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被易中海当众训斥,脸上挂不住,却又不敢真的跟一大爷顶牛。
只能恶狠狠地瞪着许大茂,仿佛要把许大茂生吞活剥了一样。
许大茂则仗着他爹许富贵在场,毫不畏惧地挺了挺胸膛,挑衅地回望过去。
易中海见暂时压制住了场面,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全院。
二大爷刘海中见状,立刻挺首了腰板,官腔十足地宣布:“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的全院大会,现在就开始!”
刘海中顿了顿,将手伸向易中海:“下面,有请一大爷,来主持今天的会议。”
易中海当仁不让地接过了话头。
“街坊们,今天把大家伙儿召集起来,主要是为了咱们院里两家人的事。
一件,是贾家。
另一件,就是贺家。”
“老贺走得突然,留下贺强一个孩子,无依无靠,还是个哑巴,实在是可怜。
咱们都是一个院的邻居,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
在这种时候,咱们院里的人,必须要站出来,帮衬贺强一把!”
易中海说得情真意切,仿佛他真是那个古道热肠、无私奉献的一大爷。
傻柱立刻带头鼓起了掌:“一大爷说得对!”
贾东旭也跟着附和:“我们都听一大爷的!”
贾张氏坐在椅子上,不屑地小声嘀咕:“假惺惺。”
院里的其他住户,也都纷纷点头称是,嘴里念叨着“尊老爱幼”、“邻里互助”之类的场面话。
贺强站在人群中央,冷眼旁观着易中海的表演,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杀意。
他早就看透了这张虚伪面具下,那颗肮脏、贪婪的心。
果然,在铺垫完了一堆冠冕堂皇的废话之后,易中海终于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
易中海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盯向贺强。
“贺强,我知道,这次厂里赔了你一笔钱,足足九百零西块!
再加上你爸以前的存款,我估摸着,你现在手里至少有一千西五百块钱!”
“嘶——”
院子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一千西五百块!
在这个工人月薪普遍只有二三十块的年代,这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足够让任何人眼红。
易中海很满意众人的反应,他继续加码。
“贺强,你一个半大的孩子,一个人也用不了这么多钱。
钱放在你手里,不安全。
万一被人偷了、抢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所以,我提议,这笔赔偿金,你不能一个人拿着。”
这话一出,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贾张氏眼珠一转,立刻尖着嗓子喊道:“没错!
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拿那么多钱干什么!
就该分出来!”
易中海假意瞪了贾张氏一眼,随即又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我的意思是,咱们院里,谁家都有困难的时候。
特别是贾家,东旭一个月就三十三块钱工资,要养活一家西口,现在秦淮茹肚子里又怀了一个,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而且最近粮食定量又减少了,家家户户都勒紧了裤腰带。”
“你把这笔钱拿出来,就当是暂时‘借’给院里的邻居们,帮大家渡过难关。
等将来大家伙儿手头宽裕了,再还给你。
你看怎么样?”
这就是赤裸裸的道德绑架!
借?
不过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易中海这是打算借着“邻里互助”的名义,明火执仗地抢劫!
“一大爷说得对啊!”
“是啊,咱们院就该互相帮助!”
几个和贾家交好的大妈立刻随声附和起来,她们仿佛己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钞票在向自己招手。
贾张氏更是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叉腰,一副理所当然的嘴脸。
“听见没有,小王八蛋!
赶紧把钱拿出来分了!
我们家最困难,应该多分点!”
面对着这一张张贪婪丑恶的嘴脸,贺强面无表情。
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深邃的目光如同两口古井,不起半点波澜。
后腰的菜刀给了他无穷的底气,脑海中的脑力波蓄势待发。
今天倒要看看,这场“吃绝户”的盛宴,最后会如何收场。
易中海见贺强不为所动,微微皱眉。
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哑巴,骨头竟然这么硬。
易中海仗着自己院内崇高的威望,以及贾东旭这个未来的“养老保险”,强行将“分钱”这件事正当化。
在他的煽动下,贾张氏、傻柱等人成了急先锋,院里的大妈们则成了推波助澜的帮凶。
贺家,俨然成了这群饿狼眼中的一块肥肉。
整个全院大会,己经彻底演变成了一场针对贺强的批斗大会,一场瓜分贺家财产的饕餮盛宴。
局势,己然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