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坦诚
云昭闻言微怔片刻，微微笑了笑，“云昭曾经或许是穆公子的红颜知己，但如今与他表面上是普通朋友，实则只有单纯的合作关系。”
泠泠有些疑惑，“真是如此吗？他们现在还常见面吗？”
云昭微微点头，望着泠泠坦然道：“我就是云昭，我与穆衍真在寻找到当初刺杀我们的幕后黑手后，就再无任何关系。”
泠泠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云昭，这个回答显然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
泠泠愣了半晌，直直地望着云昭，“你与相公当初是在何地做何事的时候遭遇的刺杀？”
“那天，我与他一起在此地饮酒，我离开后，穆衍真发现我不小心遗落的东西，便送还予我，于是与我一同在途中遭遇了刺杀。”
“你就不怕如此说，会让我们产生误会吗？”
“如果不据实以告，才会真正引起误会，更何况，知晓实情却瞒着泠泠，我怎么有资格成为泠泠姑娘的朋友？”云昭微微笑了笑，笑意中带着几分歉意，“抱歉，一直未来得及将我真实的姓命告知泠泠。”
泠泠望着云昭，默然半晌，“我可以继续叫你小萦吗？”
“当然可以。小萦是我另一个名字。”云昭道。
泠泠望着云昭突然笑开了，云昭也跟着笑了起来，穆衍真一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们。
云昭见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辞，泠泠也不挽留，只说：“对了，我这几日亲手做了几样点心，我给你装好，你带几样回去。”
不等云昭回绝，泠泠便转身离开。
凉亭中又只剩穆衍真和云昭两人，昏黄的灯火，映照在穆衍真色彩斑斓的长袍上，袍角上的金线，泛着淡淡的荧光。
风不时吹动云昭的长发，她就定定望着他袍角上的刺绣。
“公主，看来泠泠真的很喜欢你。”穆衍真意味深长道。
云昭对上他的目光，笑了笑，“我也很喜欢泠泠。”她顿了顿，“难得遇到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你可不要从中作梗，破坏我们的友情。”
“公主此话何意？”穆衍真似笑非笑道。
云昭没有回答，只继续道：“还有，如果你敢欺负泠泠，我绝不会坐视不管，你应该了解我的手段。”
穆衍真眸中满是笑意，他意味深长道：“公主可真是一点也不了解泠泠。”
“古人讲，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云昭道：“相识不在日短，我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她。”
穆衍真望着云昭，笑道：“在下会祝福你们的。”
云昭笑了笑，“多谢。”
云昭带着泠泠亲手做的点心行到山脚时，南风早就守在马车旁，等云昭回到京都住处，已是深夜时分。云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如纱的月光透过窗格倾泄在床上，云昭缓缓侧首望向窗外月明。
她从来不是那种畏畏缩缩的性格，喜欢什么就大胆去争取。当初她本打算等穆衍真回来后，就向他表明心迹的，不曾想天意弄人。不过她也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有失必有得，毕竟她还交了泠泠这个朋友。
想到这里，云昭微微笑了起来。她从初见泠泠时，便看出她绝不是寻常人。
那五名土匪的下落很快查明了，就在离京都不远的一个村寨那里。南风向云昭来禀报时说，附近的村民无意中看到，他们失踪的前几天，曾见过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男的女的？”云昭问道。
“属下询问过村民，他们离得太远，辨不出男女。”南风答道。
“知道了。”云昭看着南风，“泠泠和穆衍真最近还好吧。”
南风嗫嚅道：“他们很好。”
“那就好。”云昭笑了笑，命人准备了几样小玩意儿，让南风带给泠泠。
南风捧着那些盒子，向云昭行了一礼，缓缓退了下去。
山间夜晚总是带着说不出的清幽，山间别院灯火通明，穆衍真端坐在桌前，桌上是一筷未动的饭菜。穆衍真定定望了片刻，缓缓转动轮椅，向外行去。
谁知刚转过身，房梁上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相公……”
穆衍真不用回首，也知晓是泠泠。
泠泠正悠闲地坐在房梁上，把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她望着穆衍真，笑了笑，露出了两个酒窝，她有些漫不经心道：“你今日若出了这个房间，我可是会谋杀亲夫的。”
穆衍真缓缓转动轮椅，缓缓抬首，昏黄的灯火映照在那张俊美的面孔上，他似笑非笑地望向泠泠，目光不由得有几分尖锐，“你在威胁我？”
“公主……”云昭被人自睡梦中叫醒。
一道女子身影不知何时已跪在她的床前，云昭细看半晌，才发现是清宁的贴身婢女小惜。
“发生了何事？”云昭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陛下，龙体欠安，大公主命奴婢通知二公主立即回宫。”
云昭忙披衣下床，清宁连夜命人来请云昭入宫，说明父皇的病应该来势汹汹。云昭粗略穿戴了下便，匆匆乘上了进宫的马车。
等云昭神色匆匆赶往父皇寝宫时，发现宫女太监都跪了一地。云昭有些踉跄地跨进殿内，走了许久还未走到父皇的床榻前。
清宁正跪在床前，握着父皇的手。清宁听到脚步声，忙回过首，“小昭……”清宁的声音带着哭腔，“父皇一直在等你……”
云昭忙走到床前，缓缓掀开床帐，父皇神色安详，仿佛熟睡过去了一般。
她的父皇最终还是没有等到她，耳畔响起清宁悲痛欲绝的哭声。
泪水轻轻划过面颊，云昭没有伸手去拭，任由它湿透衣襟。
当云昭一身冷汗惊醒时，才发现刚刚只是一场梦，但是却有种令人发指的真实。
其实自从回来后，她还真的不曾真正回宫去探望过父皇。
第二日，云昭用过早饭后，乘上了回宫的马车。途中经过糕点铺时，她叫停了马车，亲自下车去买些糕点。
当她买好糕点，回马车时，竟无意中在不远处的巷口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泠泠和赵颜！
泠泠拉着赵颜的手臂，径直走进巷子中，身影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