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研究员名单上没有你。”
漆黑的一个房间之中,我的手上戴着链铐,静静地坐在那里。而我的面前,是一个光头的男人。他穿着749局的工作制服,胸前的一个小牌子上面,标注着一行字:
研究员0249。
我看着他胸前的牌子,然后拿起面前的茶缸喝了口水,润了润早已干涸的喉咙,然后虚弱地开口道:
“我才加入749局不久,还没有研究员的身份。”
“不是研究员,是不可能批准出任务的。”
光头男人直直地盯着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我……我是被我们队长强行带去的。”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之后,如此说道。
“你们队长?就是昏倒的那个吗?”
光头男人说话的过程中,一直盯着我的眼睛。
“对。”我点了点头,回答道,“他怎么样了?”
当时在火山口,我被石头砸中脑袋晕倒过去,醒来后就不知怎么来到了这里。我不知道郭震雷经历了什么,不过既然他也处于昏迷状态,那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严重烧伤,断了一只手臂,竟然只是简单包扎处理……有种啊……”
光头男人提到郭震雷,我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了敬佩的神情。
不过,他又话锋一转,紧接着追问道:
“他的身上也没有名牌。他叫什么名字?”
“郭震雷。”
我听他这么问,急忙回答道。
“郭震雷?”
光头男人听到这个名字,眼睛里顿时就亮了起来。只见他沉思了片刻后,然后慢慢站起了身来:
“你在哪个分局?局长是谁?”
“我……我们局长叫孙长春。”
我实在不知道我所在的分局是哪个分局,只能这样回答道。
“孙长春……”
光头男人听闻此言,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随后,他立即离开这个房间,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一是不知道郭震雷的生死,二是不知道这个光头男人的身份。
不过,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来,我们这是处于749局的一处分局,至少……我们没有死在阴冷的地下世界。
等了大概有几十分钟,光头男人终于回来了。他一回来,就打开了我手上的链铐,然后给我的茶缸里加了点茶叶。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成义。是这个战区分局的行动组组长,研究员0249。”
光头男人自我介绍道。
随后,他慢慢坐到我的对面,然后翻出了一沓资料,甩到我的面前。
“郭震雷申请的这个项目,我也看过。你们是……去的藏区雪山?”
王成义喝了口水,脸上却露出一丝有些震惊的表情。
“对。”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王成义想说些什么。
“你们……是在战区前线的前线医院出现的,而那个地方,距离藏区有130公里。”
王成义缓缓开口道。
“130公里?”
我听到王成义这么说,顿时被吓了一跳。难道我们在地下世界,走了这么远的距离吗?
“而且,战区前线医院的人说,郭震雷到那里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你们从瓦罐山出来,一路前往的。”
王成义放下手中的资料,语气也有些不太平静。
“瓦罐山?”
我不明白这个名字为何让王成义如此震惊。
“你知道瓦罐山距离战地前线医院有多远吗?”
王成义稍稍向后靠了一下,然后斜倚在椅子上。
“多远?”
我有些心虚地问道。
王成义手摸着下巴,说出了一个令我十分震惊的数字:
“三十公里。”
“什么?”
我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
“郭震雷拖着重伤的身体,扛着你走了三十公里,把你送到医院后才晕倒的。”
王成义的脸上也是震惊的表情。
我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支撑着郭震雷徒步三十公里将我带回来?
而且……他究竟是怎样从地底回到地面的?
这些问题,只能等郭震雷醒来后,才能一问究竟了。
想到郭震雷扛着我跑了30公里,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正当我准备说些什么时,门外却突然跑进来了一个士兵。
“王组长,总部通电!”
士兵气喘吁吁道,显然是刚刚奔跑过来。
“总部通电?”
王成义立即站起了身来。他刚转身准备出去,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对我说道:
“你也一起吧!”
“我?”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分局并不大,我们跑了没多久,就来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十分朴素,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摆着一个旧电话。
“喂?您好?”
王守义立即接起电话。
“是战区分局吗?我是孙长春。”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是战区分局研究员0249,王成义,请问首长有什么指示?”
王成义立即回答道。
“情况很紧急,没有指示,我马上就到你们那边了。”
电话那头的孙长春简短地回答道。
“首长?您要亲自来?”
王成义似乎是被对方的话吓了一跳。
“没错。”
孙长春的那边似乎充斥着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
“快,通知分局局长,副局长,副组长,行动部队员……”
王成义一挂断电话,就立即往下开始吩咐了下去。他说了一长串名字,甚至还有一些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职位。
总之,就是把这个分局大大小小所有能叫的上名字的职位的人,全部都安排了一遍,就只是为了迎接孙长春的到来。
孙长春的排面这么大吗?
我的心里不免有一些疑惑。在我的印象之中,孙长春就只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总是一脸慈祥的样子。就算是下命令,也不会用命令的口吻。
而我这时看了一眼王成义,发现他的额头上竟然冒出了几滴汗珠。
一切安排好之后,我们大概三十多个人,爬到了楼顶的停机坪上。
楼顶的风势猛烈,仿佛能将人吹走一般,我紧紧地裹着衣服,仍能感受到寒意侵袭。
此时正是黑夜,天空中星星稀疏,月亮躲在云层后面,偶尔露出一角。
大约过了五分钟,寂静的夜空中终于响起了直升机特有的轰鸣声,那声音在空旷的楼顶回荡,打破了原有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