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朋友?”
我大吃一惊。
在这里,还能……遇到熟人?
“郭队,你……确定吗?”
我怀疑自已的耳朵出了问题。
“这个字迹……我多年之前,曾查过一个案子。最后的迷题,一直没能解开。这也是749局为数不多几次失败的例子。而那时候……就有人留下了这个字迹。”
郭震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行字,我注意到,他的左手慢慢攥紧了起来。
“轰隆隆!”
这时候,我却突然感觉,我脚下的地面发出了一阵剧烈的震动。这震动来得如此突然,险些将我从上方甩入下面的岩浆之中。
“不好,这座火山活了。”
郭震雷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大地开始震颤,周围的地面竟猛得崩裂了起来。
震颤之间,一块石头飞快地朝我飞来。郭震雷眼疾手快,一把把我拉开,那石头贴着我的脸飞了过去,在我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然而,后面的那些生物,竟然都没有一丝恐惧的样子。它们依旧朝着火山跪拜着,似乎那火山是这里唯一的神明。
“这火山好像要爆发了!”
郭震雷瞅了一眼山口下面滚烫的岩浆,语气冷漠地说道。
“爆……爆发?那我们岂不是要……”
我没敢继续往下说。我抬起头看着郭震雷,看看他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
然而,郭震雷却只是再次蹲下,把那行字又慢慢地念了一遍:
“不要打开那扇门……”
“郭队!”
我看着郭震雷无关紧要的模样,心里只能干着急。
“只能听天由命了。”
郭震雷明白了我的意思。可他站起身来,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轰隆隆——”
那个巨大的声音再次响起。天空突然变得“不确定”了起来。突然变得昏黄,又突然亮起来,然后慢慢地又黯淡了下去。
“培养皿!”
我看到这天空的第一反应,就是人造培养皿的灯坏了。
难不成,这个世界……真的只是一个巨大的培养皿?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只见火山口的对面处,竟然猛得开裂了起来。
“咔——”
开裂来得无比迅速,对面原本站在那一处的生物,瞬间跌入裂缝之中,落到下面滚烫猩红的岩浆中。
“嗞——”
顿时,灼烧的味道传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肉的气味。
“小心!”
郭震雷见状,立即拉着我朝一旁躲闪而去。我们刚刚离开站立的那个地方,就有一股涌出的岩浆瞬间将那里所吞没。
“妈耶!郭队你预判得太及时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岩浆吓了一跳。不知道郭震雷是怎么知道那地方会出现岩浆,可能就只是一位久经沙场的战士对于危险的精确感知。
“轰隆隆!”
底下的岩浆快速上升了起来。周围的一切,瞬间变得无比灼热。
整个世界就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此刻,天空终于停止了变换,停留在了猩红无比的颜色。
宛如世界末日的颜色。
“岩浆要上来了,我们……往哪跑?”
看着不断涌上来的岩浆,我一时间慌了神。
我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死亡前的那种洒脱的感觉。
或许,死亡也不是很疼吧?这种情况……还要逃跑吗?
我想着,脚步不由自主地挪到了边缘处。仅一步,我就能跳到岩浆里,永远得到解脱……
“许墨!你要干什么!”
郭震雷一声怒吼,打断了我乱七八糟的思绪。我急忙后退几步,这时候心脏也“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刚刚就好像是有人强行拨乱着我的思维一般,我竟然产生了自杀的想法。
“走!”
郭震雷再次怒吼一声。
“往……往哪走?”
我急忙看了看四周。
这时候如果想要跑下山,是根本不可能的了。火山距离爆发似乎是已经近在眼前了,周围几公里的东西都会被焚烧殆尽。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短时间内跑几公里。
“哪里有地去哪里跑!”
郭震雷指了指旁边一处还算完好的地面。
我急忙跟着郭震雷快速跑过去。周遭的地面随机开裂着,一块岩浆飞溅在了我的脚边,顿时发出了“滋滋”的声响。
周围那些朝拜的生物,依旧保持原样,死死地跪拜在那里。
有一只我叫不上名字的巨大动物,被岩浆烧掉了半边的身体,一半皮肉一半骨架那样杵在那里,看上去极为骇人。
“轰隆隆——”
这次的信号,伴随着的是喷溅的岩浆,以及充斥着整个世界的死亡。
“许墨!你……”
前面的郭震雷一边往前跑着,突然之间似乎是要对我说些什么。
然而,他还没说完,一块石头突然从侧面飞了过来,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头上。
粘稠的液体从我的头上流了下来。顿时,我感觉一阵头晕。郭震雷刚刚说的话我一个字也没有听清,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我的意识一点点地模糊着。绝望,无比的绝望。我最后的一丝想法,就是自已的尸体是会被焚烧殆尽,还是会留下骨头呢?
带着这个想法,我慢慢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切割我的皮肤。我想动,却动不了,喉咙也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紧接着,我便再次沉沉地昏迷了过去。
“嗡——”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意识已经有稍许清醒了。
我睁开眼,耳朵旁边是一阵嗡鸣声。
我好像躺在一张床上,周围似乎是一片比较狭小的空间。
“他好像醒了。”
我抬不起头,只能听到旁边有人在说着话。
这是一个比较轻柔的女声,给人一种平缓的感觉。
刚刚听到的轰鸣声,应该是螺旋桨的声音。我断定,我此刻应该是在直升机上。
“他不应该现在醒的,再给他打一针吧。”
一个冷静的男声回应道。
“好。”
女声回答道。
紧接着,我感觉一根针扎进了我的胳膊。随着里面药剂的推入,我的整个身体再次变得了起来,意识不由自主地消退着,直到最后再次陷入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