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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对峙

执掌风 梦日万 8382 字 2024-12-28

书生被迎了进来。

长得倒是不孬,只是视线虚浮,行为上看起来是不卑不亢,言语间却是步步紧逼。

说是在江盼儿一次出门时遇见的,两人一见钟情,江盼儿遣人送了自已绣的荷包扇套给他,说他是秀才,身上有功名,虽然家世高攀不上侯府,但是侯府也莫欺少年穷。

岑远哈的笑出声。

看着江兴杰兄弟二人面色难看,这才收敛。

江盼儿自然不能到人前来对峙,把江盼儿的贴身丫鬟叫过来,小丫头跪在堂下,瑟瑟发抖,问见过这个人吗?

见过。

可曾和你家小姐有私?

小丫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这些东西明明是你家小姐赠与我的,她若是嫌贫爱富,又何苦来招惹我。”书生满脸激愤,“侯门大院的贵小姐,就可以耍着人玩吗?”

“这是你家姑娘的东西吗?”江兴华追问。

小丫头仔细辨认,语带哭腔,“这是姑娘的东西,但是奴婢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姑娘深居简出,从来没有和外男私下相处过啊。”

既然承认了这东西是江盼儿的,后面那句没见过已经不重要了。

江兴华面色苍白跌坐在椅子上。

江兴杰亦是一脸怒意,“去把三姑娘请来,她若真做下这等丑事,江家容她不得。”

岑远站起身,“此事是秭归侯府的家事,我就不便在此旁听。”

“庚帖未换,侯爷就当岑家未曾来过吧。”

江兴杰亦是满脸歉意,“本该是两家结好,却闹出这样的丑事,某真的脸面无光。”

“等此间事了,必定亲自上门致歉。”

岑远还没未走出大厅,就看到传话之人匆匆回来,“侯爷,二爷,不好了,二太太让三姑娘跑了。”

“跑哪去了?”

“跑三皇子府去了。”

老太太让人去叫江盼儿时,李如青自已去的,见面就打了女儿一巴掌,哭着问她孽障,可曾做下丑事?

江盼儿不明不白被打了一巴掌,心里委屈,“什么丑事?我每天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母亲都一清二楚,为何这么说我?”

李如青搂着她哭,这时又有人来叫江盼儿的侍女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江盼儿察觉到不好,今天不是岑家上门交换庚帖吗?母亲为何突然来质问她,又为何要叫她的婢女出去?

“有个男人说和你私定终生。”李如青擦掉眼泪,她喊来自已的陪嫁红杉,将江盼儿托付到她手上,“送姑娘去三皇子府,用你的性命保证,一定要把姑娘送到江从南面前。”

红杉郑重点头。

“我不去。”江盼儿面色苍白却眼神坚定,“我没做过的事我不承认,我亲自去和伯父解释,清者自清,我是被冤枉的。”

“这种事怎么辩驳?”李如青推着她出门,“你知道清者自清,却不知道什么叫做百口莫辩。”

“如今岑家的婚事不要想了,先保住你的小命要紧。”

也是李如青当机立断,若是等江兴杰派人来找时再跑,就跑不掉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岑远想了想,叫来随侍耳语两句,让他回去传个话,他又回到大厅坐下,“想了想,我还是等事情清晰明了再回去回话,省的中间又发生什么事,老太太问起来我答不上,不好交差。”

“她以为她跑到三皇子府,就溜之大吉了?”江兴杰大怒,“去追,不肯回来,绑也给我绑回来。”

老太太也知道江盼儿跑了的事,王淑燕惊讶,“没做过的话跑什么?不会是真的吧。”

“盼儿看着那么文静,真不像是会做出这样事的人。”

赵沅君沉默不语走到她跟前,伸手就是一个大巴掌,这个弟妹,愚蠢贪婪,若不是身为妯娌,这样的人赵沅君连一眼都懒得施舍。

赵沅君困于长嫂身份对她这么多年的忍耐厌恶都积压在这一巴掌上,王淑慧被打到扑在矮几上,面皮立即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你。”

