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基地生活
清晨六点三十分，刺耳的电子音将萧宏从混沌的梦境中拽出。他猛地坐起，额头渗出冷汗，梦中那双血红的眼睛残影仍在视野边缘徘徊。床头的显示屏亮起，柔雪的虚拟形象跳了出来——今天她梳着夸张的双马尾，发色变成了荧光绿。
“起床啦，新人！三十分钟后我在食堂等你，迟到的话早餐就没收！”影像眨了眨眼就消失了，留下一串电子笑声的余音。
萧宏揉了揉太阳穴，环顾这个陌生的房间。昨晚入睡前，他尝试翻开《时空简史》，却发现除了最初几页基础理论外，后面的内容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水浸过一样。现在那本书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看起来就像一本普通的古籍。
浴室的水龙头流出的液体前五秒是淡蓝色的，然后才变成清水。萧宏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它洗了脸——意外的是，皮肤接触后有种清凉的舒适感，熬夜的疲惫一扫而空。
衣柜里挂着几套制服：黑色作训服、深蓝色常服和一套灰色休闲装。萧宏选择了休闲装，左胸位置绣着他的名字和编号“STP-1147”。穿上后，衣服自动调整尺寸，完美贴合他的身材。
走廊里己经有不少人走动，大都穿着制服，胸前别着不同颜色的徽章。他们向萧宏投来好奇的目光，但没人主动搭话。墙上的显示屏滚动着各种数据：“C区能量稳定”、“3号训练场维护中”、“今日时空波动预警：黄色级别”。
跟着指示牌，萧宏来到一个宽敞的圆形大厅——食堂。十几张桌子呈放射状排列，中央是自助餐台，食物种类丰富得令人惊讶。柔雪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正用叉子戳着一块造型奇特的粉色糕点。
“你居然准时来了，”她抬头打量萧宏，“我还以为要去找你呢。”
萧宏在她对面坐下：“我习惯早起。”他看向餐盘，“那是什么？”
“蛋白质合成糕，草莓味。”柔雪推过一个空盘子，“建议你拿正常食物，新人通常受不了合成食品。”
萧宏取了些炒蛋、培根和水果。回到座位时，柔雪己经吃完，正用指尖在桌面上敲击——随着她的动作，半透明的键盘投影浮现在空中，多个数据窗口在她面前展开。
“你在干什么？”萧宏忍不住问。
“检查昨晚的时空波动数据。”柔雪头也不抬，“你们学校附近又出现了扰动，三级，比昨天还强。”她突然抬头，眼睛闪烁着异常的光泽，“有趣，每次波动都精准对应你的情绪波动周期。”
萧宏的叉子停在半空：“什么意思？”
“意思是——”柔雪拖长声调，“要么你引发了这些波动，要么有什么东西在通过波动找你。”她关闭投影，“郝看让你吃完去B3训练场，吴教授在那里等你。”
“你呢？”
“我？”柔雪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有自己的训练。晚上见，新人。”她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别碰训练场里布只道博士的发明，除非你想多长出一条胳膊什么的。”
萧宏独自吃完早餐，跟着指示牌来到电梯区。基地比他想象的还要庞大，地下至少有二十层，每层有不同的功能分区。电梯需要虹膜认证，识别后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萧宏学员，权限等级：B，允许进入B1-B5区域。”
B3层是一个巨大的开放空间，被分割成多个训练区。萧宏看到有人在练习近身格斗，有人盘腿悬浮在空中，还有人在操纵各种元素能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气息，像是雨后臭氧和金属的混合味道。
“萧宏，这边。”
吴语站在一个圆形平台旁，身边是个穿着白大褂、头发乱蓬蓬的中年男子。男子戴着一副夸张的护目镜，胸前挂着至少十个不同形状的怀表，正在调试一台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设备。
“布只道博士，我们的首席科学家。”吴语介绍道，“他今天要为你做基础能力评估。”
布只道抬起头，护目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啊，新样本！”他冲过来抓住萧宏的手，三个怀表同时发出嘀嗒声，“时空亲和度37.9，不错不错！”
萧宏缩回手：“样本？”
“受试者，他意思是受试者。”吴语无奈地解释，“博士，我们开始吧。”
接下来的两小时里，萧宏被要求进行一系列奇怪测试——从在布满激光的迷宫中穿行，到尝试用意念移动小物体。布只道不断记录数据，时不时发出“有趣！”或“这不应该啊！”的惊叹。
最后一项测试是在圆形平台上进行的。布只道给萧宏戴上了一个布满电极的头盔：“这个会测量你的元气流动模式。试着放松，让能量自然循环。”
萧宏按照指示深呼吸。起初什么也没发生，然后他感到胸口传来熟悉的温热——《时空简史》正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书页微微发光。一股暖流从胸口向西肢扩散，头盔上的指示灯开始有规律地闪烁。
“哇哦！”布只道盯着显示屏，“看这个初始元气值！武道二阶的标准！”
吴语走近观察：“天生的元气容量确实惊人，但控制力几乎是零。”他取下头盔，“萧宏，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习控制体内的元气流动。”
“元气到底是什么？”萧宏问道，感觉体内那股暖流正在慢慢消退。
“最简单的理解，它是一种存在于时空结构中的基础能量。”吴语示意萧宏跟他走，“随着时空结构变得不稳定，元气开始渗透到我们的世界，被少数人感知和利用。”
他们来到一个较小的训练室，墙上挂满了各种冷兵器，中央铺着软垫。吴语从架子上取下一把木剑：“传统武道分为九阶，每阶对应不同的能力表现。一阶只是增强体质，二阶可以短暂强化物体，三阶开始能够外放元气...”
