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证据
穆衍真的身形微微一顿。
云昭将他推离，不曾想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他的嘴角微微，“无论是哪个目的，在下都不能放开公主，不是吗？”他的眸中虽然仍旧带着笑意，但是在夜色中却多了几分不宜察觉的尖锐。
云昭定定望了他半晌，突然转身疾步离开。穆衍真一把拉住她，将她抵在墙上。黑夜里，他的眸子却很亮，却带着一丝隐隐的哀痛之色，“公主这是要逃？”
云昭望着他，胸脯上下起伏，“穆衍真，我亲了你，你报复我，也亲过来，这无可厚非。但是不该在现在，不该在我们正谈论这件事时，不该在你的神情是这样的时候……”
“公主那晚，可曾考虑过什么合不合适？”话音刚落，便不由分说倾身吻了上去。
今晚的穆衍真掌握着绝对的主动，让云昭几欲窒息，直到云昭咬破他的嘴唇，他才吃痛放开她。
云昭望着他，他的唇上透着隐隐血色，“穆衍真，我不喜欢看你现在的眼神！”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杀了自己的父亲？再给你十次投胎转世的机会，你也做不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穆衍真恢复了似笑非笑的模样，他望着云昭，“在下多谢公主的信任。”
“可你的神情却并非如此。”云昭迎着穆衍真的目光，“你没有在谢我，也没有怨我。仿佛早就料到这件事会发生般。即便我不曾发现，也会有其他人发现。”
穆衍真微微笑了笑，“公主，此案早已盖棺论定，在下不会阻止公主继续追查，但是公主若执意想追查下去……”
“我若执意要查会怎样？”
“那此案只会也只能有一种结果……”穆衍真望着云昭，神色郑重道：“是在下杀了自己的父亲。”
“为什么？”云昭望着穆衍真，“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保护谁？或者是为了隐藏什么秘密？！”
穆衍真迎上云昭的目光，“在下有陛下亲赐的护国玉，即便凶手是在下，在下也不会丢掉性命。公主若继续追查，在下会主动前去投案自首。”
“你早就在料到会有今日对吗？多年前你就料到，迟早会有今日，于是你已暗中安排好了一切？从当年的案卷上便能看出，所有人中，你杀人的嫌疑最大，再加上各种证言和证词，一旦日后再发现一些不利于你的证据，那么你的杀人嫌疑真的就再难洗脱了。穆衍真，你知晓你这样做的后果，你……”
“在下自然知晓。”穆衍真望着云昭，“公主果然是最了解在下的人。但在下要指正公主之言的错谬之处。新的证据有二，在下已备好了……”迎着云昭疑惑的目光，穆衍真道：“不然在下为何亲自约见谢琦？”
云昭有些惊讶，“你对谢琦做了什么？”
穆衍真微微笑了笑，“做了他一直想对在下做，但一直不敢做的事。”
云昭愣了良久，才喃喃问道：“那另一个证据呢？”
穆衍真没有说话，他静静望着云昭，眸中满是笑意。
云昭定定望了他片刻，恍然道：“是我？另一个证据就是我？”
穆衍真的嘴角微微，不置可否。
云昭望着穆衍真，发现自己眼中穆衍真的容颜渐渐模糊，身形也渐渐有些不稳，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一切也渐渐看不真切。下一刻，她再也强撑不住，突然倒了下去。
清晨的穆府，沉浸在悠远宁静的琴音中。穆衍真今日兴起，早起端坐在水榭中弹琴。
长佶不管不顾冲了进来，打断了穆衍真的琴音。
“公子……”长佶神色焦急道：“公主昨晚可曾跟随公子回府？”
穆衍真屏退众人，向长佶道：“长佶，坐。”
长佶虽然焦急万分，但还是依言落座。
神色如常地望着长佶，“公主就在在下府上。昨晚公主与在下商定了一个新的计策，发现现今情势，公主需要佯装失踪，才能引出真正的幕后之人。未防节外生枝，在下就让公主随在下一同回到在下府上，故意没有通知你。为的便是让幕后之人，信以为真。”
“真是如此吗？”长佶忙问道：“那我可以见见公主吗？”
“无人知晓你来的时候是否有人追踪，未免暴露，暂时你还不能见公主。现在你需要做的是，赶紧回宫，告诉清宁公主和陛下，让他们也做出寻找公主的假象。这样才能让幕后之人真正相信。”
“可是公主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只想先找到向你下毒的人。怎么会突然又要找幕后黑手？”长佶有些疑惑。
“因为在下查到向在下下毒之人就是谢琦的下属玉衡，他手里的毒药极有就是从当年刺杀公主的幕后黑手那里买的。这一切都是那人的阴谋，他知晓在下助公主良多，于是向在下下毒，就是为了折损公主的助力，而继续对公主不利。”
“原来是这样……”长佶略略放下心来，“我这就回去，将实情禀报陛下和清宁公主。”
穆衍真微微点头，“你走后，在下也会立即派人去寻找公主。”
长佶向穆衍真行礼过后匆匆离去，穆衍真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这才唤来侍女，收好他的琴，而后转身向厢房行去。
当到了厢房门外时，他在门外定了片刻，这才缓缓推门而入。
屋内布置极为雅致，穆衍真上前，用银帐勾钩起了床帐，露出了云昭的睡颜。云昭正躺在床上熟睡。
穆衍真望了她片刻，笑了笑，“准备装睡到何时？”
云昭缓缓睁开双眼，坐直上身望着他，“穆衍真，你竟敢对我下药，监禁我？！”
“公主的房间未设守卫，公主想离去随时都可以离去，另外公主也可以随时治在下之罪。”
“穆衍真，你这是笃定了我不会这样做？”
“在下不敢。在下只是认为公主一定想知晓家父身亡的真相。”
“真相是什么？你会告诉我吗？”
穆衍真望着云昭，“只要公主答应在下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