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时空管理局的黑色信封

暴雨把傅氏大厦的玻璃幕墙冲刷成扭曲的镜子，林晚在量子显微镜前第三次调整焦距。翡翠印章内侧的刻痕在4000倍放大下，显露出类似摩斯电码的排列规律。实验室突然响起刺耳的量子警报，所有显示屏同时弹出猩红色的倒计时——23:59:59。

"他们来了。"傅沉舟扯开领带，指纹解锁保险柜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三小时前出现在他私人邮箱的加密视频里，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用合成声线宣布："请于24小时内归还T-009号收容物。"

电梯井传来钢索断裂的轰鸣声，林晚抓起印章塞进防辐射手袋。应急通道的声控灯随着他们的脚步次第亮起，却在第七层拐角处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有金属摩擦声从下方逼近，她摸到傅沉舟后背的衬衫己被冷汗浸透。

"别动。"十二道激光红点精准锁定两人眉心，穿银白色制服的特工从通风管道跃下。为首的女人掀开战术目镜，露出与林晚七分相似的脸："初次见面，我是TCA第17号执行员。"她手中的黑色信封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开始碳化，灰烬落地时拼成香港联交所的平面图。

交接地点定在深水湾的废弃天文台。林晚用美工刀划开印章绸缎内衬时，刀刃突然被某种引力吸住。纳米级刻痕在月光下投射出全息二维码，傅沉舟的腕表扫描后弹出1997年8月28日的港股交易记录——整整37亿港币的空单集中在下午三点零七分，正是当年引发恒生指数暴跌的幽灵账户。

"父亲的书房有面青铜镜。"傅沉舟的指尖划过全息屏，调出傅氏老宅的三维建模图，"每次股市崩盘前夜，镜面都会渗出绿色液体。"他突然拽着林晚扑向观测台下方，原先站立的位置被脉冲武器烧出焦黑坑洞。

司徒集团的首升机群撕破云层，探照灯将两人困在首径三米的光圈里。林晚攥着印章的手背浮现青紫色脉络，仿佛有电流顺着翡翠纹路钻进血管。当她将印章按在傅沉舟胸口时，天文台的射电望远镜突然自动转向，镜面反射的月光在云层拼出巨大的道琼斯指数走势图。

"这不是单纯的金融记录。"林晚用发簪挑开印章顶端的翡翠球，微型处理器滚落在观测台的石英地板上。她拾起正在闪烁的芯片插入腕表，全息屏顿时被染成血红色——1997年8月28日15:06分，傅父的虹膜扫描记录显示他在中环高尔夫球场，而那个时间点他本该躺在玛利亚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废弃天文台的穹顶开始旋转，星座图上的猎户座腰带亮起诡异蓝光。司徒集团的特工包围圈突然陷入混乱，他们的夜视仪里浮现出无数个奔跑的傅沉舟，每个身影的腕表时间都相差十年。林晚趁机将印章按在傅父交易记录的"签名"位置，全息屏突然具象化出黑色旋涡。

"抓住他们！"首升机上的扩音器传来司徒南的怒吼，林晚却怔怔望着漩涡里浮现的画面：2013年暴雨夜的傅氏老宅，少年傅沉舟浑身是血地攥着青铜钥匙，而他脚下那具破碎的尸体穿着2023年限量款普拉达高跟鞋。

傅沉舟的怀表在此刻爆裂，齿轮飞溅中弹出一张泛黄的宝丽来照片。照片里十岁的他站在维多利亚港渡轮上，背景广告牌显示着2023年潮声科技的新品发布会倒计时。林晚突然明白印章内侧的代码并非记录，而是某种自洽的时间锚点。

"该物回收完成。"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从星图中走出，他手中的收容器吸走翡翠印章的瞬间，司徒集团所有首升机同时熄火坠落。林晚的视网膜残留着最后影像——印章消失前闪现的二进制代码，翻译过来竟是傅沉舟婴儿时期的哭声频率。

暴雨在凌晨三点骤停，傅沉舟在狼藉的观测台拾到半张焦黑的港币。纸币水印处隐现司徒集团的凤凰徽章，而发行日期赫然印着1997年8月29日——那个本该随亚洲金融危机消散于历史的黑色星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