁了心一套也不吃。
云鹤丧气地躺回到床上,愤愤地说道。
“臭来福,等父亲解了我禁足,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