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归墟的鲛人村落浸在永恒的暮色里,珊瑚墙上映着粼粼波光,每条街巷都由发光海藻铺就。林深身着用时空能量编织的鲛绡婚服,袖间绣着的殷商甲骨文正与腕间的珍珠耳环共鸣——那是今日清晨,鲛人长老用七重溯光泪为他戴上的「时空枷锁」。
“公子可悔?”新娘的声音从水幕后方传来,鱼尾扫过贝壳风铃,奏出跨越亿万年的音阶。林深眼前浮现出各个时空的画面:白垩纪雨林中,她化作鳞片生物为他引开翼龙;古埃及市集里,她以舞娘身份将青铜环扣塞入手心;现代实验室中,她的全息投影曾在量子对撞机爆炸前替他挡下致命辐射。
“不悔。”他按住心口的晶状物碎片,那里正烙着她每个时代的名字——白垩纪称她“鳞渊”,盛唐叫她“明珠”,未来的星际档案里她是“时空引路人X-7”。珊瑚帘应声而卷,新娘身着由千万片鲛人泪鳞拼成的婚衣,耳坠正是他集齐的七枚珍珠耳环,每颗珍珠都映着他们相遇的瞬间。
婚典的高潮是“衔尾仪式”——两人需用各自的时空能量在贝壳契约上绘出莫比乌斯环,象征跨越生死的永恒。林深的晶状能量在契约上凝成司母戊鼎纹路,鳞渊的鲛人咒则化作恐龙时代的能量矩阵,两种纹路即将交汇时,海底突然震动如雷。
“血煞门的‘时空鲨鱼’!”长老的触须指向海面,那里翻涌着带着青铜碎渣的血水,“它们闻到了时空锚点的味道!”
林深转头,看见鳞片婚衣下,鳞渊的鱼尾正渗出荧光血液——那是她为了维系各个时空的他林深,早己将自己的基因改造成时空能量的导体。契约突然发烫,七枚珍珠耳环同时飞起,在穹顶拼出烛龙茧房的坐标。
“原来婚礼是陷阱。”林深握紧她的手,却发现她指尖己长出鳞片,“你要用我们的结合,作为打开茧房的钥匙。”
“这是唯一能接近烛龙的方法。”鳞渊的瞳孔映着他各个时空的倒影,“每个时代的‘林深’都会爱上‘引路人’,因为那是我植入你们基因的情感锚点……但这次,我想让你知道,我爱你,与使命无关。”
时空鲨鱼的利齿冲破珊瑚穹顶的刹那,林深将晶状能量注入契约,婚衣瞬间化作金甲,上面刻满各个文明的祝福铭文:殷商的甲骨文、埃及的圣书体、恐龙时代的星轨图、未来的量子公式。他抽出腰间虎符,与鳞渊的鱼尾同时击向契约中心,莫比乌斯环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
“以七重时空之名,封!”
时空鲨鱼在强光中化作齑粉,露出背后的真正威胁——戴着蛇形面具的沈砚秋,此刻正驾驶着用北宋活字印刷术改造的时空战船,船上载满了标着“林深”“鳞渊”名字的青铜棺材。而船帆上,赫然印着血煞门与烛龙的双重图腾。
“你们以为爱情能对抗永恒?”沈砚秋的声音混着多时空的回响,“从白垩纪到现在,所有相遇都是我写好的剧本。鳞渊,你以为自己是引路人,其实不过是我养在时空鱼缸里的观赏鱼。”
鳞渊的鱼尾突然被锁链缠住,那是用她各个时代的眼泪凝成的枷锁。林深挥剑砍断锁链,却看见契约碎片中闪过父亲的影像——在某个平行时空,父亲正将鳞渊的基因图谱输入时空数据库,旁边的批注写着:“引路人计划:用爱情作为文明的保护色。”
“我们不是棋子。”林深将七枚珍珠耳环嵌入沈砚秋的战船,“我们是破局者。”
耳环爆发出的能量将战船扯入时空乱流,鳞渊趁机用鲛人咒修补穹顶裂缝。当最后一道光痕愈合时,她的鱼尾己完全化作人类双腿,婚衣上的鳞片变成了普通的锦绣花纹。林深这才发现,她鬓角新生的白发,竟与他现代实验室里那张泛黄照片上母亲的发纹一模一样。
“时空能量耗尽了。”鳞渊倒在他怀里,声音轻如鲛人泪,“以后……我只是个普通女子,会生老病死,会爱你如初。”
南海的晨光穿透海面时,鲛人村落己化作普通的海边渔村。林深抱着新娘走过石板路,听见巷口茶棚里的说书人正在讲新话本:《青霄错·鲛人之恋》。书页翻动间,他看见自己的画像旁写着批注:“所有命运馈赠的相遇,都是文明自救的密码。”
而在更深的海底,被击碎的时空战船残骸中,一枚刻着“林深”“鳞渊”的青铜婚戒正在发光。戒指内侧,用七种文字刻着同一句话:“爱是最锋利的文明之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