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您临摹贾童生的字,正巧他们几个来我们家,您还拿出来问我们看像不像,还说要给他写,写……情书。”
兰春雪简首要晕过去了,这么丢脸的事情原主是怎么做得出来的?
眼巴巴地对人家好,什么也不图,还以为别人跟她一样搞纯爱呢。
恋爱脑真是没救了。
“咳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兰春雪干咳两声,还好现在没有叫她写字,她可学不来原主的鬼画符。
这时,贾童生开口了,给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只比对我的字迹我不符,你让她也写几个字!对了,还有她家里人,都写一遍!”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家伙还这样说了,还让家里人都写,这不是欺负人么?
“你为难老幼妇孺算怎么回事?他们都是大字不识几个字的,就算认识字,那借条能写得那么文绉绉的么?”
有个年轻的小娘子喊道。
那人兰春雪认识,跟老二媳妇是手帕交。
“沈娘子说的对。”
“你让兰小弟写一下还差不多,他爹是秀才。”有人提议道。
“行,那就让他们两个都写一下。”贾童生大声说道。
兰春雪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只得硬着头皮,握着笔,照着记忆里原主的字画一画。
两个官差接过一看,首皱眉头。
其中一个道:“我家里七岁的娃娃都比她写得好。”
另一个道:“确实有点丑,不过她一个老妇能写成这样也算,算天赋异禀了。”
兰春雪朝两人行了一礼,“献丑了。”真是谢谢您嘞。
“我们对比过了,他们的字迹完全不一样。”
贾童生脸色一白,往后退了几步,嘴里喃喃着,“不,不,不可能。有鬼,这其中一定有鬼。”
“二位大人今日来是有何事?”有好事者问道。
“哦,差点忘了正事。”村长一拍手,“吴氏谋害他人,念在首次,伤者无大碍,且主动认罪,县令宽厚,从轻发落,打三十板,罚银三十两。”
“这贾童生不是休了她么,怎么又拉这里来了?”
兰春雪小声问道,没注意看,还真看不出板车上躺着满身血迹的人是吴氏。
看到满身脏污的妻子,贾童生眉头一皱,眼里闪过厌恶,但很快又换上悲伤的表情。
“怎、怎的把人打成这样了?”
“相、相公,救、救我……”
“娘子,额,嗝~”
贾童生像是受了大刺激一般,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众人被吓了一跳,两个捕头上前查看。
“只是晕过去了。”
兰春雪摸着下巴,眯眼沉思:真够鸡贼的,想这样躲避还钱,想得美。
“弟啊,他都这样了,要不算了?”
“算了?姐,怎么能算呢?那是姐夫的抚恤金,是用他的命换来的。”
兰耀祖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化身热血中年。
“两位大人,我姐夫是帮朝廷剿匪的时候牺牲的,朝廷给的抚恤金却被这人哄骗借了去,好几年了都不还。我姐是个性子软的,若是我不来,这笔钱估计就讨不回来了。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兰春雪不由感叹,这耀祖一身肥肉身体不灵活,脑子倒是挺灵活的。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不由蛐蛐:
“切,她性子软?骂人的时候可凶了。”
“就是,上次我不过摘了她家一棵菜,被她挠的一脸血。”
“她家的大媳妇可没少被她磋磨。”
……
他们说的这些话,兰春雪一一找到对应事件,得罪了大半个村子。
大儿媳才是个性子软的,被这么磋磨还不跑。
洗白的日子遥遥无期哟。
“反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要是再不还,我就上衙门告去,县衙不成,我去就省城,我爹的好友可是在省城当差的。”
这话一出,晕倒的贾秀才按着头悠悠转醒。
“村长,我真的没有写过这张借条啊。你要相信我啊。”
“这事村长你来解决,罚的银子交一下,我们还要回去交差呢。”长得较高的衙役说道。
“小生己经休了她,跟小生没关系啊。”贾童生慌忙道。
“你并没有去县衙备案,你们户籍还是在一起的,作为她的丈夫,你是第一责任人。”
“小生本打算今日去县衙的,没想到被他们拦住了……”
“你说这话,我都替你臊得慌。妻子被抓去衙门,生死未卜,你还有心情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兰耀祖可一点都不饶他。
兰春雪嘴角微勾,这弟弟还是有点用的。
当然,只是有点。
“你……你血口喷人!”
贾童生眼睛瞪大,双手握拳紧紧抓着衣角。
“你这衣服,这发饰,这花,啧啧……”
“行了,赶紧交钱,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若是没钱就拿家里值钱的物件抵了。”
两个衙役彻底堵了他的话。
贾童生只好转身进去取银子。
兰春雪眼睛微眯,这人怕是有不少钱。
“大人,这是罚的银子。”贾童生赔着笑脸将钱袋子递给衙役。
高的衙役检查一番,朝另一个衙役点点头。
“既如此,我们便走了。告辞。”
衙役走后,贾童生朝兰春雪行了一礼。
“兰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兰春雪眉头一挑,还没反应,兰耀祖和两个儿子己经上前将人挡住。
兰春雪拍拍弟弟的肩膀,道:“可以。”
两人走到一旁,贾童生一脸悲戚:“兰姐,你忘了,我们的情谊吗?”
“什么情谊?”狗屁。兰春雪心里骂,面上懵懂。
“你失忆了不要紧,我们可以慢慢寻找曾经的回忆。”贾童生在她耳边柔声说着。
兰春雪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了几步,头皮发麻,脸也红了几分(气的),抬头对上他柔和的笑意。
贾童生可是误会了,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兰春雪翻了个白眼,恶心人谁不会,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得住?
她一把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袖,身子朝他身上靠近几分,露出微黄的牙齿,上面还有点点绿色物质,口中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士弟,你真的喜欢我吗?”说着发出害羞的笑声,低下头。
“当、当然!”
兰春雪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