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适然既然投诚了二皇子,自然有他的事忙。他也明白,只要二皇子当上太子,最后登顶,他在江家的一切困局都可以解开。
李能也算投桃报李,知道他在礼部待的不愉快,就让他和吏部的一个主事互换。员外郎比主事官职高,但是吏部比礼部油水丰盛,而且江适然是真的不想在礼部待。
也是皆大欢喜。
三皇子妃胎不稳,三皇子直接请假回府守着老婆,如此儿女情长,成不了气候,倒是四皇子,他岳家乃是涿郡卢氏,侵染朝政多年,成亲后指点几句,就让四皇子在朝中站稳脚跟,后起之秀。
如今大皇子二皇子调转矛头和四皇子争权夺利。
元阳再一次在皇后面前说起李昊曦的好胖胖好可爱,“南儿是读过书的人,衡儿让她给孩子起个乳名,她说她肚子里一箩筐的好字,看到昊曦后只有一句好猪儿,再想不起其他。”
“现在民间都不流行取这么糙的名字,衡儿不肯,让她再想想。”
“那取珠圆玉润的珠字就好了。”皇后不以为然,元阳说的她迫不及待就想见见这个胖孙。
“珠,会不会女气了些。”
“天材异宝,华美贵物,怎么会女气?”皇后笑,“女子在生产坐月时,心思最为敏感,越不让她做什么,她越要做什么,少不得因为衡儿不喜欢这个字,南儿还要偷偷掉眼泪呢。”
“不会吧。”元阳不信,“我见衡儿疼她实在是不知该如何疼她才好了,怎么会舍得她落泪。”
元阳说的普通,皇后却有些心酸,“是母后看走了眼,给你挑了这么个驸马,让你再不能体会夫妇和睦的乐趣。”
“这和母后有何相关?”元阳大大咧咧,“我自和驸马离心,母后没有像旁人一样指责我小题大做,我已经很开心了。”
“刚成亲那会,驸马和我也挺好的,也不算完全没体会过。”元阳撇撇嘴,“只是人心易变,谁又知道能好到何时。”
元阳还有些担心江从南呢,她和李衡如今夫妻恩爱,等走到时久爱弛的那一天,她要经受得住才好。
“夫妻和睦才会生下只重情爱的孩子,夫妻相看两厌,他们的骨血自小就看过婚姻的不堪,对背叛到来只会有果然如此的释然。”皇后自已和陛下是相敬如宾,她的女儿耳濡目染,不会把夫君当天,君若无情我便弃。
江从南母亲的处境,也足以让她不会重蹈覆辙。
李衡见江从南实在喜欢小猪这样称呼儿子,也就随了她的心愿,自已家称呼小猪,外人若问起,那就是珍珠的珠。
“孩子也要面子,等他开蒙,让别人知道乳名是猪,定会取笑的。”
“那就依殿下的意思。”江从南看着儿子,“乳名就叫珠儿了。”
“你如今只爱他,都不屑多看我一眼。”李衡酸溜溜。
“我看也没用啊。”江从南笑意盈盈看他,“看了也不能替殿下解馋,殿下得等到初五后了。”
李衡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江从南一说,他心里好似有团火勾出来,孩子躺在床侧,明明是夫妇逗儿的天伦温情时刻。
他拉过江从南的手放在鼻子下深深一吸,“好香。”
“他们不让我进这来,说产房污秽,但是从你生那天进来我就只闻到香味,就是春天开花的院子都没有这香。”
“要香,才能盖过血腥味。”江从南没有抽出手,任由他嗅闻,“殿下想想,我一个月都不能下水,不盖点香粉,殿下现在还能亲下去吗?”
“若不是正月初一去太庙要斋戒,你出月的第一次沐浴,应该我伺候才是。”李衡看着江从南,眼神强烈。
江从南面色一红,伸手去捂他的嘴,却感觉到手心濡湿。
李衡在舔她。
江从南要收回手却没那么容易,李衡从掌心舔吻到手腕,不过好在他也没有更过分,只细细品尝这一截手腕。
等他尽兴,江从南面上红霞未散,“让厨房给殿下上两个酱肘子,殿下这是想肘子啃呢。”
因为李昊曦满月是大年初一,自然不好特意给他庆祝,秭归侯府的满月贺礼是年三十下午送过来了。
知道乳名叫珠儿后,赵沅君立即让匠人打一块金猪牌,年三十堪堪赶上,可以给李昊曦带上。
因为事先说好江从南和李昊曦会在大年初一进宫,年三十的新年大宴就没参加,李衡一个人坐在宴上,看着二皇子和四皇子举着杯四处恭贺,他二人性格相像,都是比较主动,好交往。
李周端着酒杯看着他们,眼神十分渗人。
佳华郡主在长乐宫调教后,不似从前畏缩怕人,举着酒杯恭贺皇祖父新春大喜,万事大吉,哄得陛下十分开心,将她抱在膝上逗玩。
此次宫宴上还只有大皇子府有两个女儿,贤妃看着二皇子的正妃和侧妃,眼神里满满都是不争气的嫌弃。
“三皇子妃不方便,怎么侧妃也不带进宫?”良妃笑问,“除夕大宴,四处都是拖家带口,三皇子一人坐在那,还有些可怜。”
“侧妃留在府中陪同正妃过年,儿臣进宫,可以见到父皇母后,也有兄弟姐妹在侧,正妃一个人在府中过年,若无人相陪才是真可怜。”李衡道,他是压根就没想过带陆清秋进宫,江从南犹豫过一阵。
但是她很快就想通,她可以在别处给陆清秋体面,如果她进宫,她也可以带着她进宫,但是她没进宫的情况下,让陆清秋站在李衡身侧陪同进宫,她不愿意。
陆清秋既然愿意老实本分,又何必让她有不必要的遐想。
“原来是三皇子体贴。”良妃笑着看向陛下,“臣妾还以为是正妃拦着不让带,毕竟三皇子妃可是要强的很,不管是怀孕还是坐月,都牢牢拴着三皇子的裤腰带,不能离了她。”
皇后看向她,“三皇子府的事你倒是清楚,怎么没人给本宫说啊?本宫都不知道。”
“娘娘公务繁忙,怎会拿这些事来烦扰娘娘。”良妃扶扶鬓花,“这些事情是三皇子的内事,他自已愿意,旁人也不好劝的。”
三皇子的内事,那你在这说什么?
元阳看向她的眼神颇为不善。
“多谢良妃娘娘关心。”李衡对陛下解释,“只是儿臣自来对女事就不太热衷,是儿臣不愿意去后院,正妃还时常劝儿臣雨露均沾。”
睁眼说瞎话,江从南从未劝过。
“他可是连教习宫女都赶出来的人。”皇后先笑着和陛下解释,然后皱眉看向李衡,“又不是什么光彩事,还拿到宴席上说。”
“这件事迟早要让大家知道,否则各位妃母关心则乱,总会误会是正妃善妒,不让我亲近他人。”李衡很坦荡,“日后给儿子赐下姬妾这种美事,父皇就不要想着儿臣了,睡我不太喜欢,不睡,好像又不孝顺,真是两难。”
“想得美。”陛下轻飘飘说一句,“给你选妻,赐侧妃还不够,姬妾也想着让朕赐?”
洁身自好不是坏事。
在座的男人都笑李衡还是太年轻,好面子假装高洁,男人不就是活胯下二两肉,在座的女人不管信或者不信,心里却都在想。
三皇子妃好福气。
三皇子宁愿说自已不好女色,也不愿意让三皇子妃背负善妒的名声。
但是她们不知道今天羡慕了三皇子妃。
明天会更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