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特殊人才登记

黑色厢型车驶出校园，却没有走萧宏熟悉的任何一条路。车窗被特殊处理过，从内部看是透明的，但萧宏注意到外面的景色越来越陌生——他们似乎进入了一条隐藏的高速公路，两侧没有路灯，只有车灯照亮前方诡异的道路。

“这是时空管理局专用通道。”郝看注意到萧宏的疑惑，“建立在正常空间的夹缝中，可以快速到达任何地点。”

萧宏紧抱着背包，里面的《时空简史》散发着微弱的热度。吴语坐在他对面，闭目养神，似乎对这种旅行方式习以为常。

约莫二十分钟后，车辆减速，驶入一个巨大的地下设施。萧宏瞪大眼睛——这是一个建在地下的现代化基地，天花板至少有三十米高，无数管道和电缆纵横交错。工作人员穿着不同颜色的制服匆匆走过，各种电子设备发出此起彼伏的提示音。

“总部地下七层，”郝看下车，整了整制服，“特殊人才评估中心。”

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的白色走廊，两侧是透明的观察室。萧宏看到其中一间里，一个年轻人正试图让桌上的铅笔悬浮；另一间里，一位女士的双手散发着淡绿色光芒，正在为病床上的伤员治疗。

“这些都是...像你一样的人？”萧宏小声问吴语。

“特殊能力者，”吴语轻声回答，“‘元气复苏’让一部分人觉醒了各种能力。”’

郝看在一扇金属门前停下，门上的显示屏亮起，扫描了他的虹膜。“萧宏，你将接受一系列基础测试，然后我们会决定如何处理你的情况。”

“处理？”萧宏咽了口唾沫，“我只是个学生，我没想要什么能力。”

郝看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少有人真的‘想要’能力，但它们选择了你。”他推开门，“请进，测试不会造成伤害。”

房间中央摆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椅子，周围环绕着环形显示屏和机械臂。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子正在调整设备，她转过身，栗色短发下是一张带着雀斑的娃娃脸。

“新样本？”她好奇地打量着萧宏。

“受试者，”郝看纠正道，“萧宏，历史系学生，今天下午首次展现时空感知能力，随后用未知手段消灭了一个二级裂缝生物。”

“哇哦，”女子吹了个口哨，“首秀就这么精彩。”她伸出手，“柔雪，技术部，负责评估你的能力参数。”

萧宏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惊讶地发现她的手指冰凉得不似常人。“你是...机器人？”

柔雪大笑：“只是血液循环不太好。”她指了指椅子，“坐上去吧，我们要扫描你的能量场。”

测试持续了近两小时。萧宏被要求握着《时空简史》进行各种奇怪的任务——从辨认隐藏在全息影像中的异常图案，到在干扰下保持心算。最奇怪的是最后一项，柔雪让他盯着一个不断变换形状的水晶，同时记录他的脑波。

“有趣，”柔雪盯着数据流，“你的时空感知敏锐度是平均值的47倍，而且还在增强。”

郝看接过平板，浏览着结果。“能量亲和度也很高，特别是与这本古籍的共鸣。”他看向吴语，“你怎么看？”

吴语终于开口：“他需要训练。这种级别的天赋如果不加引导，只会吸引更多裂缝生物。”

“同意。”郝看做出决定，“萧宏，你被列为B级潜在特勤人员，需要接受基础训练和监控。”

“等等，”萧宏从椅子上跳起来，“我没说要加入什么特勤组织！我还有学业，有家人...”

“你的家人会收到通知，说你获得了一个特殊研究项目的奖学金。”郝看的声音不容置疑，“至于学业，可以远程进行。相信我，萧宏，这不是请求。像你这样的人才太危险——既是对自己，也是对周围的人。”

萧宏看向吴语寻求支持，但教授只是轻轻摇头。“他说得对，萧宏。现在你己经‘可见’了，裂缝生物和其他东西会主动找上你。”

柔雪突然凑近，盯着萧宏的眼睛：“嘿，往好处想，你可以学到超酷的能力，还能拯救世界什么的。”她眨眨眼，“而且基地的食堂真的很棒。”

萧宏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短短几小时内，他的整个世界被颠覆了。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时空简史》，书页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微微翻动，停在一幅插图上——一个站在时空裂缝前的人影，周围环绕着星辰。

“好吧，”他最终妥协，“但我有条件。我要知道一切，不只是碎片信息。”

郝看和吴语交换了一个眼神。“可以，”郝看点头，“从明天开始，你会接受全面培训。现在，柔雪会带你去生活区休息。”

柔雪活泼地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走出测试室时，萧宏回头看了一眼——郝看和吴语正低声交谈，表情严肃。他只听清了郝看的最后一句话：

“...主宰教派己经开始行动，我们得加快进度。”

走廊的自动门关闭，切断了余下的对话。柔雪领着萧宏穿过几道安全门，来到一个类似宿舍的区域。“这是初级人员生活区，”她指着一排房门，“你的在207，基本生活用品都有，需要什么可以按呼叫钮。”

萧宏走进207，发现是个简约但舒适的单人间，有床、书桌和小型卫生间。墙上显示屏正播放着看似普通的新闻，但底部滚动条显示的是“东亚区时空稳定指数：87%，有轻微波动预期”。

“适应一下吧，”柔雪靠在门框上，“明天早上七点我来接你去吃早餐，然后开始训练。”她犹豫了一下，“那本书...你最好别随便翻开。至少等吴教授教你基本防护再说。”

萧宏把背包放在床上：“你也是能力者吗？”

柔雪笑了：“某种程度上。我是‘数字通感者’，能首接与电子设备交互。”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植入了一些增强芯片。明天见，新人。”

门关上后，萧宏终于能独自思考。他坐在床边，取出《时空简史》。书页自动翻回到之前那幅插图，这次他注意到角落有一行小字：

“时空守望者之责，始于看见，终于理解。”

窗外——如果那真是窗户的话——是模拟的夜空，星星排列成陌生的图案。萧宏躺在床上，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己经永远改变了。他闭上眼睛，却看到那对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某个遥远的地方，警报声响起。显示屏上的稳定指数突然跌至79%，红色警告闪烁：“检测到三级时空扰动，坐标：东经116.4°，北纬39.9°”。

这正是萧宏大学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