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是我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浓浓匪气的声音，操着一口浓重的北方口音：“听说你办事儿砸了？连个小局长都搞不定！老子在前线忙着扩充地盘，你在后方给我捅娄子！”
市长听到这个声音，原本因为愤怒和焦虑涨红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握着听筒的手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喉咙干涩得发紧，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颤抖，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大帅，您听我解释，这许凡太狡猾了，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啊。
我……我本想着用西郊的那处挖得差不多，本就打算废弃的矿产就能把他打发了，想着那地方也没多少油水了，给了他也不心疼，还能顺便解决这麻烦事儿。但没想到他胃口这么大，一开口就要石家所有矿山，这……这谁能想到啊！”
对方冷哼一声，粗暴地打断他：“行了，别在这儿跟我废话连篇！矿山的事儿我同意了。”
市长一愣，握着手机的手剧烈颤抖，连手机都险些滑落，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磕磕绊绊地问道：“大帅，您再说一遍？那可是石家的矿山啊，价值巨大，富得流油，就……就这么轻易给许凡？”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张狂的大笑，震得市长的耳膜生疼：“给他又如何？老子的兵可不是吃素的！等他接手了，随便找个由头，比如他私通外敌、扰乱治安，直接派兵去把矿山抢回来！
这乱世，拳头大才是硬道理，谅他许凡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反抗！”
市长这才恍然大悟，额头瞬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忙不迭地点头，哪怕对方根本看不见，嘴里赶紧应和：“还是大帅高瞻远瞩，深谋远虑，是我糊涂了，脑子转不过弯来，竟没想到大帅这绝妙的法子。大帅一出马，这事儿指定能成！”
不过，”对方语气陡然一转，变得如同寒冬的冰窖般冰冷刺骨，“要是再出岔子，你这乌纱帽就别想要了，说不定还得把你丢出去顶罪！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不念旧情！”
市长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大帅放心，我向您保证，绝对不会再出任何差错！我一定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让您满意！要是再搞砸，您怎么处置我都行！”
挂断电话，市长瘫坐在椅子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大帅的威胁。过了许久，他才缓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手下的号码。
“喂，是我。”市长的声音沙哑而疲惫，“马上召集所有能调动的人手，给我密切盯着许凡，他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还有，去联系那些和我们有交情的商会，让他们准备好，随时听候差遣。”
“是，市长。不过……咱们接下来具体要怎么做啊？”手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市长冷笑一声：“怎么做？许凡不是想要石家的矿山吗？那就让他先尝尝甜头。等他接手了，咱们就开始动手。先散布谣言，说他勾结外敌，强占矿山，激起民愤。
他拿到石家矿山的所有权不就是为了做生意吗，那我们就让商会联合起来抵制他的生意，断了他的资金链。到时候，他自顾不暇，看他还怎么守得住矿山？”
“高，实在是高！还是市长您有办法。”手下连忙谄媚地夸赞道。
“少废话，赶紧去办！要是出了差错，你也别想好过！”市长不耐烦地挂断电话，脸上浮现出一丝阴狠的冷笑，低声呢喃：“许凡这次我看你怎么办。一个小小局长，也敢在我头上动土，真以为拿到矿山就能高枕无忧？
天真！等我先煽动起民愤，再联合商会让你的生意寸步难行，到时候矿山就是个烫手山芋，你哭都没地方哭。还有那些被我收买的媒体，也该派上用场了，我要让你的名声彻底臭掉，成为申城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等你焦头烂额的时候，大帅的兵再一到，看你还怎么挣扎。许凡，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会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说完，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眼神中透露出势在必得的疯狂。
一周后。警局办公室里，许凡神色专注，正和冷林讨论着近期的治安整治工作。
“冷林，对烟馆及其运输路线的清扫不要停，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手里的三个区很快就能完成。”许凡目光坚定，语气中透着十足的干劲。
冷林点头称是，脸上满是敬佩：“局长，多亏了您的决策，这三个区的烟馆被清扫后，治安明显好了许多，百姓们也都拍手称快。不过，咱们可得小心市长那边趁机搞破坏。”
许凡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嗯，不能掉以轻心。市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要是敢在扫烟行动上动手脚，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盾七带着一个神色傲慢的人走了进来。盾七脸色有些难看，对着许凡说道：“局长，这位说有石家矿产所有权的重要事情要汇报。”
“你就是这儿的局长，许凡？”来人抬着下巴，眼中带着不屑，大剌剌地走到许凡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啪”地一声拍在桌上：“老子叫吴勇，来给你送东西的。看看这个，石家所有矿产的所有权批文。现在这矿山名义上归你，可实际上，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已有没有本事守得住。”
许凡眉头一皱，不紧不慢地拿起批文，细细查看，神色平静看不出情绪。
冷林见状，上前一步，怒视着来人：“你什么意思？在警局里还敢这么嚣张！”
那人冷笑一声，丝毫不惧：“哼，我什么意思你们心里清楚。识相的话，就别太把自已当回事。这矿山牵扯的利益大得超乎你们想象，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许凡放下批文，眼神瞬间锐利如鹰，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我不管你背后是谁，在申城，在我的地盘，就得按规矩办事。这矿山既然到了我手里，我就有能力守住，也有决心让它用在正途上。你回去告诉那些指使你的人，别耍什么花样，不然，后果自负。”
