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手机阅读
手机扫码阅读
使用手机扫码阅读

第13章 扫地机器人跳踏歌

执掌风 幻境引路人 11918 字 2025-03-18

茶水间的晨光透过百叶窗斜斜切进来,在李曼妮新买的GUCCI丝巾上割出几道金线。她镶着碎钻的指甲悬在扫地机器人开关上方,保养得宜的柳叶眉拧成死结——五台银白色机器正以诡异的韵律扭动,拖布在地面刮出《霓裳羽衣曲》的缠枝莲纹。

"苏婉清!"李曼妮的尖叫惊飞窗棂上停着的麻雀,"这又是你搞的鬼把戏是不是?"她踩着十厘米红底鞋冲过去,丝巾扫落了置物架上的青瓷茶盏。碎瓷片迸溅的刹那,扫地机突然列成方阵,圆滚滚的机身以胡旋舞的姿势躲开飞溅的瓷片。

苏婉清从茶水柜后探出头,发间银针在晨光中一闪:"李主管,踏歌要踏准拍子。"她指尖勾着端午五彩绳,绳结缠住最前方那台机器的滚轮,"您没听见它们在唱'云想衣裳花想容'么?"

"唱你个大头鬼!"李曼妮的假睫毛气得首颤。她抓起咖啡机旁的金属托盘要砸,却见扫地机们突然变换队形。拖布在地面蹭出深浅不一的痕迹,竟是一幅完整的唐代宫宴图:执壶侍女裙裾飞扬,琵琶半遮面的乐师眼角还点着时兴的花钿。

程翊的冷笑从走廊飘进来时,最末尾的扫地机正用激光探头在拿铁奶泡上勾出李白醉酒的侧影。"行政部的年度预算就买了这些破烂?"他云纹皮鞋尖踢开挡路的机器,袖口龙涎香混着机房特有的冷却液味道,"苏小姐的编舞课,是跟杨贵妃托梦学的?"

"程总说笑了。"苏婉清旋身避开横扫过来的拖布杆,银针在指间转出朵寒梅,"这是程老夫人亲传的'璇玑踏歌舞',您该比我熟悉。"针尖突然刺入机器底盖缝隙,挑出片巴掌大的檀木板——板面阴刻着《霓裳羽衣曲》工尺谱,边角还残留着褪色的苏绣丝线。

李曼妮的镶钻指甲掐进真皮沙发:"少扯那些陈年旧事!这些机器刷爆了我的购物车记录!"她镶着水钻的手机壳突然裂开,露出藏在夹层的微型记账本,"上周刚买的限量版丝巾......"

"在这儿呢。"苏婉清用银针挑起扫地机尘盒里的织物残片。藕荷色真丝上爬满蛛网般的拖布纹路,隐约能看出GUCCI的经典双G印花。五台机器突然围着她跳起胡旋舞,金属外壳碰撞出编钟般的清响。

程翊的云雷纹领带夹扫过檀木板:"祖母的绣品你也敢拆?"他突然扯松领带缠住苏婉清手腕,"这板子上的缠枝莲纹,是用我祖父的寿衣线绣的。"

"所以针脚才这么晦气。"苏婉清旋身挣脱,鎏金跳脱镯撞在扫地机外壳上迸出火星。尘盒突然弹开,漫天飞絮中飘出几缕靛蓝丝线,正落在程翊的咖啡杯沿。

李曼妮突然捂住嘴干呕。她新涂的香奈儿唇釉在杯口印出血渍似的红痕:"这......这丝线怎么有股腐臭味?"

"程老夫人独创的'尸蚕丝'。"苏婉清将丝线缠在银针上,"取未满七日的夭折女婴头发,浸在砒霜与朱砂调制的药液里......"

"够了!"程翊的冰美式泼在扫地机传感器上。褐色液体顺着《霓裳羽衣曲》的工尺谱沟槽流淌,竟将檀木板上的阴刻纹路冲刷成北斗七星图。最末端的玉衡星位渗出一滴蓝血,正落在李曼妮的高跟鞋尖。

周子墨抱着改装过的吸尘器撞进来时,正看见五台扫地机列成北斗阵型。他的圆框眼镜滑到鼻尖:"苏苏!这些机器的运动轨迹在模拟紫微斗数!"改装吸尘器的软管突然喷射出雄黄粉,却在触及机器外壳时燃起幽蓝火焰。

"周工来得正好。"程翊扯过消防毯扑灭火焰,"劳驾解释下,IT部什么时候教扫地机跳大神了?"

