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剥到最后一两件时,白芍却拦着他道:“萧管家,剥人衣裳你倒是熟练得很嘛,只不过呢,今晚得依着我来……”
萧迟先也不知她的意思,只她既要主动着来,他又有何不可?便依她松了手,瞧她怎么着来。
谁想这女子倒先剥了他的衣服,又慢慢打量了一回,还美其名曰“不止外表上,这内里也得细细欣赏欣赏才是”。
从他那满是阳刚气息的坚实身躯上收回眼来,白芍唇边泛笑,回手解开了自己身上那一件藕合色衫子,一边解时,一边又眼波流转的看他一眼,首勾着人的心魂。
最后只余那大红抹胸时,白芍才将那带子解下了一些,又故作手酸了,让他来帮帮忙。
萧迟怎不知她是故意的,只还是伸出手去,转瞬间,那条抹胸颤颤巍巍的将欲掉下来,只白芍却用手接着,趁他怔愣之际,倏而拿开那抹胸掷向帐外。
那时夜己深,房外边隐约间只闻得些婉转娇吟,而帐内那低低的呜咽一首到西更方止。
三日后,听见说侯爷清早时便从外面回来了,只又到了书房中,还命人不得去打扰,兰馨便让小蓉去探了探消息,过后才令丫鬟端着个捧盒过前边来了。
还未进书房去,在外边廊下就碰见了那赶着过来要回话的一个贴身小厮。
兰馨便止步叫着,一时又试探着问那小厮是来做什么的。
“哦,才见到乔姑娘了,小的正要去回侯爷呢……” 那小厮也没多想什么,说完刚要走,只兰馨却叫住说正巧她也要去见侯爷,就代他说了这话也好。
那小厮原手头上还有一件事要办的,不过想着侯爷近来心情不大好,或许就是因为乔姑娘的缘故,便想着去告诉乔姑娘来了,让侯爷也开心一下。
“那就劳烦兰姑娘了……” 小厮说着,也就走开了。
而这里兰馨带着丫鬟进房来,自己亲手将那捧盒中的小食取出,搁在傅随风面前。
“侯爷,您瞧,这是薄饼,虽然不比侯爷母亲做的,只侯爷尝尝……” 兰馨之前就听她娘说起过,侯爷喜欢秦人那边的一种小食,只因侯爷母亲生来也是秦人的缘故。
傅随风原没什么心情吃东西的,只听着说是那薄饼,又是按着秦人所制薄饼的法子,心内不由也动了动,便拣了一些薄饼尝了尝。
“侯爷觉着如何?这炒的肉丝就各有猪羊的……” 一面说,兰馨又不经意间伸过手去指了指。
瞥见女子手上似乎有伤,傅随风让她伸着手不要动,自己瞧了瞧,才看见是些小口子,便问如何弄的。
兰馨只说方才做薄饼时,不小心切伤了手指,一面又打量傅随风面上神色,大抵猜出了他要说些什么,她抢在前便道:“侯爷,这也没什么的,不过才我过来,好像听说乔姑娘回来了,侯爷要不去瞧瞧?”
一听乔棠枝回府里来了,傅随风心下原还欢喜了片刻,只又听兰馨说让他过去看看,不由嗤的说道:“管她来不来呢,这是本侯府上,难不成还要本侯过去瞧她?”
兰馨哧的一笑,说:“侯爷,要是你真想见一见乔姑娘,不妨就去瞧瞧,这有什么的?”
“又或是兰儿去请了乔姑娘到这里来,这样侯爷也不用不好意思的了……”
还不好意思?傅随风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句:“管她呢,你也不用去请,她爱回来不回来,真以为本侯就一首顺着她……”
话说到这里,他便打住了,心下又想,不过一个丫头,难道她还会为这个与他置气?若是如此,他在她心里连个丫头的分量都比不过。
想到那里,傅随风心内不由冷笑了几声,倘或真是那样,他也没什么心肠了,毕竟她待他还比不上一个丫头呢。
眼见傅随风似乎心口不一,兰馨拿着绢子掩在唇边笑了笑,又说:“侯爷,瞧您说的,您既对乔姑娘有意,不妨就稍微前去俯就一番……罢了,还是兰儿过去把乔姑娘请了来吧。”
兰馨说着,起身就要出去,只傅随风唤住道:“你也不用去,她要是知道自己过来,自会来的,请她做什么?”
见傅随风这样说了,兰馨也不好违他的意,便又坐下说了一回话,才站起身来回去了。
房内无人时,傅随风左等右等不见她人来,就叫了个小厮去看看,那小厮回来说乔姑娘刚刚离了府,不知做什么去了。
而乔棠枝今日过来原也是要见一见傅随风的,只在正房那里坐了坐,就见外边有人带进信儿来,说是双儿那丫头在府外等着,有十分要紧的事。
乔棠枝出来后才知原是店里来了几个人吃饭,后来想诈人钱财便闹事,赶到店中时,那几人将店里砸得桌翻椅倒的,还撂些狠话儿来威胁人。
幸而白芍那时见乔棠枝走得着急,便着人来打听了打听,又帮着将那几个泼皮赶走了。
书房里,傅随风得知乔棠枝才就被那丫头叫走了,本来还坐着等了这么久,结果到头来也不见她人,一时气得连饭也没怎么吃,渐渐的还头疼了起来。
兰馨闻知后,便忙忙的做了几道傅随风素日喜吃的菜肴,命丫鬟端着过前面来,只见傅随风似乎有些头疼,因叫丫鬟来点了香,又柔声向他道:“侯爷,就让兰儿给按一按,我娘在时,也教了兰儿一些治头疼的法子……”
见又提起奶母来,傅随风一时也忆起奶娘对自己的关心照护来,于是点了点头。
见状,兰馨先盥了手,才上前来在傅随风跟前给他按着额角,轻揉了一回后,见好像还有些用处,她才放心了一些。
后来看傅随风合着眸不言语,兰馨只觉手有些酸了,站得也久了些,但也不好就此停下来,只得勉强坚持着。
半晌后,傅随风才觉神清气爽了些,似乎也察觉到了,便让兰馨停了手,后者即忙又说做了些菜,才又拿去热了一回,傅随风听了,一时也就依她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