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打斗

### 第七章：透明摇篮曲

林泽的左脚完全消失了。这个认知让我差点咬碎含着的安抚奶嘴——他的身体正从西肢开始透明化，像被橡皮擦除的铅笔素描。窗外的雨丝突然静止在空中，折射出千万个镜面世界。

"要...镜镜！"安然突然用没长齐的乳牙啃我的耳垂。顺着她肉窝窝的手指望去，急救室的金属托盘表面泛起涟漪，林泽的倒影正在其中挥手。

贞子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啼哭，她脖颈的彼岸花印记渗出黑血。我这才发现困住她的梵文锁链正在溶解，而张嬷嬷的手机摄像头正对着我们闪烁红光——她在首播西个"异常婴儿"的诡异行为。

林泽突然翻身滚下护理台，在触地的瞬间化作流光钻入镜面。现实世界的哭闹声骤然消失，我透过三十七个镜面折射看到惊人景象：五岁的林泽正站在三百年前的神社废墟，徒手挖掘被掩埋的净琉璃御守。

"撑住！"安然突然把整只奶瓶塞进我嘴里。甜腻的奶粉顺着食道滑落，我的视网膜上浮现出金色经络图——这是巫女特有的灵视能力。此刻才看清，我们所在的避难所根本是贞子用头发编织的傀儡巢穴，那些来回走动的护士全是提线人偶。

### 第八章：口水结界

贞子开始蜕皮了。

她婴儿态的皮肤像湿纸巾般脱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本体。安然突然骑到我脖子上，用沾满口水的掌心在虚空画印。当她的唾液滴在我天灵盖时，整个空间突然充斥婴儿爽身粉的香气。

"咿呀哒！"安然发出意义不明的战吼。她揪下三根胎毛，混合着吐出的奶糊糊甩向贞子。那些液体在空中凝成破魔箭的形状，精准刺入贞子新生的第三只眼。

林泽突然从电视机屏幕钻出来，透明化的身体里悬浮着发光的御守。他涨红着脸憋出人生第一句完整的话："要...尿尿！"说罢对着御守滋出一道清亮的抛物线，被童子尿浸湿的净琉璃突然暴涨成结界屏障。

张嬷嬷的首播手机突然爆炸，飞溅的零件在空中组成桔梗阵纹。我们西个婴儿被灵力冲击波掀翻，在满地纸尿裤堆里滚作一团。安然趁机咬住我的手腕，用乳牙刻下逆转契约的咒文——她竟想用转生禁术将贞子彻底封印在自己体内。

"不要！"我喊出转生后第一个清晰词汇。三百年前染血的记忆汹涌而至，那时安然也是这样笑着对我说："要连我的份一起看樱花啊。"她的十二单衣在烈焰中化作灰烬，而我被咒术反噬忘了所有前尘。

我含着安然的手腕不敢松口，血腥味混着奶香在舌尖炸开。她的皮肤正在浮现两种咒文——左臂是桔梗纹的式神契约，右臂是彼岸花的黄泉烙印。窗外东京塔的红光穿透雨幕，将我们纠缠的影子投射成巨大茧蛹。

"叭卟！"林泽突然发出象声词，透明化的身体开始高频震颤。他像个人形万花筒，每个镜面碎片都映出不同时空的我们：明治年间穿着和服吮手指的贞子、平成时代在福利院画符咒的安然、令和年代正在褪去婴儿肥的我。

贞子的头发缠住电子钟，将倒计时改写成血淋淋的"00:00"。整个避难所突然倾斜，纸尿裤和奶瓶顺着重力滚向化为黑洞的东侧墙角。安然突然把我推进林泽怀里的瞬刹，我看到她后颈浮现完整的鸟居图腾——那是献祭自己的神乐舞起手式。

"这次要笑着告别呀。"安然用长出乳牙的牙龈蹭我脸颊，三百年前她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在时空裂隙撕开的轰鸣中，她肉乎乎的小手结出比身体还大的莲花印，我们三人被推进镜面世界的漩涡，而她转身扑向己成魑魅的贞子。

### 第十章：初诞啼哭

我在无数镜面中坠落，看见二十岁的自己撑伞站在神社遗址，安然的三魂七魄正在雨水中消融；看见林泽在昭和时代的孤儿院，用童子尿在墙上画出封魔阵；看见贞子作为艺伎的上一世，将簪子刺入负心汉喉咙时眼角的泪痣。

"该醒了。"三百年前自己的声音在耳畔炸响。我猛然睁眼，发现躺在最初的咒阵中央，掌心里攥着安然的长命锁。林泽正用恢复形态的手指点燃符纸，而贞子被十二道注连绳捆在神木下，发间别着安然那根樱花发绳。

安然不见了。

或者说，她化作了早春的第一簇山樱，纷纷扬扬落在我们身上。神社的青铜铃无风自鸣，我颈间忽然泛起温热的触感——那是婴儿时期的安然，在某个被遗忘的轮回里，用没长牙的牙龈在我锁骨留下的咬痕。

贞子突然笑出声，她腐朽的皮肤簌簌脱落，露出底下清秀的女学生面容："原来我求的从来不是复仇。"她抬手接住飘落的花瓣，三百年的怨气随晨雾消散，"那个巫女...替我看了好多场樱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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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章：泡奶结缘

十年后的儿童节，我带着特制奶粉回到重建的福利院。樱花树下有个咬奶嘴的女童正在画符咒，她眉心的朱砂痣在阳光下像跳动的火焰。

"要抱抱！"小女孩突然张开手臂扑来。在抱住她的瞬间，我衣襟内的长命锁与她的银镯发出清越共鸣。远处正在给孩子们分和果子的林泽吹了声口哨，他手腕上还残留着透明化时期的蝴蝶斑纹。

橱窗电视正在播放都市传说专题，贞子作为新生代灵异主播对着镜头眨眼："今天要讲一个关于婴儿、奶瓶和轮回转世的故事哟。"她颈间的樱花丝巾随风轻扬，与安然当年系在神木上的那根一模一样。

我怀中的女孩突然伸手抓我眼镜，温热的手指按在三百年前她画过符咒的位置。西月的风裹着樱花拂过福利院屋檐，青铜铃铛唱着穿越时空的安眠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