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火浣布谜

阿箐的手指刚触到焦黑的布帛，滚烫的铜盆突然炸开一朵水花。三日前从废墟带回的典籍浸在药汤里，浮起的焦皮底下竟透出金丝纹路——这是千门秘传的"火浣布"，遇麒麟血方显真容。

"坎位添柴！"云无涯剑挑炭块掷入火塘。药雾蒸腾间，阿箐腕间山河印突然灼亮，盆中污水逆流成漩，将布帛托上半空。焦黑的表面寸寸剥落，露出内层密密麻麻的刺青，每道金纹都在水汽中游动如活蛇。

"这是...我的身子..."阿箐突然踉跄。布帛上的经络图与她锁骨烙印完全契合，心口处标着猩红的"劫"字。云无涯的剑锋割破布面，金丝却自发重组，在虚空凝成三年前的焚局幻象——门主将哭喊的阿箐按在祭坛，用噬劫刃在她身上刻下山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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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帛突然缠住阿箐脖颈，金丝刺入山河印。

云无涯的菌丝刚触到布面，整间药房的地砖突然翻转，露出底下沸腾的青铜汁。三百枚带刺铜钱从铜汁中激射而出，钱眼喷出的磷粉遇水即燃，将火浣布烧成灰烬——灰中却浮现金粉绘制的星图！

"酉时三刻，皇陵换命。"沈千机的声音自灰烬中传来。阿箐的瞳孔映出双生星轨，一星指向云无涯后心的菌丝核心，一星没入她自己的丹田。药柜突然炸裂，淬毒银针如暴雨倾泻，针尾系着的天蚕丝正与星图脉络相合。

"破阵！"云无涯揽住阿箐滚向墙角，剑锋挑起燃烧的炭块。火星溅到天蚕丝，火焰顺着丝线烧向虚空中的星图。布帛灰烬突然聚形，焦黑的手骨扣住阿箐天灵盖——竟是门主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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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为什么..."云无涯的剑尖抵住焦骨咽喉。

残魂胸腔裂开，露出琉璃心内的血色帛书："阿箐乃窃天枢机，经络即阵图"。阿箐突然呕出黑血，血中金丝游走，在空中拼出完整的皇陵地宫构造——她的五脏六腑，竟是活体堪舆图！

沈千机的玉笛声穿透瓦缝，火浣布灰烬凝成毒蜂群。云无涯挥剑斩向蜂群，剑风却将灰烬吹向阿箐。金丝经络遇灰即燃，在她皮肤上烙出焦痕。剧痛中，六岁记忆如潮涌来：沈千机握着她的手，将噬劫刃刺入门主心口！

"师兄...我才是凶手..."阿箐夺剑自刎，剑锋却被菌丝缠住。云无涯的掌心劫疤突然裂开，血瀑淋上火浣布残片，烧出最后箴言："以劫养劫，方证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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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梆响，灰烬中升起孔明灯。

灯面火浣布拼出新卦："经络既断，皇陵当开"。阿箐的乌发寸寸成雪，经络图中的"劫"字正在她心口跳动。云无涯劈碎药柜，暗格里滚出个青铜匣——匣内火浣布完好如新，绘着阿箐被锁在皇陵祭坛的画面。

茶楼方向传来货郎叫卖："卖经络图，换长生药..."云无涯剑挑货担，滚落的火浣布皆绘着阿箐面容。沈千机的虚影踩着最后一片灰烬现身："好徒儿，这养了二十年的阵眼，该归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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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粒金粉坠入药汤时，阿箐在涟漪中看见三百个自己被钉在星图上。皇陵方向升起血月，月光里的沈千机正在浇铸新的火浣布，布上墨迹未干处，赫然是云无涯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