那人脸色微变，但仍强装镇定，冷哼一声：“好，许凡，你有种。咱们走着瞧！”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冷林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气愤不已：“局长，这明显是市长派来的人，故意来挑衅的，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们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许凡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可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隐隐透着几分戏谑，“盾七！”
“局长。”盾七立刻立正站好，就等着许凡的命令。
“盾七，现在你立刻带着人去把那小子截住。我许凡向来小肚鸡肠，既然他这么嚣张，那就给他点颜色瞧瞧。”许凡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几分邪气的笑，“一会你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跟他好好‘切磋切磋’。我看他这张嘴这么会说一看就很累，咱心善见不得，你就帮他放松放松，骨头也顺着松松吧，别老了骨头僵硬了可不好。”
“是！”盾七立正行礼，目光坚定的保证：“请局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说罢，盾七便转身向着门外走去，行云流水干练无比。
“等等！”就在盾七即将跨出大门时，许凡一脸贱兮兮的样子叫住了他，边走还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噻到了他的手里，“带着这个去，到时这里面的东西你可得全须全尾的给那小子用上。”
“这里面是？”盾七说着展开纸条，但看到里面的内容，饶是他一个经历了真正残酷战争的他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局……局长，这，不太好吧？”
“欸，没什么不好。”许凡亲切地搂过盾七，指着纸条上的一条条一句句，脸上挂着狡黠，“你看这些都是我的好奇，如果现在的我得不到满足，那以后我会茶不思夜不想，要是我身体垮了咋办，盾七你说对吧。”许凡一边说着，一边眨了眨眼睛，那副模样就像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在谋划着一场恶作剧。
“那我明白了，可这过期的毒？”盾七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这些东西听起来太过危险。
“会死的就留着以后，我心底已经有了绝佳的人选，这些你就先挑着不会死的来。”许凡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让人不寒而栗。不过转瞬之间，他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拍了拍盾七的肩膀，“放心大多都死不了。”
“明白。”盾七深吸一口气，将纸条小心地收好。
虽然纸条上的内容可能会给那人造成一点点的小麻烦，但既然是局长的吩咐，那他就没有拒绝的理由。想到此，盾七转身来到训练场，随意点了几个弟兄便向着那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很快在盾七和弟兄们的追逐下，吴勇被逼到了一处小巷。
吴勇看着面前穿着熟悉警服的几人，背对着墙壁举起手防备：“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市政厅的人，你们要是动了我，市长不会放过你们。”
“干什么？”盾七与周围弟兄们相视一眼，转头如狼般盯向吴勇：“当然是！”说着，盾七一闪身，麻布口袋猛地朝吴勇头上套去。
“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是知法犯法，你们这是滥用职权，我要告到市政厅，我要告到总督府！你们放开我！”吴勇拼命扭动着身体，涨红了脸大声叫嚷。
盾七哪管他这些，麻利地和弟兄们把吴勇按倒在地，他一边用力扯着吴勇的胳膊，一边嘲讽：“哟，现在知道怕了？你在警局里耀武扬威的时候，咋就没想到会有这时候？”
吴勇被按在地上，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但仍然不死心的威胁：“你们等着，我是为市长做事，为新邦做事，市长和上头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去你令堂的！”盾七冷哼一声，抄起一旁散落的青砖，向着吴勇的头狠狠砸去。
三小时后，八区圣乔治医院中，市长看着面前的被裹成粽子的吴勇，脸上的神情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战战兢兢的手下，咬牙切齿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勇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手下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但也只能哆哆嗦嗦的回道：“不……不知道。”
“不知道？”市长拽过最近的手下怒目而视，“他都成这样了你告诉我你不知道？”
看着市长仿佛要杀人的目光，手下人眼神飘忽，“市……市长，吴勇是今天中午我们午休后突然出现在市政厅后门的。要不是有人去上茅房，到现在他可能都还没人发现。”
市长看着手下心虚的闪躲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又蹿高了几分，他猛地甩开手下的胳膊，怒喝道：“一群废物！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难道不会去查吗？”
手下被甩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赶忙稳住身形，结结巴巴地说道：“市……市长，我们查过了，可一点线索都没有。他身上除了一些伤痕，什么都没有，周围也没找到任何能表明袭击者身份的东西。
我们问了附近的人，他们都说没看到什么异常，我们真的尽力了。”说罢，手下把头低的更低，他总不可能说附近的百姓在知道吴勇的下场后无一不是拍手叫好，以及咒骂市政厅的所有人都得此下场吧。
“市……市长，我好疼啊，市长！”吴勇猛地从昏迷中惊醒，额头上满是冷汗，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恐惧，他下意识地挣扎着，却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颤抖得厉害。
“吴勇你醒了，告诉我是谁把你搞成这个样子的？”市长原本正愤怒地在病房里踱步，听到动静，一个箭步冲到病床前，双手紧紧抓住吴勇的肩膀。他虽然已经有了下黑手人的人选，但他还是想从吴勇嘴里听到那个名字。
“市长，是许凡，是他叫人把我搞成这样的，他简直是畜生啊，他把泻药和止泻药一起给我吃，又在我身上撒痒痒粉，还往房间里灌辣烟，他就没把我当人啊，市长你要给我报仇啊！”说到这里，吴勇激动得咳嗽起来，身体随着咳嗽剧烈颤抖。
“许凡，你真是激怒了我！” 市长听后咬牙切齿地吼道，“许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知道触怒了我的代价是多么惨痛，一定！”市长仰天咆哮，怒不可遏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桌上，吓的在场之人齐身一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