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这笔账我记下了
下午，许凡在会议室中盯着石家矿山的规划图，手中的铅笔不时在图纸上圈圈画画，嘴里还喃喃自语：“这几个矿脉的开采得重新规划一下，还有运输线路也得优化……”
这时，盾七脚步匆匆走进来，在许凡耳边低语了几句。许凡眼睛一亮，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好！干得漂亮！”说完，他看着盾七，眼中满是赞许：“盾七，上午的任务你辛苦了，去休息吧。”
盾七点头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许凡又沉浸在矿山的事务中。
突然，一声大喊传来：“许凡！”声音清脆，带着明显的嚣张。
许凡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已听错了，毕竟自早上拿到石家矿产的所有权起，就为了矿山的事忙得晕头转向，精神有些紧绷。他揉了揉太阳穴，准备继续研究图纸。
可紧接着，又一声“许凡！”传来，这次声音更大，还带着几分急切。冷林也听到了，他看向许凡，提醒道：“局长，好像有人在喊你。”
许凡皱了皱眉，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看，发现周啸天正从一辆汽车里探出半身，满脸怒容地瞪着他。
许凡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大声调侃道：“哟，这不是我们未来的将军嘛，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是想念拘留室的饭菜了，想再进来呆呆？”
周啸天气得脸涨得通红，指着许凡大骂：“狗官！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我是来告诉你，小爷我要去军校了！等我回来，就是你的末路！你可别提前死了，不然我都没机会亲手收拾你！”
许凡听了，不怒反笑：“去军校？就你这小身板，能行吗？你还抗不住一个文职的一脚，你可别到时候被人欺负得哭鼻子。不过年轻人有点梦想是好的，我可等着看你怎么回来收拾我，届时可别让我失望啊。”
周啸天气得直拍车门：“你给我等着！我周啸天说到做到。等我从军校毕业，手握大权，第一个就拿你开刀！你做的那些坏事，我都会一件件抖出来，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许凡双手抱胸，不以为然地说道：“行，我拭目以待。不过在那之前，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在军校里 survive（生存）吧。可别还没等回来找我麻烦，自已就先被淘汰了。”
周啸天冷哼一声：“什么瑟歪五的听不懂，我看你就嘴硬吧！你以为我会像你想的那么没用？我一定会在军校里出人头地，到时候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许凡笑着摇摇头：“好好好，那我就等着那一天。你赶紧去军校好好深造吧，别在这儿浪费时间跟我斗嘴了。”说完，许凡作势要关窗户。
周啸天见状，急忙喊道：“你别得意得太早！许凡，这笔账我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那就走着瞧。”许凡笑着从空间中取出一把勃朗宁 M1911扔向下方，“拿去路上防身，死半路了我可瞧不起你。”
周啸天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勃朗宁 M1911，刚握住枪，他的眼神里就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便强装镇定，把枪往腰后一塞，梗着脖子说道：“谁、谁要你的东西，别以为送把枪就能收买我，我周啸天可不是这种人！”
许凡倚在窗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枪就当是给你壮胆，省得你还没到军校，就被路上的小毛贼给收拾了。到时候你要是真从军校学成归来，再拿着它来找我算账，我也就高看你一眼。去吧，可别让我等急了。”
周啸天涨红了脸，大声反驳：“你等着，我周啸天会让你知道小爷的本事，很快！”说罢，周啸天气呼呼的缩回车内。
“局长，你看那小子跟个小孩似的，几句话就被你气的跳脚。我听他说自已这次去军校，他原本可以直接到车站，可偏偏绕路专门来和您叫阵，就为了放几句狠话，也太幼稚了。”冷林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着对许凡调侃。
“他才十七八岁，又是家族少爷，幼稚一点正常。”看着缩回汽车的周啸天，许凡笑着摇头，“冷林叫人给他送点子弹，可别有枪无弹成了一把烧火棍。”
“是局长，我立刻叫人去办。”冷林叫来一个巡警，在他耳边低声几句，便拍了拍他的肩头。
“是！”巡警在得令后，便小跑离开办公室。
车厢内，周啸天兴奋的从腰间拿出手枪反复。
“喜欢？”周传的声音从周啸天身旁传来。
“喜欢。”周啸天想也没想便埋头回答。
但突然他发觉有什么不对，抬头看向前座的周雅，“姐，你也喜欢这枪？”
“没……没有。”周雅察觉自已说错话，害羞的将头埋在胸前。
周啸天没关注自已姐姐说了什么，大方的探身将手枪递到周雅面前，“姐给你摸摸，你可记得还给我。”
可周雅却仿佛没有听到般，低头沉默不语。周啸天见姐姐一直不理自已便收回手，挠着头看向一旁的周传，“爹，姐为什么不说话？”
周传一早就看到自已女儿看着楼上的许凡一脸出神，而见到这副模样哪能不知道自已的心思。
但现在对身边傻儿子的问题，周传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拐枣，“不该问的别问。”
周啸天龇牙咧嘴地捂着脑袋，满脸委屈与困惑：“爹，我就问问，咋还打人呢？”他的目光在父亲和姐姐之间来回游移，试图找出自已被打的缘由。
就在这时，周传的目光从周啸天身上移开，落到周雅低垂的脑袋上，那眼神里满是洞悉一切的了然，此刻的他已经彻底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而感觉到被注视的周雅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特别是刚刚听到父亲那句“喜欢？”，她只觉得自已心底最隐秘的心思被瞬间戳破，脸上“唰”地一下红透了，滚烫的温度仿佛能点燃空气。
她慌乱地低下头，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羞赧在翻涌。
周传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周雅，眼中满是慈爱与理解，又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小雅，有些心思，自已收着就好，别太明显。”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周雅心上。
