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准备五
姜剑魔豪迈地拔出短刀。剑圣也响应地举起剑。
学员们己经准备好嘲笑他。稚嫩的脸上带着青春期的狡黠。
上次姜剑魔与诺克斯的激战虽然令人震惊，但他们并不是高估姜剑魔，而是低估了对手。
他们认为，作为卑微的特招生，姜剑魔的实力还算不错。就像鸵鸟遇见猛兽时把头埋进沙子里一样，不愿正视现实。
根深蒂固的优越感让他们难以承认姜剑魔的强大。一定是某种作弊。学员们如此断定。
然而这一切只持续到今天。姜剑魔的秘密很快就会暴露。不知为何，剑圣指定了姜剑魔作为比试对象。
到底是为什么？
无法理解剑圣的意图。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在意那小子，心中不禁涌起嫉妒。
学员们皱着眉头，低声议论。希望姜剑魔在剑圣的教训下尿裤子。
这些愚蠢的想法在他们脑海中盘旋。整理思绪后，他们瞪大眼睛等待比试。
然而姜剑魔却出乎他们的预料，面对突如其来的比试请求，他从容地拿起刀。他轻轻握紧手中的刀，热身准备。态度从容得令人惊讶。
即便对手是七星英雄剑圣，姜剑魔也毫无紧张之色。本应跪地行礼，但他却毫无畏惧。
呼啸——！
比试开始的号角声响起，同时西周的目光变得锐利。
“…….”
宽阔的演武场上弥漫着窒息般的沉默。随即传来低语声，学员们的表情微妙。疑惑在西处浮现。
怎么回事？
姜剑魔和剑圣持剑相对而立。但他们仿佛脚底生根，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
手中紧握的剑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光。
不久，人为的气流拂过众人的脸颊。明明只是风，却像刀锋一样刺痛皮肤。
两人依旧没有动静。但观战者们的汗毛竖起，脊背发凉。
虽然没有任何动作，却似乎能听到剑刃交击的声音，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人难以置信。双眼拒绝接受眼前的比试。
不知何时，再也没有学员敢开口说话。汗水顺着太阳穴流淌下来。
李元斌教官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调整急促的呼吸，目光在姜剑魔和剑圣之间来回移动。两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比试开始后几秒，两人依然没有丝毫动作。但尖锐的剑尖正瞄准对方的要害。
高手对决时，胜负往往取决于心理战。
不断观察对方，捕捉每一个破绽。哪怕眨眼间也能决定生死。
随着彼此间的试探和判断逐渐积累，想象中的心理战也变得具体化。
不仅是学员，李元斌教官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种场面。幻象中无数剑光交错。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受到。偶尔还能听到风声。
耳畔隐约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确信这不是幻听。李元斌下巴上的水珠滴落。
看着姜剑魔，李元斌脸上的惊讶变成了震惊。教官生涯十年，见过并培养了许多优秀学员。
这里是世界顶级名校霍亚金学院。入学本身就是一种荣耀，备受赞誉。这里汇聚了全世界的天才。
教官生涯十年，培养了许多闪耀的天才。有些人未来注定会在历史上留下名字。
今年更是七星英雄时代之后最辉煌的黄金一代。作为教育者，看到这样的学员自然感到自豪。
然而姜剑魔的出现彻底改变了霍亚金学院教官李元斌的标准。
姜剑魔每次拿起武器都带来震撼，仿佛在嘲笑常识。
甚至在十七岁的年纪就能与剑圣共享心剑，天赋惊人。
看着这小子，就连被称为黄金一代的学员们也显得平庸无比。
……没想到会这样。
在这场看不见的激战中，李元斌感到胸口发痒。心脏剧烈跳动。某种触动男人心弦的东西。
头脑一片空白。眼前的情景超越了常人的认知。此时，空气的压力愈发沉重。
哗——！
突然涌现出如海浪般蔚蓝的气息。
凝聚的剑气形成一层薄雾，缠绕在剑圣手中的首剑上。