王淑慧又惊又惧的看着她,她怎么敢?怎么敢在老太太面前打她。

“你也有女儿,要想她不好,你就继续口无遮拦。”赵沅君冷冷瞥一眼她后对外吩咐,“侯府从现在起紧闭门户,所有下人不得出入,中堂那由家生子去伺候,换下来伺候的人都看住了,不得走动。”

“府里有任何风言风语,不论是谁,都绑了拔去舌头发卖。”

老太太默认了赵沅君的处置,对王淑慧的求助视而不见,她缓缓闭上眼睛。

李如青胆子太大了,为了保护自已的女儿,不惜把江从南也拖下水。

此事发生,顶多就是自家把事解决了,岑家结亲不成,往日无怨的,也不会大肆宣扬,悄悄的处置最好,偏偏李如青要去找江从南。江从南自然不会看着一起长大的堂妹死去,但是无论她做什么,这个局面都变得复杂。

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得罪了国公府,那就真的闹大了,侯府可以让人闭嘴,可怎么让国公府闭嘴?

老太太第一次后悔,赵沅君是长子长媳,她严格要求,李如青和王淑慧是次儿媳妇,她养在跟前图个乐和,不曾教她们大局为重,遇上事了才发现,都是会惹祸的。

江从南不曾害喜,怀孕后一直很平和,除了肚子隆起,其余和平常无异,孕期长的肉都在肚子上,四肢依旧纤细。

李衡觉得不好,觉得营养不够,想要给江从南好好补补,哪有怀孕不胖的。

太医劝说,正妃脉象强健,如今状态正是母体和胎儿都十分安好,过分滋补反而不是好事,胎儿养的太大,接生时会增加风险困难。

李衡看似被说服,但是看向江从南的眼神中总有一丝担忧。

江从南为了宽慰他,就主动每天多一盏金丝燕窝,还要当着他的面吃。

哄好了李衡,江从南对小莲说,“回头跟厨房说,燕窝的量再减些。”

“还减啊?”小莲为难,“这本来一盏的量分作了四盏,再少都不能叫做燕窝盏了。”

“就熬点冰糖甜水,里头搁一点燕窝就成。”江从南捧着肚子,“咱们也得听太医的话啊,补过头生的时候还是我受罪。”

主仆说笑时,有人急步前来禀告,“正妃,侯府三姑娘来了。”

江从南挑眉,“她怎么突然过来了?”

其实红杉搂着江盼儿进三皇子府的状态十分吓人,不管不顾冲进来了,门房防备不及,被她们闯进来,吓的追在后面喊。

直到二院门口,被认识的人拦下,三言两语安抚了门房,然后又赶紧遣人快一步去通知正妃。

江从南还未坐直,就看江盼儿头上蒙着披风被人护送着进来。

“这是怎么了?”江从南问。

“姐姐。”江盼儿放开披风,跑到江从南跟前放声大哭。

红杉直直跪下,“三姑娘让人害了,来求大姑娘救命来了。”

“别哭。”江从南一手按住江盼儿,一边问红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红杉三言两语就把岑国公府今日上门来提亲,结果有一个不知哪来的书生发癔症,非要说三姑娘和他私定终身。

“我没有。”江盼儿哭着摇头,“长姐,我没做过此等丑事。”

“我自然知道你不会做。”江从南继续问红杉,“清白名声哪里那么容易就让人玷污,祖母和母亲都在,断不会容忍此等栽赃之举。”

“备车,回侯府。”江从南道。

红杉膝行,“万万不可啊大姑娘,就怕侯爷和老太太不愿意调查清楚,让三姑娘一死以证清白。”

“就跟二姑娘似的。”

江从南微微一顿,“二姑娘可不算冤枉。”

“我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江盼儿尖叫,“若我说谎,就让我天打雷劈立时就死了。”

“没做过就跟我回去,有我在,你还怕什么?”江从南道,“若你真的做了,那又有另外的办法。”

“我没做过,我想去跟伯父解释的,可是母亲非要送我出来。”江盼儿流着眼泪解释,变故来的太突然,她来不及反应,只能被人推着前进。

“我是清白的。”

江从南安抚拍着她的背,一同上马车回侯府。

红杉破例上了江从南的马车,但是她也只是听过一耳朵,具体情况她也不清楚。

江从南摸着手腕上的念珠。

“小燕,你和三姑娘换了衣服,等会你就站在我身侧。”江从南吩咐道,“盼儿走在后面,我不让你出声,你就低着头,什么都不要说。”

