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药毒
“公主……公主……”穆衍真一连叫了两声，云昭才回过神来。
云昭望着穆衍真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在下问公主，在下是否听错了？公主不是说点心好吃吗？”穆衍真眸中仍满是笑意。
云昭向穆衍真笑了笑，“没有听错……”话音刚落将手里那块点心，一点一点吃完。
迎着穆衍真有些疑惑的目光，云昭看着他道：“长佶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不是因为她没查到什么，而是她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消息传回。她离开时，我命她每天都要禀报我。”
“公主担心她出事？想要去寻找她？”穆衍真望着云昭问道。
云昭点头，“是。”
“那公主为何刚才不明说？”穆衍真问道。
“我若说了，你定然会随我一同前往。”
穆衍真似笑非笑道：“那为何现在又说了吗？”
“你不是在向我求助吗？”云昭意有所指道。
穆衍真仍旧一派云淡风轻道：“在下何时向公主求助了？”
“所以你是想继续每天被泠泠用刀架着脖子吃饭喽？”云昭饶有兴致地望着穆衍真。
最不想为人所知的事，被人当场拆穿。
穆衍真缓缓阖上了双目，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片刻后，他缓缓睁开双眼，“南风告诉公主的？”
云昭不知可否，“你和泠泠随我一同前去寻找长佶，这样每日忙于奔波，泠泠自然无暇他顾再下厨房，你也没有机会再享用她亲手煮的饭菜了。”
穆衍真似笑非笑地望着云昭，“公主要让泠泠前去？”
“穆衍真，昨日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穆衍真问道。
云昭看着穆衍真，“泠泠去单独见了赵颜。”
穆衍真微微侧目，神色如常，“公主想说什么？”
云昭笑了笑，“泠泠在帮你，不是吗？”云昭顿了顿，“泠泠并非手无缚鸡之力，这点我早就看出。她找赵颜，也是你授意的吧。”
云昭话音刚落，便望着穆衍真。
穆衍真也正望着云昭，没有说话，良久，他微微笑了笑，“不知道的，定会认为公主是特地来离间我们夫妇之间关系的。”
“的确是啊。”云昭望着穆衍真，笑道：“我把泠泠和他单独相见之事，告知了身为她相公的你，不正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云昭话音刚落，泠泠便带着煮好的茶，缓步走了进来，“终于找到了，你们久等了。”
她将托盘放在桌上，为云昭添了一杯新茶，“小萦，快尝尝。”
“多谢。”云昭笑了笑，端起杯子，啜了一口，望向她，“真香。”
泠泠也忙为穆衍真添了一杯，“相公也尝尝，我煮的龙井茶。”
穆衍真不为所动，“泠泠……”
“嗯？”泠泠有几分疑惑地望着他，“怎么了？”
“你为何单独去见赵颜？”穆衍真望着她，问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轻举妄动吗？”
泠泠望着穆衍真道：“我想早点找到姜离的下落。”
“你去见了赵颜之后，可有发现什么线索？”
泠泠摇了摇头，“但是我觉得只要跟着赵颜，就一定能从他身上发现线索。”
“有何凭据？”穆衍真问道。
“直觉。”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一族的直觉。你们不觉得那个少年长相俊秀吗？”
云昭忙点头，随后又有些不解道：“泠泠，你的直觉与赵颜的长相有什么关系？”
“我们一族世代信奉天人合一，前几日我一直在祈祷先祖，让我早日寻到姜离的下落。昨日，当我正在思考姜离之事时，无意中看到了赵颜的脸，忍不住想上前和他攀谈。那时我就知道是我们一族的先祖显灵了，所以跟着赵颜，一定能查到姜离的下落。”
云昭听完泠泠的话，默然半晌，道：“泠泠，我的下属长佶在搜寻姜离的下落时，失踪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找她吗？”
泠泠点头，“当然愿意，何时出发？”
“那赵颜呢？你不从他身上找线索了？”云昭道。
泠泠理所当然道：“绑了带着就行。”
云昭望着她，有几分啼笑皆非。
泠泠望着云昭的表情，突然笑开了，“当然是开玩笑的。轻重缓急，我还分得清楚的，赵颜就让南风继续跟着吧。我和你们一起去寻找长佶的下落，没准直接就能找到姜离。”
云昭没有再和他们多说什么，下山回府收拾了些东西，就赶往城门与他们会合。长佶最后传回的消息中说，她跟着两个人言谈之间常提到姜离的人，出了城，向北而行。
云昭命人雇好了马车和车夫，成功解决了让泠泠赶车的尴尬。没想到泠泠竟对马车有种执念，她和车夫争执了好久，想要亲自驾车，遭到了云昭的坚决反对。最后还是云昭借口有很多话想问泠泠，才将她哄上了车。
泠泠上车后，坐在穆衍真身旁，望着云昭问道：“小萦，你想问我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想找到姜离？应该不仅仅是为了穆衍真吧。”云昭望着泠泠问道。
泠泠点头道：“找姜离是为了我自己……”
“愿闻其详。”云昭道。
两人将一旁的穆衍真当作了隐形人，毫无顾忌地聊了起来。
“我们一族世代炼制毒药，但却是药毒同源。炼毒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以毒入药，救人性命。姜离本不是我们的族人，是族长无意中救下她，将她带回了族中。族长看她聪慧过人，便力排众议授她族中从不外传的炼毒之术。后来她离开族中，曾立誓，绝不用自己所学害人性命。最初几年她也确实做到了，每年还会回到族中探望族长。直到有一年，姜离回来后，单独去见族长，第二天族长便被发现惨死家中，而历来只有族长才有资格拥有的记载有族中秘术的典籍，也不翼而飞……”
“你们怀疑，是姜离杀死了族长？”云昭问道。
“不是怀疑，是事实。”泠泠望着云昭，平淡的神色种带着说不出的凝重，“有人亲眼看到了……”
云昭望着她，喃喃问道：“那人是……”
“就是我。”泠泠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