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摸着石头过河
这肥皂他敢说是夏国独一份的买卖，虽说他们商行也有澡豆可以洗衣裳，可那澡豆要一两银子一块，且个头非常小，普通百姓根本买不起，几天都卖不出去一块。
这样又便宜又好用的肥皂，谁抢先一步谁就能赚到第一桶金。
眼下有了竞争对手，马掌柜再不能端架子，像个店小二一样点头哈腰，“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咱们谈谈合作”。
原来他也是要合作的，可就这样的人品，谁敢和他做生意。
薛彤虽然从前未做过买卖，可也知道与正直的人来往，能省去很多麻烦。
“马掌柜，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现在这副模样不适合你”，薛彤转身看向古掌柜，“古掌柜？还请稍等，我卖完这些就和你谈”。
这两个掌柜薛彤不认识，可这些生活在县城里的百姓却认得。
两家最大商行的掌柜。
这些牙粉和肥皂要是入了商行，价格不止翻一番。
那些还在犹豫要不要买的人，纷纷掏出铜板。
五十份牙粉和肥皂眼看就要卖光，薛彤各留下两份。
“各位对不住了，今日售罄，余下的两份已经有人订了”。
一旁帮忙演双簧的陆致远，此刻已然目瞪口呆，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哄抢的买卖。
薛彤伸手在他眼前晃晃，“陆少爷？”
陆致远回神，合上张大的嘴巴，“那什么，既然都卖完了，那我就不耽误你谈买卖了，改日再叙”。
薛彤将肥皂和牙粉交给小红，对她使了个眼色，小红点头去追陆致远。
马掌柜和古掌柜静悄悄的候在一旁。
即使薛彤明确表示要合作的对象是古掌柜，可马掌柜还想再挣扎一下，并未离开。
薛彤把他当空气，只对古掌柜说道：“前面有个茶楼，不如去那里？”
马掌柜极有眼色的抢过薛彤的扁担，“好，好，就去那儿，那间茶馆我熟”。
没想到这个马掌柜还会玩变脸，一会儿一个样，既然他知错就改，那就善莫大焉。
薛彤并未出声算是默许。
“你们看，她是不是那个下堂妇？”
下堂妇？她好像也被人这样叫过。
还有哪个可怜的女人同她一样，被人这样羞辱。
薛彤循着声音看过去，吊梢眼薄嘴唇一脸的刁钻，皮肤黢黑却还涂着腮红。
身上穿着水青色粗布衣裙。
是赵家湾的赵桂香。
她对赵家树也曾心存过幻想，后来被原主捷足先登截了胡。
陪同赵桂香一起的还有赵老三的婆娘大嘴巴，另外一个姑娘薛彤不认得。
她们三人正诧异的看着薛彤。
大嘴巴看了看薛彤身后的二层茶楼，“薛氏，你这是发财了？这种地方也敢进？”
赵桂香瞪了薛彤一眼，“嫂子，你忘了，人家可是有钱人，什么地方去不得？不过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家树哥嫌弃，被扫地出门”。
大嘴巴的嘴巴咧到耳根，“她现在哪还有钱，她无媒无聘就钻进家树的门，娘家早就不要她了，你没听说吗，她娘家早就跑了，如今宁海县只剩下她一个”。
另外的那个姑娘扯扯她们的衣袖，低语说道：“咱们走吧，这里人多”。
“人多怕什么，她都敢做还怕咱们说？”赵桂香好像抓到薛彤把柄似的，斜睨着薛彤，满脸得意。
大嘴巴双手环臂，“我说薛氏，你这是从哪找来两个有钱的老爷，一次多少钱”。
“哎！莫要胡说，我们找这位姑娘是谈生意的”，古掌柜实在听不下去。
他不说生意还好，这两个字一说出口，赵桂香等人更加笃定是皮肉生意。
“你们这是做什么？”
众人看过去，骆怀希面色冷峻背着书箱走过来。
赵桂香黢黑的小脸儿泛起红晕，扭扭捏捏唤了一声：“怀希哥哥”。
她自小就喜欢读书人，自从她和赵家树不可能之后，很是伤心难过了一阵，就在骆怀希搬来之后，赵桂香的春天又来了。
骆怀希瞥了她一眼，径直走到薛彤身前，“你怎么在这里？”
“这两位是商行的掌柜，我来这里和他们谈生意”，薛彤给他做起介绍。
这个薛彤是专门和她做对吗，抢走赵家树不算，怎么又和她抢怀希哥哥。
赵翠花恨不能把薛彤揉碎踩烂。
“怀希哥哥，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她嫁过人，现在是下堂妇，你可不能和她走得太近，免得被她毁了名声”。
骆怀希只转头看了她一眼，冷冷问道：“我和你很熟吗？”
赵翠花鼻子一酸，眼眶有泪水打转。
怀希哥哥不记得她了，他们当然熟了，骆家搬来的时候，她在门前打过招呼，还偷偷给他送过黑面饼子。
骆怀希径直走进茶馆，“走吧，我陪你一同进去”。
两个掌柜早就等得着急了，笑着点头，对薛彤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几个娘们只能日后再收拾了，薛彤跟在骆怀希身后走进茶馆。
茶馆一楼人来人往，有说书的，有吹拉弹唱的。
马掌柜说过他对这里熟，带着几人来到二楼雅间，关起门来的确隔绝了外面的吵闹声。
马掌柜左右看看，见古掌柜和薛彤都不出声，便率先开口，“不知姑娘打算怎么合作？”
怎么合作？薛彤心里没谱，她从未做过生意，来到这个时代是摸着石头过河。
她想得简单，她找人生产，他们想买多少给钱就行。
如此一来她就不用出来摆摊，零售商变成批发商。
于是就将自已的想法说出来。
马掌柜和古掌柜听后轻轻点头，这个办法倒是简单方便，可是，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宁海县城说小不小，说大并不大，一块肉两个人分，都吃不到多少。
如果再来第三家第四家，那他们能分到的就更少了。
马掌柜摇头，“不如这样，宁海县只给我一家供货，如果谁还想要大量进货，让他们找我，出了宁海县之外就不归我管了，让他们直接找薛姑娘”。
这就相当于原来的代理吧，薛彤听说过这叫代理权。
她刚要点头，就听古掌柜反对道：“不行，我也在宁海县，如果给了你，那我怎么办？况且…”
他给薛彤倒茶，又给骆怀希斟满，“况且，是我先和薛姑娘提起的”。
古掌柜是在提醒马掌柜，他刚刚可是得罪了薛姑娘，薛姑娘本来就没打算和他谈生意。
薛彤想起来了，斜睨马掌柜，差点被他糊弄过去。
“那就这样定了，宁海县的代理权交给古掌柜，至于马掌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