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曹郭座谈
校事府是曹操所设的特务机构。
其设立初衷，本意是为了更好地治理国家，借由察勘官员有无犯罪行径并加以检举揭发，以达强化中央集权（个人）之目的。
机构成立后，曹操以为任用奸佞之徒担任校事官或更为有效，然此举却致校事府终成魏国之祸根。
校事府的职能本意，在于“匡正”与“提醒”大臣，与明朝的东厂、锦衣卫相类，直属曹操。郭嘉为首任头目。
“奉孝以为如何？”曹操看着高泽离开后说道。
郭嘉闻后，先向曹操抱拳施礼，而后从坐垫下取出一卷竹简呈予他，方开口言道：
“主公，据校事府呈报，高泽近来似火气过盛，须以阴阳调和之法方能行事。”
曹操闻之稍感惊异，遂启竹简详加审视。
此时校事府之校事，非但身手矫健，更皆擅丹青妙笔。
竹简内容从高泽退袁绍后，祭奠完他的平妻十妹后开始一直到他单人离开上党来到许都。
再联想到高泽此前那番答非所问的举动曹操从这里找出了答案。只是他还有一点没搞明白。
此刻这个会客厅内就老曹和郭嘉二人，阵营头目和机构首脑的座谈，除了那位隐匿于暗处的保安头子王越外，校事们都不在进前。
“奉孝，高永恩究竟习得何种奇艺功法，小小年纪（未满十八），武艺竟然如此精湛，却一身戾气？”
郭嘉闻言，微微颔首，表示已领悟老曹所言之意，随即将桌上并州玉液一饮而尽，正欲措辞回应。
没多久。
“主公，高岱虽托迹幽隐，实为名德重望，其于《左氏》之研精覃思，可谓升堂入室矣。此人，此诚高泽之启明者也。”郭嘉话毕，稍作停顿，继而如数家珍般道来。
“据闻高永恩三岁之时，随岱游某处，遇异人李彦，世称用戟神手，泽之艺必传于此。”
这话说完之后，郭嘉便犹如一尊雕塑般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曹操，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千言万语，似乎在等待着对方提出问题，亦或是期待着曹操能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他未尽的话语。
“若如此，则高永恩何以招得一身之戾气？”曹操听完后，微微颔首，轻声问道。
“高泽年十岁左右，与主公所遇之何所耶？”郭嘉以反问的语气，似乎在心中暗自思忖。他的话语仿佛是一道谜题，让人不禁陷入思索。
“彼时，乃是灵帝之世。”曹操微微皱眉，仿若陷入了悠远的回忆之中，而后轻声回答道。
“据校事府所察，高永恩四至十岁之经历仿若空白，使人无从查究。”此时，郭嘉沉稳地说出了他的答案。
古人若想查清一个人的过往，往往会前往其曾经居住之地探访。彼时，乡里乡亲之间的关系极为熟稔，宛如一家。
“嘉有一设想。”
“但说无妨！”
“三岁之时，高泽宛如一只稚嫩的雏鸟，紧跟着他的启蒙老师，踏上了中原某地进行游历之旅。在那里，他邂逅了后来的武师傅李彦，如同命运的安排。
一年的相处，犹如白驹过隙。李彦惊讶地发现，高泽恰似一颗璀璨的明珠，天赋异禀，光芒夺目。于是，他毅然带着高泽离开了中原，寻觅到一处宛如地域般的修炼之地。
在这个或许异常凶险的地方，李彦对高泽进行了超乎常人想象的磨练。那是一场怎样的煎熬啊！然而，高泽就像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最终，他艺成归来，如同一颗闪耀的星辰，重返中原。
然而，因他修炼时所沾染的那些气息，或许在其体内留下了瑕疵，致使戾气在他体内肆意蔓延。随着岁月的流逝、年纪的增长，此时的他或许已经需要借助阴阳之法来调和了，亦或未可知啊。”
郭嘉说完，神情不似之前那般放松。
“想当初，吾误会好友之时，高永恩就在身侧，不见其有任何暴起之势啊。”曹操又回想当时误杀好友一家时的情景。
“想来彼时，此子所用兵器者，非戟也。”郭嘉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然也！彼时高永恩执此短刃。”
曹操说完，将高泽送给自已防身的一把匕首从右侧小腿处拿了出来，并示意郭嘉自已拿去看看。
郭嘉双手接过之后，轻轻用一根手指在刃面划过，瞬间出现一道划痕。
“如此利刃，恐与其背后凶兵材质相仿。”
“哈哈哈，不瞒奉孝，自得此刃，吾方工匠竟无一人可复刻。民间工匠亦不知流失于何处。”
曹操是爱笑的。哪怕遇到些麻烦事儿也是如此以对。而这番看似玩笑般的诉苦，但落到郭嘉这位特务头子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难道主公以为。。。”
郭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曹操打断。
“非也，吾亦派人查探。并州近年来致力屯田以养民生，百姓富裕。忆美客栈中消费亲民，以此促进消费。
此外，高永恩竟开放一夜间酒肆，大肆收敛士族财物。此举，甚合吾意啊！哈哈哈！”
曹操早期麾下五大谋士中，只有郭嘉被视为心腹，进而成为校事府主管。
除了郭嘉善于洞悉人性，洞察人心外，更主要的是郭嘉属于寒门。而曹操在位时，走的就是法家寒门路线。
至于为何说郭嘉被曹操视为心腹？还是看老曹的这个特务机构。第二任主管正是曹丕，他是老曹的亲儿子！
郭嘉闻言，一边喝着并州美酒，一边琢磨老曹的这些话的用意。
老曹说完发现郭嘉没了动静，俯视向下一看，发现郭嘉正在沉思。于是他哈哈一笑，说道：
“如今看来，这高永恩的确可用！奉孝，撤回些许校事，只留日常观察者数人即可。”
曹操看人眼光老辣，既然自已的老板都开口了，自然自已只要把自已的意见看法补充好就行。
“嘉以为，高永恩此番前来所图者有二。一则为表忠心，将报社这一天下舆论之利器无偿奉上；同时不受天子奉上，却送来并州信印，亦有不遵天子遵主公之意！
二来，高永恩虽无表态，但其举止无不露出要为自已妻儿报仇之意。恐因其私愤而破坏主公布局，于是不敢请战，此为避嫌之意。”
“嗯，奉孝以为当如何？”这里不是正式会议，所以曹操提问时也温和许多同时，老曹快速将郭嘉之前的反馈意见进行快速消化。
“天子在我许都，烦请主公让天子再晋高泽为并州牧，另让此子兼任幽州太守。清河公主与高永恩年岁相仿，且极有主见，不知主公可否下嫁？”
曹操闻之，先是一怔，继而这对亦师亦友的主仆二人，低声密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