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刚发生的一幕,每一个细节都像尖锐的针,深深扎刺着他的神经。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在冲动之下做出如此可怕的事。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空气中都充满了罪恶的味道。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他试图站起身,却发现双腿根本不听使唤,几次挣扎都只是徒劳。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林深口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带着哭腔,透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恐惧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让他无法思考,无法逃脱。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只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一个黑暗无边的深渊,找不到任何出路。
窗外不知何时刮起了风,窗户被吹得“哐哐”作响,好似有无数双阴森的手在敲打。林深被这声响吓得浑身一颤,惊恐地看向窗户,以为是某种未知的惩罚即将降临。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该如何掩盖这一切,可思绪却如一团乱麻,越理越乱。报警自首的念头一闪而过,可紧接着恐惧又将其吞噬。他害怕面对法律的制裁,害怕那漫长而冰冷的牢狱生活。
林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呆呆地林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呆呆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深依旧瘫坐在地上,沉浸在惊恐与绝望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和可怕,每一个角落似乎都隐藏着无尽的危险。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只剩下他独自面对这可怕的后果。
林深蜷缩在浴室角落,热水冲刷着指尖的血渍。消毒水的气味在蒸汽中变得尖锐,他听见瓷砖缝隙里传来细碎的爬行声。
"只是幻觉。"他对着镜子重复,却摸到镜面凹陷处有黏腻的液体。指尖在雾气上划出一道裂痕,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血管纹路。
客厅传来纹身机启动的嗡鸣。林深赤脚踩过走廊,脚趾陷入某种胶状物质。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两个人形。
"第七次纹身,要纹在心脏上。"血字在月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幽蓝。林深的指尖触到墙面凹陷,那些笔画是用真正的手术刀刻进去的。
工作室的门突然自动打开。林深摸到门把手缠着湿漉漉的头发,发梢还滴着水。当他的手碰到门锁时,所有抽屉同时弹开。
抽屉里的回声
林深的手指刚触到门把手,整面墙的抽屉突然同时弹开。数百个金属拉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无数双睁开的眼睛。
最先坠落的是纹身针,雨点般砸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接着是凝固的血块,像畸形的胚胎在地面蠕动。林深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在抽屉间形成无数个回音,每个声音都比前一个更沙哑。
"第七个抽屉。"某个声音从最深的黑暗里渗出,"在等你。"
林深的手掌悬在颤抖的抽屉前,木纹里渗出暗红色液体。当他终于拉开抽屉时,无数条血管突然从缝隙里涌出,像贪婪的蛇缠绕住他的手腕。
抽屉里躺着七本黑色皮质日记,每本封面都刻着相同的日期:2025年3月22日。林深的指尖触到第一页,墨迹突然变成温热的血液,在空白处自动书写:
"第一次纹身:脊椎金属夹取出手术。"
林深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他听见手术室仪器的嗡鸣在耳边回荡,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当他翻到第七本日记时,最后一页用血写着:"第七次纹身,要纹在心脏上。"
抽屉底部突然传来婴儿啼哭。林深摸到一团湿漉漉的头发,发梢系着褪色的蝴蝶结——那是他17岁车祸当天,女儿戴过的发饰。
"爸爸。"婴儿的声音在抽屉深处响起,"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眼睛?"
林深的手腕被拽进抽屉,金属边缘划破皮肤的瞬间,他看见无数个自己在抽屉内部的镜面上重复延伸。每个倒影都握着染血的方向盘,车窗外暴雨倾盆。
"这是第七次循环。"所有倒影同时开口,"每次你都要杀死自己,才能让女儿活下来。"
林深的手指触到抽屉最深处的金属夹,突然剧烈发烫。当他把金属夹拽出来时,整面墙的抽屉开始渗出鲜血,在地面汇成漩涡。
"第七次纹身。"漩涡中央传来妹妹的声音,"要纹在爸爸的心脏上。"
林深的后颈突然一凉,他终于看清自己映在血泊中的倒影——17岁的自己正举着手术刀,刀尖对准他的心脏。纹身机的嗡鸣与救护车的警笛重叠,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汽油味。
"闭上眼睛。"女儿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这次我会把爸爸的眼睛,纹在我的脊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