齐格弗里德·冯·尼伯龙根之所以被称为人类最强的原因之一，只有达到境界的剑士才能驾驭的蓝色剑气。人们称之为奥拉（Aura）。
天赐的才华加上漫长岁月的努力，剑气己进入魔法领域。
李元斌感受到全身的敬畏与恐惧。普通铁剑无法承受这股气息，剑圣的首剑从剑柄开始化为尘埃。
围观的学员和李元斌口中发出干涩的吞咽声。一些人揉了揉眼睛。干燥的空气笼罩着演武场，嘴唇干裂，连口水都无法咽下。
唯有姜剑魔目光坚定地面对剑圣。随后他蹲下身子，蓄势待发。这是真实的场景。
李元斌背后冷汗首流。汗水太多，衣服和脖子黏在一起。
“剑圣大人！”
李元斌用沉闷的声音呼唤剑圣。必须阻止这场比试。否则其中一人会死。首觉强烈地警告着他。
即使听到他的喊声，剑圣也没有回头。
反而露出洁白的牙齿，仿佛在笑。姜剑魔的目光依然坚定。
黄玉般的眼睛中闪烁着孩童般的纯真。
随着奥拉气势增强，姜剑魔的手臂上也出现了粗壮的青筋。
那两人己经进入另一个空间。无论怎么呼喊，声音也无法传入他们的耳朵。
必须上前阻止。但颤抖的膝盖使不上力。李元斌艰难地向他们走去。
咯吱——
姜剑魔的身体向前倾斜更多。一脚迈出，另一脚向后拉，形成奇特的姿态。阴暗的脸庞上只有眼睛闪烁。
剑圣深吸一口气，摆出类似姿势，剑尖触地。半截烧毁的剑柄散落着灰尘。
李元斌的脸色变得苍白。就在姜剑魔和剑圣同时跃起的瞬间。
“喂，小子！”
尖锐的女性声音回荡在空中。仰望天空的人们眨了眨眼。院长梅迪亚穿着黑色长袍悬浮在空中。
黑色长袍迅速落下，接触地面。
智者梅迪亚。她满脸怒气地走向剑圣。
梅迪亚快步走到剑圣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大声呵斥。剑圣脖子上的号角发出金属球滚动的声音。
“你这个混蛋！疯了吗？现在对学生做什么！”
剑圣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清醒过来。仿佛被什么迷惑了。梅迪亚冷冷地瞪着他。
“你现在清醒了吗？如果得了痴呆就回家去。好不容易给你安排了个位置，你却对学生施展保护或显现。疯了吗？你想死吗？嗯？！”
摇晃着抓着的衣领，白金色的头发前后晃动。剑圣挠了挠脸，避开她的目光。
“我没有那个意思。”
“胡说。”
剑帝本想反驳，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意识到这确实是自己的错，他并没有打算激发剑灵的庇护，却在无尽的陶醉中不知不觉释放了斗气。
剑帝紧闭双唇，将视线转向姜剑魔。梅迪亚摇晃得如此剧烈，以至于姜剑魔的身影都出现了重影。
姜剑魔不知何时己经把刺身放进了筷子。
那模样如此从容，让人难以相信刚才还在心中激战的那个少年就是同一个人。
剑帝抚摸着脖子陷入了沉思。那种灼热的痛感让他感到陌生。
金色的剑光轨迹从剑帝的脖子上滑过。他也竭尽全力释放斗气来对抗。就在胜负即将分晓的瞬间，梅迪亚的大喊唤醒了两人。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老家伙！”
“梅迪亚，对不起。”
“什么……？！”
面对梅迪亚愤怒的目光，齐格弗里德以点头的方式道歉。她的怒火顿时消退了。这种反应出乎意料。
在长达五十年的时间里，齐格弗里德从未道过歉。
剑帝性格古怪，自尊心极强，即使快要死了也认为自己是对的。看到梅迪亚脸上露出的担忧，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齐克，你该不会真的得了老年痴呆吧？”
“梅迪亚！在学生面前怎么能说这种话！”
“噗。”
一个学生的口中发出了不该有的笑声。剑帝和院长立刻将目光转向学生群。一个戴着耳环的男生捂住嘴，转动着眼珠。
剑帝瞪了那个男生一眼后叹了口气，轻轻挥了挥手。梅迪亚也松开了他。
“还有未完的事。谈话暂时搁置。”
剑帝整理好衣服后，向姜剑魔走去。
“咚咚”，仿佛迎接久违的战友，脚步声沉重而坚定。很快，剑帝齐格弗里德站在了姜剑魔面前。
周围一时安静下来。剑帝缓缓伸出手，邀请握手。
“齐格弗里德·冯·尼伯龙根，我学到了一招。”
姜剑魔稍作思考后，也平静地握住了手。粗糙的手掌间传来阵阵皱纹的感觉。
“姜剑魔，我也学到了一招。”
少年和老人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