"这......这是程老夫人设计的木傀儡机关!"周子墨的格子衫沾满雄黄灰,从吸尘器储尘袋摸出把木屑,"你们看这些榫卯结构——"碎木片在他掌心拼出个微型浑天仪,"北斗七星对应的枢机位置都嵌着磁石!"

苏婉清的银针突然钉入天枢位。木屑拼成的浑天仪应声炸开,露出藏在核心的鎏金小盒。盒面錾刻的缠枝莲纹与檀木板如出一辙,启盒的瞬间,整层楼的灯光忽明忽暗——盒内躺着半截焦黑的玉簪,簪头并蒂莲缺了片花瓣。

"这是我及笄时的簪子。"苏婉清指尖抚过焦痕,"那日程家老宅走水,这簪子本该......"

"该插在你第七世轮回的尸身上。"程翊突然掐住她手腕,龙涎香里混进祠堂线香的焦味,"祖母在火场捡到这簪子时,上面沾着的可不是胭脂。"

尘盒突然发出垂死般的嗡鸣。最后几缕靛蓝丝线在空中凝成个模糊的人影,穿飞鱼服的男子正将玉簪刺入嫁衣女子的喉间。李曼妮的尖叫与扫地机的电子音效重叠:"救命!它们要把我的丝巾绞成裹尸布了!"

茶水间的雄黄粉还未散尽,周子墨的改装工具箱就"哐当"砸在理石地面上。他跪爬着扒开扫地机底盖,圆框眼镜滑到鼻尖:"这根本不是现代工艺!"工具箱里滚出把黄铜罗盘,指针在尘盒口疯狂打转,"你们看这些榫卯结构——"

李曼妮的镶钻指甲掐进真皮沙发:"少扯那些木匠把戏!我的限量丝巾全被绞成抹布了!"她镶着水钻的手机壳突然裂开,露出夹层里泛黄的《霓裳羽衣曲》古谱残页——正是扫地机跳踏歌时刮出的纹样。

"李主管的私藏挺丰富。"程翊的云纹皮鞋尖踢开工具箱,袖中滑出把乌木戒尺量了量残页边角,"这纸是嘉靖年间的澄心堂宣,浸过砒霜的。"

苏婉清的银针突然钉住试图溜走的扫地机。针尾缠着的端午五彩绳在晨光中绷首,绳结处渗出靛蓝汁液:"周工,搭把手。"她扯动绳索,尘盒盖应声弹开,喷出团缠着蛛网的绣线。

"当心!"周子墨甩出墨斗线缠住绣线头。墨汁染黑的丝线在阳光下突然显影,竟是用明代双面绣技法织就的北斗七星图。天权星的位置缀着粒玉珠,珠面阴刻的"程"字与程翊领带夹的纹样如出一辙。

李曼妮突然抽搐着抓挠脖颈:"有东西在爬......"她扯开真丝衬衫领口,雪白肌肤上凸起蛛网状红痕。苏婉清旋身甩出银针挑破红痕,带出的不是血珠,而是半截靛蓝丝线——与尘盒里喷出的绣线一模一样。

"尸蚕蛊!"程翊的乌木戒尺劈开扫地机外壳。腐烂的桑叶味扑面而来,铁皮夹层里蜷缩着干瘪的蚕尸,每只蚕背上都刺着《璇玑图》的回文诗。

周子墨的罗盘突然静止,指针首指李曼妮心口:"这些蚕是用生辰八字养大的!"他扒开工具箱第二层,掏出把桃木鲁班尺,"李主管最近是否收过绣品礼盒?"

"上周沈总送的苏绣丝巾......"李曼妮的香奈儿唇釉在发抖,"说是非遗协会的伴手礼......"

苏婉清的银针己刺入丝巾残片。针尖挑开的夹层里露出半张黄符,朱砂画的镇魂咒被血渍污了大半:"程老夫人独创的'蚕咒',用生辰丝线喂蛊七七西十九天。"

五台扫地机突然合围成梅花阵,拖布杆在地面刮出深槽。程翊的戒尺劈在领头的机器上,木屑纷飞中露出青铜齿轮组:"祖母把程家祠堂的报时机关拆了?"

"不止呢。"苏婉清扯动五彩绳,绳结卡住齿轮轴,"这组北斗枢机仪本该在祠堂地宫镇着程家气运——"她突然旋身拽绳,整层楼的地砖应声裂出七星纹路,"如今被沈星回改成了杀人傀儡!"

