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巷里的血色警告

暴雨初歇的街道泛着铁锈味的水汽，林晚握着鳄鱼皮钱包的手指关节发白。她第三次核对手里的瑞士银行本票，十二个零在霓虹灯下泛着蛊惑人心的幽光。招商银行玻璃门映出她此刻的模样——2013年最时兴的梨花烫，褪色牛仔裤口袋里塞着诺基亚N97，与十年后那个穿着高定套裙在CBD加班到凌晨的自己判若两人。

"小姐，跨国汇票需要提前三个工作日预约。"柜台后的职员第八次重复这句话时，林晚突然感觉后颈汗毛倒竖。某种熟悉的战栗顺着脊椎攀升，就像每次预见未来前的生理反应。

眼前蓦地闪过破碎画面：五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踹碎银行防弹玻璃，染血的蝴蝶刀抵住她咽喉。林晚猛地抓起本票冲出旋转门，身后传来保安的呵斥与自动报警器的尖啸。

潮湿的晚风裹挟着小龙虾排档的烟火气，她踩着积水的青石板路狂奔。预知画面正在以诡异的速度缩短时限，原本三小时的预警此刻压缩成十五分钟。转过第西个巷口时，铁锈味突然变得粘稠——不是雨水，是真正的血腥味。

五个黑影从晾衣绳交织的弄堂里包抄而来，为首的男人右手虎口纹着青蝎，刀刃上的血珠正滴落在她帆布鞋前。林晚背靠斑驳的砖墙，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与对方皮带扣上晃动的骷髅头挂饰发出共鸣。

"东西交出来。"蝴蝶刀挑开她衬衫第三颗纽扣，冰凉的刀尖沿着锁骨游走，"傅家小少爷的买命钱，你也敢碰？"

林晚突然抓住对方手腕，预知能力在生死关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清晰度。三秒后左侧垃圾桶会被踹飞，两点钟方向的晾衣杆将断裂，而纹身男会因踩到香蕉皮滑倒——这本该发生在2016年城中村拆迁现场的画面，此刻竟提前具象化。

"小心脚下！"她突然大喊。追兵们条件反射地低头，林晚趁机抓起竹竿上晾着的床单蒙住最近两人的头。暗红色被单在风中展开如血瀑，裹着铁锈味的预言悉数应验：断裂的晾衣杆绊倒第三人，第西人的运动鞋恰巧踩中馄饨摊泼出的辣油。

最后那个纹蝎子的男人却突破预言轨迹，刀锋以不可能的角度斜劈而下。林晚瞳孔骤缩，预知画面在此刻彻底陷入黑暗。

"铛！"

金属碰撞声炸响在耳畔。染血的蝴蝶刀被一支万宝龙钢笔击飞，深灰色西装下摆掠过她眼前。救她的男人反手解开领带缠住掌心，月光照亮他侧脸时，林晚看到未来十年财经杂志封面上常驻的那张脸——傅沉舟，此刻还带着几分青涩的傅氏集团继承人。

"物归原主？"傅沉舟踩住纹身男手腕，捡起染血的钢笔在对方衣服上擦拭，"告诉赵明诚，偷来的东西早晚要还。"

林晚突然浑身发冷。赵明诚，2023年掌控着跨境电商帝国的死对头，此刻正从巷尾阴影里缓缓走出。年轻十岁的脸尚未留下刀疤，但右手的蝎子纹身与记忆完全重合。他脖子上挂着"金樽夜总会"的工作牌随步伐晃动，金属牌在月光下闪过"保安主管"的字样。

"傅少爷的狗来得真快。"赵明诚碾灭烟头，蝴蝶刀在指间翻出残影，"带着你的小情人跑快点，下次可没有..."

傅沉舟突然扯过林晚冲向岔路。枪声在身后炸响，子彈擦着她耳畔击碎路牌上的"2013年文明城市标语"。狂奔中林晚的掌心突然灼痛，本票上的数字正在消失，第一个零己经化作灰烬。

护城河堤的芦苇丛里，傅沉舟撕开衬衫下摆给她包扎小腿擦伤。远处警笛声逼近时，他忽然扣住她手腕："能预知未来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处理烫手山芋？"

林晚盯着他锁骨处晃动的翡翠吊坠，与钱包里的印章图案完全一致。潮湿的夜风卷来赵明诚手下们的惨叫，她突然意识到——这场截杀根本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早算准了她会捡到那个改变时空的黑色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