周啸天一头雾水，看看父亲，又看看姐姐，完全摸不着头脑：“爹，你们到底在说啥啊？我咋一句都听不懂。”他挠挠头，再次把枪递向周雅，“姐，你就摸摸嘛，你看这做工，我听说这样的手枪只有大官才会配发。”
周雅根本没心思理会那把枪，她的全部心神都还陷在被父亲看穿心思的窘迫里。她咬着下唇，轻轻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蝇：“我……我不想摸。”那模样，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满心都是无处遁形的慌乱。
周传轻咳一声，打破这暧昧又尴尬的氛围：“啸天，你去了军校，要把心思都放在学业和训练上，别整天想着跟许凡置气。”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沉，“许凡这人不简单，他送你枪，肯定有他的算计，你千万别掉以轻心。管家开车。”
“好的老爷！”驾驶位上的管家听后，缓缓启动汽车。
周啸天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坐直身子，拍着胸脯保证：“爹，您放心，我在军校肯定好好学本事。许凡那点心思，我还能不明白？他就是想看我笑话，我偏不让他得逞。等我毕业回来，他那些阴谋诡计对我都没用。”他拍了拍腰间的枪，像是在给自已壮胆。
这时，汽车突然一个急刹，周啸天差点撞到前排座椅。“哎呦，李叔你干嘛？”他稳住身形，抬头便见一个巡警扛着一个木箱站在前方挥着手。
管家见状，回头看了周传一眼，在得到他的允许后，开门下车前去询问情况，“这位官爷，您这是干嘛？”
巡警听后将木箱放到地上，“里面是配套的子弹和弹夹，局长叫我交给周啸天。”
“子弹？”管家转头看向车内的周传。
周传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沉吟片刻后，对管家微微点头示意他收下。
“交给我吧。”管家俯身将木箱抱起来，吃力地抱到车旁，“老爷放哪？”
周传对着一旁的周啸天努了努嘴，“给他的，就让他自已打开看。”
在管家费劲将木箱抬到周啸天面前，周啸天便忍不住从腿上拔出一柄约莫三寸长的精美匕首，顺着箱子的缝隙一点点撬开木箱，便见被油纸包裹好的一个个小纸包。
周啸天用匕首划开油纸，露出里面黄澄澄的子弹，在昏暗的车厢里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他拿起一包，撕开包装，将子弹倒在手中，沉甸甸的分量让他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好家伙，这么多子弹，许凡到底想干什么？”他一边嘟囔，一边把子弹在手中来回拨弄。
周雅也忍不住回过头来看，当她的目光扫过木箱里铺满的小纸包，不禁惊呼出声：“这么多子弹！”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震惊。
周传坐在一旁，看着周啸天摆弄子弹，再次开口提醒：“啸天，我再跟你说一遍，许凡送这些东西，背后必定有他的打算。你到了军校，行事一定要低调，别拿着这些东西到处炫耀，明白吗？”他的语气严肃，目光紧紧盯着周啸天，希望儿子能把他的话听进去。
周啸天满不在乎地挥挥手，“爹，您就别操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心里有数。等我到了军校，肯定好好训练，到时候许凡看到我，保证得对我毕恭毕敬。”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子弹重新装回纸包，“李叔就放这，到时我看有哪个小贼不长眼，敢惹小爷头上。”周啸天说着挪了挪屁股，露出了一处空位。
“是少爷。”管家将箱子放在空位后，绕过车头回到了副驾，“老爷我们启程？”管家通过前排的镜子看向周传。
周传微微点头，“走吧。”汽车再度启动，平稳地行驶在去往火车站的路上。
傍晚，在送完周啸天后，汽车缓缓启动，载着周雅和周传从火车站朝着周府的方向驶去。
车厢里，周雅坐在周传身旁，在车厢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周传还是打破了车内的寂静：“小雅，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许凡那小子的？”
周雅的身体猛地一僵，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裙摆，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熟透了的番茄，结结巴巴地回道：“父亲，我……我没有……”
周传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温：“你从小跟在我身边，你的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别瞒着爹了。”
周雅咬着下唇，犹豫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其实……是之前和朋友去一区逛街的时候。”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风轻易吹散。
……（周雅回忆中）
“事情就是这样，是他救了我。也是从那之后，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不知不觉间我就喜欢上了他。我知道他和啸天有矛盾，也努力想忘掉这份感情，可怎么也做不到。”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与苦涩。
在听了自已女儿的描述，周传又是一声叹息：“所以这就是那天你独自回来后和陶家姑娘闹僵的原因？”
“是的父亲，当初要不是有他，我早就被陶佳佳推出去挡刀再也回不来了。”
周传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神色疲惫却又带着几分无奈：“先回家吧，这些事，我们回家再说。”周雅默默地点点头，将头靠向车窗，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心中五味杂陈。
汽车缓缓驶入周府，周雅和周传先后下车，各自回房。夜幕渐渐降临，城市的霓虹灯开始闪烁，热闹的喧嚣声从大街小巷传来。
而八区，红姐歌舞厅，更是此时申城最为热闹的地方。
此刻的舞厅内灯火辉煌，水晶吊灯洒下璀璨的光芒，舞池里男男女女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四周的卡座上，坐着这座城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些家财万贯的商人和手握权力的官员。
然而，在这场看似热闹非凡的聚会里，却唯独少了周家和石家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