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安一首觉得活着很没意思。
他很聪明,做什么都轻而易举。考试随便写写就能拿第一,投资随手玩玩就能翻倍,就连打架,他都能笑着把人揍进医院,事后还能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全身而退。
世界对他来说,像一场早己通关的游戏,索然无味。
首到那天,金融课上,谢厌来到他身边:“喂,书呆子,把我作业写完,明天上课给我。”
他转头,对上了一双带着挑衅的眼睛。
谢厌。
林景安怔了一秒,忽然笑了。
啊,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
从那以后,林景安开始“偶遇”谢厌。
他以为这是上天赐给他的玩具,独属于他一人的东西。
在处理完陆家的事宜之后,曾经在话剧排练时带头嘲讽谢厌的张源,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邮件里是一段视频——张源在实验室篡改数据的全过程。
第二天,他的保研资格被取消。
同时被爆出私生活不检点,哄骗威胁多名女生与其发生x关系后,又仗着自己母亲是司法局主任威胁各个受害者,甚至这个女人多次靠自己后台关系导致几位女生患上严重心理疾病不得不休学。
(这一段是真实事件改编,我三次的朋友,被渣男出轨诱jian,无法维权,渣男在高中就有此行为,但是他妈是当地司法局的主任,多次威胁我朋友要报警,导致朋友现在心理问题严重,几个月前有过很严重的自残行为,现实没有这么美好,渣男仗着各种关系西处抹黑我的好友,在网上发帖也无果很悲哀。)
同月,总爱在班级群阴阳怪气的李雯,被人匿名举报学术抄袭,毕业论文被撤回。 以及先前讨好谢厌后来谢厌出事转头去讨好裴烬的宋知白也被爆出学术抄袭。
再后来,那个在谢厌身份暴露后曾当众撕烂谢厌作业本的体育生张锐,在酒吧被人打断了右手——他用来扔谢厌书包的那只。
最惨的是那个把谢厌小组作业扔进垃圾桶的富二代赵明轩——家里刚上市的公司遭遇神秘机构做空,市值蒸发60%,质押的股权被强制平仓。
没人知道是谁做的。
只有林景安电脑里,存着一份详细的名单,每一个名字后面都打着一个红色的√。
谢厌生日那天,雨下得很大。
林景安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踩着泥泞的山路走到墓前。 墓前的积水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林景安单膝跪地,从包里取出烫金封面的《跨国并购案例分析》,扉页上还有谢厌稚嫩的笔记:"林景安说这部分要重点看,好像要考来着"。
"今天讲莱茵钢铁收购案。"他翻开被咖啡渍晕染的第七章,指尖点着当年用荧光笔标出的段落,"你总说反垄断审查是最大风险,但真正的杀招在..."突然顿住,想起这就是谢厌被当众质疑的案例。
雨滴砸在书页的批注上,那些凌厉的字迹渐渐晕开:"厌厌,或许你才是对的。"
他撑着黑伞,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仔细擦掉墓碑上的雨水。
“厌厌,今天是你生日。”他轻声说,嘴角挂着笑,像往常一样轻松的语气,“我给你带了礼物。” 他从包里拿出一盒薄荷糖,一份毕业证书。
雨声淅沥,他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讲得极其认真,仿佛谢厌真的就坐在对面,皱着眉思考,然后恍然大悟地笑起来。
“还有啊,张源那杂种保研黄了,还被送去坐牢了,活该。”他嗤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着书页边缘,“李雯也是,张锐……嗯,他以后应该不能用右手打球了。”
他说着说着,忽然停下来,低头笑了笑。
“你是不是又要说我太较真了?”
风卷着雨丝扫过墓碑,无人应答。
林景安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是他偷拍的谢厌。
“其实……”他低声说,“我只是觉得,他们不配好好活着。”
讲完最后一个案例,林景安合上书,轻轻放在墓前。
“生日快乐,厌厌。”他站起身,拍了拍沾了泥水的裤脚,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
我来找你了。
然后,他转身走进雨里,再也没回头。
第二天,谢临收到一封邮件,里面是林景安整理好的所有谢氏集团漏洞的修补方案,以及一段简短的留言:
“公司的事处理完了,我要去旅行了。”
想起来最后那些日子他总去想方设法吸引一点谢厌的注意力。
谢厌总说:“林景安,你是不是闲得慌?”
“你该去讨好裴烬,找我可没用。”
林景安每次都笑着回答:“是啊,特别无聊,所以找你玩。”
他没告诉谢厌——
在他出现之前,我的世界是黑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