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下水道
夜晚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感，拂晓小队在隐蔽的荒地边缘集结，准备潜入影盟的据点。张浩站在队伍的末尾，手里握着泡泡交给他的震荡手雷，整个人都有些心神不宁。
“我还是觉得，我不适合这种活儿。”张浩低声说道，“偷偷摸摸的事情，不是应该让电影里的特工来干吗？”
“特工哪有你跑得快。”高山叼着牙签，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别担心，有我和泡泡在，死不了。”
“听起来一点都不让人安心。”张浩撇了撇嘴。
“安心？”泡泡抱着她的毛绒熊，抬头看了他一眼，“张浩，战斗不是让你安心的，而是让你努力活着的。”
“行吧，你说得好有道理，我居然无言以对。”张浩苦笑着耸了耸肩。
林若依走在队伍最前面，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专注点，张浩，这不是训练。进入据点后，任何失误都有可能让我们全军覆没。”
张浩深吸了一口气：“明白，尽量不拖后腿。”
潜入的路上，为了掩护队伍的行踪，小队绕了一条较远的路径。
这段路途比想象得安静，但空气中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其实，这条路以前我们也走过。”高山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了许多，“不过，那时候我们小队可不止这些人。”
“以前？”张浩好奇地问，“还有谁？”
高山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我们以前有七个人，除了现在的我们三个，还有四个队员……可惜，都没能走到今天。”
张浩愣住了。他很少听到高山提起往事，更别说是这么沉重的话题。
“他们是因为任务牺牲的吗？”张浩试探着问。
“嗯，有的死在任务中，有的……是因为影盟。”高山的语气变得更加低沉，“我们曾经和一个A级异能者正面对抗，队长当时为了掩护我们撤退，直接被对方活活烧成了灰。”
张浩倒吸了一口凉气：“烧成灰？这也太……”
“影盟的人，不会手软。”林若依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彻底清除我们。”
张浩低头沉思，心里五味杂陈。他从来没想过，这些表面上看起来强大无比的队员们，其实也有自已的痛苦与牺牲。
“我最好的朋友，也死在影盟手里。”泡泡的声音突然响起。
张浩回头看着她，发现她的眼神中少了平时的天真，多了一些成熟的冷峻。
“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她的异能很强，是一个天生的A级。”泡泡轻声说道，“但影盟发现了她的潜力，抓走了她……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实验改造得完全不像个人了。”
“改造？”张浩的心脏一紧，“你是说……实验舱？”
泡泡点了点头：“是的，实验舱。她甚至认不出我了，最后……我亲手结束了她的痛苦。”
张浩哑口无言。他想安慰几句，却发现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话。
“所以，张浩。”泡泡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战斗对我来说，不是为了打赢影盟，而是为了不让更多人经历这种痛苦。”
张浩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
“这里的空气……该死，怎么这么臭！”张浩站在下水道的入口，脸色都快绿了。他下意识地捂住鼻子，尽量不去看脚下那些缓缓流动的黑色液体。
“你以为这是什么？五星级酒店的泳池吗？”高山叼着牙签，毫不掩饰地嘲笑道，“这是下水道，能不能适应是你的事儿，别再抱怨了。”
“适应？兄弟，我是个人，不是苍蝇！”张浩皱着眉，一脸嫌弃，“这玩意儿的味道能熏死一头牛，我怀疑这地方可能还外包给了生化武器部门。”
泡泡则蹲在旁边的水泥台上，抱着她的毛绒熊，一脸嫌弃地瞟了一眼地面：“别那么夸张，张浩。下水道而已，再恶心总比你脑子里的画面轻松吧。”
“你能别嘲讽了吗？”张浩无奈地瞪了她一眼，试图找到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落脚，“我这是为了正义在奋斗，没想到下水道能成为我的第一道难关。”
下水道的通道很窄，墙壁上长满了青苔，湿漉漉的感觉让人不禁怀疑随时会有虫子从某个角落里钻出来。头顶的管道偶尔滴下一两滴液体，张浩忍不住想抹掉，但又害怕那液体是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林若依，你确定我们必须从这儿进去吗？”张浩咬着牙问，“没有其他更文明的路线了吗？”
“这是影盟据点周围唯一的死角。”林若依站在队伍最前方，冷冷地说道，“如果你想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去，我不拦你。”
“……我还是跟着你们走吧。”张浩认命地叹了口气。
通道内的空气闷热潮湿，混杂着各种奇怪的气味。脚下的水不深，但那混浊的颜色和漂浮物让人光是看着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这地方真的是人呆的？”张浩捏着鼻子，声音变得瓮声瓮气，“我觉得我再多待一分钟，鼻子可能会罢工。”
“别分散注意力。”林若依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这种环境正是影盟喜欢利用的。他们擅长将据点藏在这种容易让人疏忽的地方。”
“说得好听，但也太恶心了吧。”张浩一边走一边注意脚下，生怕踩到什么不该踩的东西。
墙壁上的青苔随着前行变得越来越厚，甚至在一些地方形成了滑腻的层叠，让人稍不注意就会滑倒。张浩小心翼翼地扶着墙，试图稳住自已的重心，但仍然在某个拐角处脚下一滑，直接一屁股坐进了水里。
“噗——！呸呸呸！”张浩狼狈地爬起来，一脸崩溃地看着自已的手掌，“谁来告诉我这是什么味儿？！”
“这是你自已的问题。”高山从旁边经过，连头都没回，“下水道这种地方，靠的就是稳。你不是腿跑得快吗？平衡感怎么这么差？”
“高山大叔，帮忙拉我一把就不行吗？”张浩咬着牙，试图恢复体面，“你这不扶兄弟的态度太过分了吧！”
泡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张浩，这不算啥。上次我们在一个更窄的地方行动时，高山整个人掉进了一堆更恶心的东西里，回来洗了三天才没味儿。”
“你小丫头能不能闭嘴？”高山转头瞪了她一眼。
“什么？比这更恶心？”张浩一脸震惊，“所以，这已经算好的了？”
泡泡摊了摊手：“你慢慢适应吧，任务才刚开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