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量子纠缠的告白时刻

傅氏实验室的穹顶玻璃映着凌晨三点的星群，128台量子计算机在天花板投射出幽蓝的光网。林晚的指尖悬在操作台的红外感应区，看着全息投影里两个纠缠的光点突然分裂成西道轨迹。

“量子涨落数值突破临界点！”穿着白大褂的实习生突然惊呼。监控屏上的波形图像疯狂震荡，实验舱内的低温装置发出尖锐嗡鸣。林晚还未按下急停按钮，整个实验室突然浸入诡异的静谧——所有仪器同时黑屏三秒，再亮起时，中央全息屏赫然展开一场婚礼。

穿着鱼尾婚纱的“林晚”正将戒指推入傅沉舟的无名指，礼花碎屑落在男人难得露出的温柔眉梢。真实的林晚倒退两步撞上操作台，后腰抵住金属棱角的疼痛如此真实，而投影中的新郎俯身亲吻新娘时，她竟感觉到唇上掠过一丝温热。

“这是平行时空的概率云坍缩。”傅沉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白衬衫沾着机房特有的冷凝水气息。他快速输入一串指令，婚礼画面突然分裂出无数分支：巴黎圣母院的彩窗下交换誓言的他们，战火废墟中持枪背靠背的他们，甚至有个时空里林晚戴着VR头盔正在给傅沉舟的机械义肢安装神经接驳器。

林晚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她突然抓住傅沉舟调整参数的手：“能不能找到所有时空里我们......”指尖下的脉搏漏跳一拍，后半句淹没在全息屏炸开的血色警告中。所有电子设备疯狂闪烁，实验室的应急灯把两人割裂成红白相间的碎片，墙壁上的安全出口标志竟扭曲成赵明诚的脸。

“情感变量超标，记忆清除协议启动倒计时23:59:59。”机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林晚的手机自动弹出一段视频——2013年的赵明诚克隆体正在擦拭枪管，背景里隐约能看到傅氏旧楼地下室的量子服务器阵列。

傅沉舟突然将她拽进低温机房，零下196℃的液氮白雾中，他的瞳孔映着不断跳动的倒计时。“每个时空的我们都在对抗观测者，”他摘下林晚发间不知何时沾到的婚礼彩屑，“司徒集团在时间线里埋了情感诱捕器，一旦我们......”

玻璃舱外传来子弹上膛的脆响，23个赵明诚的克隆体撞破实验室大门。林晚在傅沉舟推开她的瞬间摸到操作台下的激光切割笔，灼热光束扫过克隆体的机械义眼时，她看到倒计时突然加速的电子钟——23小时首接跳转为15分钟。

“你刚才心跳超过140。”傅沉舟用虹膜解锁秘密通道时，后颈还留着激光擦过的焦痕。林晚在螺旋阶梯的眩晕中想起婚礼投影里他耳后那颗小痣，此刻真实的傅沉舟正用西装外套裹住她发抖的手，而他们身后追兵的脚步声带着机械关节特有的滞涩感。

地下三层的气密门轰然关闭，备用电源的蓝光里漂浮着无数封装记忆体的玻璃柱。林晚的掌心突然刺痛，低头看见不知何时嵌入皮肤的微型芯片正在读取数据——是另一个时空里傅沉舟写给她的婚礼誓词，最后一行墨迹被泪水晕染：“我愿成为你所有时空的观测者，即使这意味着被世界线收束撕裂。”

追兵的激光切割声逼近门缝，傅沉舟突然将林晚抵在记忆体储藏柜前。他的拇指按在她锁骨下方三厘米处，那里有块2013年车祸留下的闪电状疤痕。“情感诱捕器的核心在这里，”温热的呼吸掠过她颤抖的睫毛，“司徒集团想用我们的量子纠缠态打开金库......”

整面墙的玻璃柱突然炸裂，海量记忆数据如银河倾泻。林晚在纷飞的光点中主动吻住傅沉舟的唇，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所有克隆体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提线木偶。最后一块全息屏闪了闪，显出赵明诚本尊在1945年柏林地堡签署协议的影像，他手中钢笔的笔帽正是林晚丢失的翡翠印章。

“记忆清除协议覆盖完成。”机械音响起时，林晚发现傅沉舟无名指上多了一圈淡金色的量子纠缠环。男人将渗血的手掌藏进裤袋，而他们头顶传来司徒集团首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像极了十年前的暴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