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古宅冥婚の棺中蝶

我死在贴着囍字的楠木棺材里。

养父用桃木钉贯穿我手心，浑浊的眼珠映着纸钱火光：“替婉柔嫁给河神是你的福气，哭丧着脸给谁看？”

原主的记忆如浸血的红绸勒进咽喉——十岁被他从乱葬岗捡回，只为养作“替死鬼”：替他病弱的亲女挡灾、替他的赌债卖进妓院、如今替他的掌上明珠沈婉柔结冥婚。棺盖合拢前，沈婉柔丢进一只绣花鞋：“贱婢，黄泉路记得穿体面些。”

尸水漫过鼻腔时，系统音刺穿死寂：“怨气值满溢，宿主秋瓷，执行清理。”

再睁眼，我身着血染的嫁衣躺在棺中。

桃木钉化为齑粉，腕间伤口钻出黑蝶。棺外传来神婆的咒语：“沈家献新娘，河神佑安康……”

我踹开棺盖时，送亲队吓得魂飞魄散。沈婉柔的鸳鸯盖头被阴风掀开，露出她那张痨病鬼似的脸：“诈、诈尸了！”

“妹妹的嫁衣真好看，”我掐住她脖子拎到河岸边，“可惜活人穿寿衣，晦气。”

黑蝶扑簌簌落满她全身，啃噬的剧痛让她惨叫：“爹！救我！”

养父举着黑狗血泼来，我反手将沈婉柔按进血泊：“河神说，他要换新娘。”

第一道菜：剜心酒。

我坐在高堂主位，看养父被纸人压着跪地。他当年为转运，挖了九十九具女尸心肝炼邪术。

“您最爱喝女儿红，”我斟了杯尸油灌进他喉咙，“用您私库里的婴胎泡的，香吗？”

他的肚皮突然爆开，钻出无数血色蜈蚣——那是反噬的怨灵。

第二道菜：剥皮舞。

沈婉柔被吊在房梁上，我轻抚她保养精致的脸：“病秧子靠吸我的血活了十年，这皮囊该还了。”

黑蝶化作刀刃剥下她的皮，露出内里溃烂的脏器。我抖开人皮披在稻草人上：“河神就爱看这个。”

稻草人跳起艳舞时，她瘫在血泊里抽搐：“杀了我……”

“嘘，”我往她伤口撒盐，“河神夫人得活到祭典结束。”

第三道菜：断头香。

子时三刻，我将养父钉在祭台，点燃他私藏的续命犀角香。烟雾中浮现被他害死的亡魂，争相撕咬他的魂魄。

“慢慢吃，”我笑着撒纸钱，“吃完记得给河神捎句话——”

“下次挑新娘，记得看准谁才是索命的主。”

三日后，我坐在沈家祠堂顶不语，只是一味啃苹果。

宅院己成鬼宅，养父的魂魄被做成长明灯，沈婉柔的人皮鼓在风中自鸣。首播间标题滚动#冥婚民俗大赏#，镜头扫过癫狂啃门槛的沈家仆役：“感谢沈老爷教会我两件事——”

“养蛊的终被蛊反噬。”

“还有，死人妆……”

我忽然抹掉口脂，在梁上画了道血符：“得用仇人的血来描才艳。”

弹幕卡顿时，我抛起苹果核砸碎长明灯。火光冲天中，迎亲唢呐变送葬曲，百鬼抬着沈家父女的残魂沉入河底。

系统提示音响起：“怨气净化完毕，是否传送？”

我扯断颈间冥婚锁，将钥匙插进河神雕像眼眶：“急什么？缺个陪嫁品。”

河水突然倒灌，将整座宅院冲成废墟。月光照在浮尸堆砌的“囍”字上时，我踩着龟裂的牌坊跃入下一扇门。

磷火飘散时，原主的虚影立在残碑上。她不再是棺中枯骨，而是嫁衣曳地的艳鬼，发间别着带血的桃木钉。

“原来冥婚缚不住魂，”她掀开盖头，露出与我相同的脸，“能杀人的从不是鬼神。”

我碾碎最后一粒怨气结晶，灰烬凝成红蝶簪：“是吃人的规矩。”

她随夜枭啼叫消散时，我腕间黑蝶纹路振翅欲飞。下一扇门在河神雕像的泪痕中显现，门后传来熟悉的唢呐声与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