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故宫密道

潮湿的瘴气裹着腐尸气息在密道入口翻涌，萧战天的匕首尖还在滴落蓝黑色的尸毒。赌厅里的血腥味愈发浓重，他盯着桌面上蜿蜒的血痕，刀疤男临终前抽搐的画面在脑海中反复回放——那只染血的手最后划出的弧线，此刻竟与记忆中故宫养心殿地砖的纹样重叠。

“小狸，退开！”萧战天猛地抽出腰间软剑，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鸣响。苏小狸反应极快，足尖点地向后掠出三步。软剑剑锋如灵蛇般挑开赌桌台呢，暗红色绒布下，青灰色的地砖纹样赫然显现，蟠螭纹与海水江崖图案交错，正是故宫养心殿特有的皇家制式。

苏小狸倒吸一口冷气，颤抖着从怀中掏出沾血的地图碎片比对：“这纹路...和令牌背面的暗纹完全吻合！”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指尖抚过地砖边缘的凹槽，“有人故意把养心殿的地砖纹样复刻在赌桌下，这不可能是巧合！”

萧战天蹲下身，指腹着地砖缝隙里干涸的血迹：“刀疤男临死前在暗示这个。他们在利用赌场做幌子，真正的目标藏在地下。”他将地图碎片嵌入凹槽，金属碰撞声清脆而冰冷。

整个赌桌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苏小狸被萧战天拽着滚向角落，檀木赌桌轰然下沉，露出深不见底的密道。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有无数腐烂的尸体正从地心爬出。萧战天点亮火把，摇曳的火光中，石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推背图》的卦象，却都被朱砂粗暴地划上了叉。

“《推背图》是预言国运的秘典，为什么...”苏小狸的声音戛然而止。十二口青铜棺椁整齐排列在密道两侧，棺盖上嵌着扑克牌大小的凹槽，边缘还残留着暗红的锈迹，像是干涸的血迹。萧战天用剑尖挑起棺椁缝隙的布条，瞳孔骤缩——那是湘西赶尸匠用来镇魂的符咒，却被人用匕首剜去了关键符文。

“镇魂符被破坏，这些棺材里...”萧战天话音未落，苏小狸突然抓住他手腕：“看最里面！”

尽头的棺椁敞开着，金丝楠木垫布上印着半首血诗：“九龙缺一，血祭坤舆”。字迹未干，血珠顺着布纹汇聚成诡异的太极图案。萧战天蹲下身，发现垫布下藏着半枚青铜印章，印纽雕着残缺的龙首，与养心殿失窃的传国玉玺纹样如出一辙。

“传国玉玺...养心殿...血祭...”苏小狸喃喃自语，“他们在策划一个和皇权有关的阴谋！”

密道深处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十二口铜棺同时发出嗡鸣。萧战天刚抽出九节鞭，最近的棺椁突然炸开，木屑纷飞间，青灰色的僵尸破土而出。它身上缠着赌场荷官的制服残片，眼眶里燃烧着幽蓝火焰，指甲缝里还嵌着赌场筹码，诡异的是，它僵硬的手指正摆出发牌的姿势。

“是被改造成尸傀的荷官！”苏小狸甩出软鞭缠住僵尸脖颈，鞭梢的朱砂符咒却在接触尸身的瞬间自燃。“不对！这尸傀被人用邪术强化过！”

萧战天九节鞭甩出北斗七星阵，鞭影重重落下，却发现僵尸关节处缠着银丝——那是唐门失传的傀儡丝，正操控着尸身做出发牌的诡异动作。“傀儡丝...难道神偷门和唐门有勾结？”

激战中，第十二口铜棺缓缓开启。白雾弥漫间，一个戴着扑克牌面具的身影踱步而出，手中把玩着半副沾满血污的扑克牌。每张牌面都画着不同的卦象，红桃K的位置赫然是被剜去龙首的九龙图。

“萧先生对故宫地砖很有研究？”沙哑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声，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可惜养心殿的秘密，不是活人能窥探的。”

萧战天瞥见对方袖口露出的纹身——半朵曼陀罗正在渗血，与刀疤男如出一辙。他握紧九节鞭，冷声道：“神偷门费尽心机，又是养尸傀，又是篡改《推背图》，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面具人甩出一张黑桃A，纸牌在空中化作飞刀，刀刃上刻着与青铜令牌相同的“神”字，“萧先生难道没听说过，得传国玉玺者得天下？”

苏小狸的软鞭突然脱手飞出，被面具人用扑克牌轻易斩断。十二具尸傀同时举起双手，在空气中拼出完整的九龙图。而最中央的空位，正对着萧战天怀中的残缺印章。

“血祭坤舆需要九龙归位。”面具人冷笑，十二口铜棺开始逆时针旋转，地面震颤，“萧先生，不如让你的命，补上最后一条龙？”

密道顶部突然开裂，无数铜钱如暴雨般落下，每枚铜钱都刻着故宫建筑的纹样。萧战天握紧印章，感受到掌心传来的灼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体内燃烧。他盯着面具人，沉声道：“你们以为用邪术和阴谋就能得逞？我倒要看看，谁才是这局牌的庄家！”

面具人发出刺耳的大笑：“庄家？萧先生，你不过是我们牌局里的一张废牌！动手！”

随着命令落下，十二具尸傀同时扑来，而更深处的黑暗中，似乎有更恐怖的存在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