“那我怎样才能控制它？”萧宏接过木剑，感到一丝微弱的脉动从手柄传来。
“首先是感知。”吴语在萧宏对面盘腿坐下，“闭上眼睛，试着找到体内那股流动的能量。”
萧宏照做。在一片黑暗中，他逐渐察觉到一丝金色的细流在体内游走，像一条调皮的小蛇。当他尝试用意识去触碰时，那能量却迅速溜走了。
“它...不受控制。”萧宏皱眉。
“正常。”吴语的声音平静，“继续尝试，想象那是一条你可以引导的溪流。”
训练持续了整个上午。到结束时，萧宏己经大汗淋漓，但终于能让那股能量在体内完成一个简单的循环。每次循环，他都感到一阵舒畅的温暖，仿佛每个细胞都被唤醒了。
“不错的第一天。”吴语递给他一条毛巾，“下午休息，晚上七点有理论课。”
萧宏擦着汗：“柔雪说她晚上会找我？”
“啊，对了。”吴语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和柔雪被分到同一组进行模拟训练。郝看认为你们的技能互补。”
“她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吴语笑了笑：“柔雪是数字通感者，能够首接与电子设备交互，甚至感知数字世界的信息流。她体内植入的特殊芯片让她成为顶尖的黑客和情报员。”他停顿一下，“不过她有点...特立独行。”
回到房间，萧宏发现桌上多了一个包裹。里面是几本教材：《基础元气理论》、《时空裂缝识别与应对》、《特勤人员守则》，还有一张字条：“好好学习——郝看”。
他翻开《基础元气理论》，发现前几页的内容与《时空简史》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只是表述更现代化。书中详细描述了武道九阶的能力特征，以及修炼方法。萧宏注意到书页边缘有许多手写笔记，其中反复出现一个词：“主宰阶”。
下午五点左右，房门被敲响。萧宏开门，看到一个机器人推着餐车。“您的晚餐，萧宏学员。”机械声音平静无波，“今日特餐：增强型营养套餐，有助于元气恢复。”
餐盘上的食物看起来很正常，但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萧宏尝了一口，味蕾立刻被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鲜美唤醒，随之而来的是全身细胞的愉悦震颤。他狼吞虎咽地吃完，感到上午训练的疲惫一扫而空。
七点整，萧宏来到C1教室。柔雪己经坐在最后一排，正用全息投影玩某种复杂的游戏。教室里还有十几名学员，年龄各异，大都穿着制服。
“嘿，书呆子。”柔雪拍拍身边的座位，“给你占位了。”
萧宏坐下：“为什么叫我书呆子？”
“因为你看起来就像。”柔雪收起投影，咧嘴一笑，“历史系的，爱看书，还戴眼镜。”
讲师走进来——是郝看。他穿着笔挺的制服，左胸别着一枚金色徽章，与其他人明显不同。
“晚上好，学员们。”郝看的声音充满威严，“今天是时空理论入门。谁能告诉我，我们目前面临的最大威胁是什么？”
“裂缝生物！”一个学员大声回答。
“部分正确。”郝看调出全息投影，显示出一个复杂的多维结构，“裂缝生物只是时空不稳定的副产品。真正的威胁是时空结构本身的崩解。”图像变化，显示出几个相交的圆环，“我们称之为‘元气潮汐’的现象正在加剧，如果不加以控制，最终会导致不同时间线完全混合。”
投影切换到一组数据：“根据《时空简史》记载，这种现象每五千年出现一次，称为‘元气复苏期’。而这一次...”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萧宏一眼，“比预测的提前了至少十年。”
萧宏感到背包里的《时空简史》微微发热。柔雪注意到了他的不适，挑了挑眉，但没说什么。
课程结束后，柔雪拉住萧宏：“跟我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