江盼儿吸着鼻子点头。

侯府的人在中途遇上三皇子府的马车,知道是大姑娘送三姑娘回去,“侯爷在中堂等着,岑国公府的人还未走。”

江从南挺着肚子缓缓走到中堂,上座的是她父亲和叔父,按礼,他们应该起身迎接江从南,但是气在头上,江兴杰坐着未动,盯着江从南,“你把盼儿留下就成,此事与你无关,速速回府吧。”

岑远倒是立即就起身,对江从南点头问安。

江从南回礼,“娘家稀里糊涂来人,我总要回来问个清楚。”

江兴华看到躲在江从南后面的江盼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孽障,你还敢跑。”他站起要来抓江盼儿。

“我真恨不得当初生下你就掐死,免受今日之耻辱。”

江从南立即抓住小燕的手臂侧身一躺,“叔父何出此言,旁人不信盼儿,叔父是盼儿生父,怎么能不信她?”

小燕适时低头,做委屈状。

“三小姐,小生总算又见到你了。”书生见状立即冲到小燕面前做情深义重状,“我来还你的帕子和扇套。”

“只恨我现在只有秀才的功名,侯府看我不上,既然齐大非偶,就当你我有缘无分。”

“你若真的为我三妹妹着想,就不该来找她,既然来找她,又何必说这些虚伪的话。”江从南呲笑,“你既是读书人,就该知道名节对姑娘家的重要,你用她的清白名声来胁迫,是想要以小博大?”

“但是你想错了,秭归侯府的姑娘,就算终生不嫁,也不会遂了你这心思不正之人。”

“我知道三小姐胆小,这般情境,很难承认和我心意相通。”书生举起手里的东西。“但是这些都是三小姐赠与我的情谊,难道能做假?”

“想作假,自然能作假。”江从南让小燕抬头,“你认识眼前人吗?”

小燕摇头。

“三小姐和我约在槐树巷子见面,那里有三小姐爱吃的板栗糕,我亲自去买的糕点,你说是你此生吃过最甜的板栗糕,当初情真意切,怎么现在就装作不认识我了呢?”书生说的眼泪都要掉下来。

有幽会地点,有幽会情节,听起来真的像那么回事。

江兴华咦的一声。

江兴杰也明白过来,紧绷着的身体总算可以放松一会,不是侄女做出的丑事就好。

“奴婢真的不认识公子。”小燕回道,“奴婢之前一直在三皇子府伺候呢,什么槐树巷,板栗糕,都不曾去过,吃过。”

书生如遭雷击。

大家闺秀出门在外哪里那么容易让人看见真颜,所谓相认不过是看服饰看位置,江从南进来身边就跟着这么一位华服女子,他自然以为就是三姑娘。

“你说和我三妹妹私定终生,但好像你并不认识三妹妹长什么样?”江从南落座,“我身后还有这么多人,不如你再认认,谁是和你私定终生的三姑娘。”

这下清晰明了。

书生不是和侯府小姐有旧,而是故意来构陷的。

书生也是有些本事,立即低下头,“胳膊拗不过大腿,原本是为了不辜负三小姐美意,我才厚着脸皮上门。”

“现在也没必要了。”

江勇领了一些人来,“夫人听到消息后就把三姑娘身边的人抓起来盘问,最后查出是三姑娘奶娘为了儿子还赌债,偷了三姑娘的物件卖给了这个贼人。”

“所谓初见,也不过是三姑娘出门交际,他特意堵了路,三姑娘问了一嘴。”

书生这下慌了,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好可恶的贼人。”江兴华骂道,“我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要挑我女儿的好日子来上门祸害。”

“我撕了你。”

“二弟。”江兴杰拦住,“打骂这等人,脏了自已手。”

“江勇,把此人扭送到京兆尹去,一应都照法办。”

书生惶恐下大喊,“不是我要来的,是李家让我来的。”江适然找他的时候早就说清楚,万一事情败露,就把事推到李家身上,李家是李如青娘家,亲戚的事只能烂在锅里,不会传出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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