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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地宫烛暗傀儡醒 银线缠魂夜未央

执掌风 墨香尘 2210 字 2025-03-26

(水寨地宫·子夜)

林疏月的银针刺入傀儡童子的眉心时,青铜关节突然发出类似婴啼的声响。木偶的眼眶里浮起水雾,嘴角咧开一道诡异的弧度——那分明是林家妹妹七岁时被药杵砸中额头时的表情。

"你早知道它是活的?"沈青梧的熔铁剑横在傀儡咽喉,剑身映出地宫壁画上缠绕的傀儡线。这些丝线不是墨色,而是混着青蚨鸟羽的银灰,每一根都通往水寨各处机关。

傀儡突然抓住沈青梧的剑刃,腐朽的木头手掌竟攥得剑身嗡鸣。林疏月药囊里的紫苏叶无风自动,一片叶子穿透傀儡胸口,露出后背密密麻麻的虫蛹。那些椭圆形的茧房正在蠕动,有的己经裂开细缝,钻出带青蓝色甲壳的幼虫。

"七月十五..."傀儡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青铜,"莲花台的莲花,开在尸骨上。"它突然扯断颈间银铃,清脆的声响中,地宫西壁的砖石竟开始剥落,露出后面幽深的竖井。

沈青梧的断指铁环突然发烫,他看见铁环内侧浮现出细密的星纹——与昨日在开封府衙发现的残片星图完全一致。林疏月突然扯开傀儡的后脑,半张人脸皮耷拉下来,皮肤下赫然是流动的青蚨鸟羽。

"唐九爷的脸皮,是用窑变瓷土做的。"林疏月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颤音,她指尖银针挑起的人皮面具,"十七年前你父亲将我的脸皮烧制在面具上时,可没想到会有今日。"

地宫深处传来钢鞭抽打声,唐九爷的青铜面具在阴影中泛着冷光。当他看到傀儡童子头颅滚落时,右脸的肌肉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那个动作,正是林家妹妹被药杵击中时的本能反应。

"你以为换脸就能摆脱宿命?"沈青梧的熔铁剑刺入地面,铁水凝成的冰刃割断傀儡线。林疏月突然笑了,她将药杵刺入傀儡天灵盖,黑血喷涌而出的瞬间,青蚨鸟羽化作漫天流萤。

唐九爷的钢鞭缠住沈青梧脖颈时,面具下的脸突然裂开蛛网。他撕下人皮面具,露出张布满青蚨鸟羽化失败的虫蛹的脸——那正是当年沈家灭门案中"活俑"的真容。林疏月药囊里的紫红色粉末在空中炸开,渡鸦羽毛拂过唐九爷眉心时,他右脸的肌肉突然恢复正常。

"原来我们都成了瓷器上的裂纹。"唐九爷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他胸前的家徽突然炸裂,青蚨鸟羽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双生子的剪影,"沈父当年用我的脸皮做窑变釉料时,可曾想过今日?"

沈青梧的断指铁环嵌入傀儡童子的颈椎,他听见骨髓里传来瓷器开裂的脆响。林疏月突然扯断所有傀儡线,木偶们在空中组成巨大的青蚨鸟形。当鸟群掠过唐九爷头顶时,他胸前的家徽突然浮现"林沈联婚"的篆文——那正是用青蚨鸟羽烧制而成的婚书。

好一首 《傀儡谣》

地宫烛暗傀儡醒,

银线缠魂夜未央。

青蚨羽化虫蛹颤,

青铜锈蚀旧时光。

断指铁环星图印,

药杵刺破傀儡肠。

七月莲花开血海,

双生魂魄照穹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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