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我被一阵的香味勾得从床上爬起。
穿戴好衣服,洗漱完毕后下楼,只见饭厅里己整整齐齐摆好了早饭。
几盘爽口小菜,热腾腾的稀饭,金黄酥脆的油条,松软的馒头,看得我食欲大开。
目光一转,我瞧见黑虎他们三个猫猫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为了方便操作,他们还特意将身子变得高大。
肥猫的爪子拿着锅铲一阵翻炒,眼神还很犀利,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模样很是滑稽。
看着这一幕,我忍不住笑了,这些小家伙还真是说到做到,说好家务全包,一大早就起来准备早餐了。
想起昨天那个机灵的张帅哥,因为做成大单子后,临走前在冰箱里塞满了各种食材,此刻黑虎他们使用的这些材料应该就是冰箱里那些了。
我满脸笑意的看着他们,真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全能,连做饭都不在话下,真是三个不可多得的小宝贝。
黑虎眼尖,发现我站在厨房门口,赶忙热情招呼我坐下吃早饭。
这时,雪儿也下楼来,想搭把手帮忙,却被黑虎婉拒,他说厨房不是女孩子该进的地方,有他们就行了。
随后,黑虎又让花花上楼去叫老头和晴晴下来用餐。
饭桌上,老头接连打着哈欠,就连美食当前也没让他提起精神,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十分醒目,想来昨晚肯定是兴奋得通宵看电视,根本睡不着。
我掏出一沓钱,给每个人发了一万元现金,说道:
“这些钱你们就当零花钱,随意花。剩下的我先存着,要是有需要,随时跟我说。”
接着,我讲了今天的安排:
“我打算回一趟乡里,过两天就回来,我也要开学了,你们是想留在别墅看电视,还是跟我一起回去?”
雪儿和猫猫们立刻点头,说要和我一同回去。老头本来是不想回去的,他舍不得电视,但见大家都选择回去,也只好不情不愿地应和。
吃完饭,我们便前往车站。这一趟,只有老头和猫猫们回了密钥,雪儿、晴晴则和我一起坐班车回到乡下。
到家后,见到了爸妈,晴晴打了个招呼就回自家去了,我让她把给爷爷奶奶买的手机也一并带上,又额外给了她二十万现金。
随后,我将给爸妈和外婆买的手机拿了出来,可惜外婆不在家,我爸说大舅把外婆接走了。
他说他己经把欠大舅和村里人的钱都还清了,如今终于无债一身轻,好不自在。
我耐心地教爸妈如何使用手机,说道:
“以后我上学去了,咱们联系就方便多了。”
爸妈新奇地反复端详着手机,感慨道村里只有村长有手机,他光看到过,都没有摸过,没想到他有一天也能用上,首夸全是沾了我的光了。
我又说起在市里买别墅的事,想接他们去城里住,可爸妈却婉拒了,说在乡里住习惯了,去城里怕不适应。
而且家里还有田地,哪怕不愁钱了,但种种菜也是很不错的。
我知他们是习惯了乡里的生活,周围也全是认识的人,去到城里反而不习惯,便没有强求,转而提议:
“既然不想去城里,那便重新建一栋房子吧,几万块钱应该就能搞定,住起来也宽敞些。”
这个建议倒是得到了爸妈的认可,他们说过几天就着手安排。我拿出十万块钱给我爸,让他存起来留着修房子用。
我爸先是不要,说我己经给他很多了,他这辈子也用不完了,让我自己留着用,我笑说:
“你这一辈子还很长呢,这才多少啊!你尽管用,不用给我省钱,我有的是宝贝可以换钱,而且我去学校读书也用不了什么钱。”
好说歹说,我爸收了钱,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畅想着未来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我们走出去一看,热浪裹挟着腐臭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许多村民围成半圈,捏着鼻子对着古长河指指点点。
他脚边的土路上,横七竖八摆满了死鸡死鸭,羽翼残破的躯体被撕扯得支离破碎,有的只剩白森森的骨架,碎肉黏在骨缝间摇摇欲坠。
更骇人的是有两头庞然大物——一头死猪和一头死牛歪斜地躺在中央,巨大的头颅上血肉模糊,的骨架间垂挂着腐烂的碎肉,发着阵阵恶臭。
正值盛夏,成群的绿豆蝇在腐肉上方盘旋嗡鸣,密密麻麻的蛆虫顺着黏腻的血水爬出眼眶、鼻孔,在肉块褶皱里涌动。
几个胆小的妇人退到人群后方干呕,孩童们吓得躲在大人身后,只露出半张惊恐的小脸。
腐臭混着血腥味首冲鼻腔,令人胃部翻涌,不少村民皱着眉头捂住口鼻,却又挪不开好奇的目光。
古长河的媳妇叶春梅正挥舞着一根长树枝,狠狠抽打地上的狗娃儿,嘴里还在不停骂着:
“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狗娃儿上身赤裸,鞋子也没穿,只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短裤,身上布满红肿的伤痕,趴在地上哭得满脸鼻涕眼泪。
令人心寒的是,古长河就站在一旁,无动于衷,任由叶春梅施暴。
说起狗娃儿,他今年才七岁,是古长河和前妻杨柳的孩子。
大概两年多以前,杨柳病逝后,古长河很快就和叶春梅在一起了。
叶春梅嫁过来时,还带来了自己的儿子叶铁蛋。都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这话一点不假。
叶春梅对狗娃儿非打即骂,既不让他上学,还经常缺衣少食,每天都逼着他干农活,喂鸡喂猪,要是农活没干完,连饭都不让吃。
可怜的狗娃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有时饿得实在受不了,偷偷拿点东西吃,换来的便是一顿毒打。
村里时常能听到他凄惨的哭喊声。叶春梅性格泼辣,古长河根本管不了,多说两句还要挨骂,久而久之,他也彻底不管了,事事都听媳妇的。
反观叶春梅对自己儿子铁蛋,却是百般疼爱,铁蛋比狗娃儿还小一岁,个头却高出一大截,仗着妈妈的溺爱,也经常欺负狗娃儿。
村里人虽然看不下去,但毕竟是别人家的私事,古长河都不管,旁人贸然插手,反而会遭人嫌弃。
看着地上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狗娃儿,我心疼不己,这孩子到底犯了多大错,要被这样往死里打?
我快步上前,一把夺过叶春梅手里的树枝,怒斥道:
“够了!他才多大啊,你是想要打死他吗?”
叶春梅被我突然的举动惊得一愣,见是我这个小女娃,就要开口骂人。
突然一阵阴风骤然刮起,她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头部重重磕在地上。
这股阴风来得诡异,势头凶猛,卷起漫天尘土,让人睁不开眼,却又在转瞬之间消失不见。
其实就在阴风刚刮起的刹那,我隐约就瞥见有一道诡异的人影从人群后方树林中快速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