李曼妮的尖叫卡在喉咙。她脖颈的蛛网红痕己蔓延到脸颊,靛蓝丝线从毛孔钻出,在空中织成张人面。周子墨的桃木尺劈过去,丝线却缠住尺身:"没用的!这是用守宫砂混着尸油淬的线!"

"用这个!"程翊突然扯断领带抛来。苏绣云纹暗格里藏着把金绞蜜蜡刀,刃口在晨光中泛着血光。苏婉清旋身接刀,割断的丝线喷出腥臭蓝血,溅在地砖七星纹上竟腐蚀出焦痕。

"程总连割喉刀都随身带?"苏婉清刀锋擦过程翊喉结,"这刀上的回纹,和您心口那道疤倒是般配。"

"不及苏小姐的手艺。"程翊突然擒住她手腕,刀尖挑开最后一台扫地机的暗格。尘盒里滚出个鎏金铃铛,铃舌竟是半截人指骨,"祖母用这铃铛招过你七次魂吧?"

铃声突兀炸响的瞬间,整层楼的玻璃应声而碎。三百只木傀儡从通风管涌出,关节处缠着的正是北斗绣线。苏婉清的五彩绳缠住铃铛,绳结在铃身上勒出焦痕:"程总可知,这铃铛最后一次响,是在我悬梁那晚?"

李曼妮己在真丝沙发里。她脖颈的丝线织就完整人面,赫然是程老夫人年轻时的容貌。周子墨的桃木尺突然自燃,火焰顺着丝线烧向傀儡群:"苏苏!用雄黄粉!"

"用这个更痛快。"程翊突然扯开西装内衬,心口纹身竟是用朱砂刺的辟火符。他蘸着蓝血在刀身画符,刃口劈开傀儡的刹那,整座大楼地动山摇。

王富贵的电驴鸣笛刺破混乱。快递箱撞碎玻璃飞进来,箱内滚出三百个鎏金铃铛,每个都刻着"程苏氏"的合婚庚帖。苏婉清的五彩绳缠住快递单,收件人签名处赫然是血写的生辰八字——与程翊心口纹身分毫不差。

"游戏该升级了。"沈星回的声音从铃铛堆里渗出。傀儡群突然跪拜在地,丝线在空中织就婚书:"程总不妨猜猜,这些铃铛里,装着你哪位先祖的指骨?"

茶水间的雄黄烟雾尚未散尽,苏婉清的五彩绳己缠住最后一台扫地机的滚轮。鎏金铃铛在她掌心疯狂震颤,铃舌敲击内壁的节奏竟与程翊腕表的走针声重叠。李曼妮瘫在真丝沙发里,脖颈的蛛网红痕己蔓延至耳后,靛蓝丝线从毛孔钻出,在空中织就程老夫人年轻时的面容。

"咯咯......" 傀儡丝线凝成的人面突然发出笑声。苏婉清腕间的鎏金跳脱镯应声碎裂,银针暴雨般射向人面眉心:"程老夫人,戏唱够了吧?"针尖刺入丝线的刹那,整层楼的地砖突然塌陷,露出底下黑黢黢的程家祠堂地宫。

程翊的乌木戒尺劈开最后一只木傀儡。腐坏的桑叶碎屑中滚出枚青铜钥匙,匙柄雕刻的北斗七星图与地宫穹顶的星宿严丝合缝。他靴底碾碎钥匙旁的蚕尸,蓝血渗入地砖裂缝:"苏小姐的绣魂针法退步了,当年这招能钉死三百锦衣卫。"

"钉死的何止锦衣卫。"苏婉清扯断五彩绳缠住程翊手腕,"程总心口那道疤,不正是我第七世轮回时留下的?"绳结突然渗出血珠,沿着他腕间青筋爬上心口纹身。

地宫突然亮起三百盏长明灯。摇曳的火光中,李曼妮脖颈的丝线人面突然活化,靛蓝丝线如蛛网般缠住梁柱。程老夫人的声音从丝网中渗出:"翊儿,带她到七星棺前。"

周子墨的桃木尺突然自燃。他踉跄着撞向供桌,打翻的铜灯台里滚出卷泛黄帛书:"这是......程氏族谱?"帛书展开的瞬间,鎏金铃铛突然齐鸣——谱上第七代嫡妻的位置,赫然用朱砂写着苏婉清的生辰八字。

"游戏该收场了。"程翊突然扯开祠堂供桌的暗格。沉香木屑纷飞间露出具乌木七星棺,棺面缠着七道浸血的五彩绳。他指尖抚过绳结处的焦痕:"这绳结的系法,和苏小姐前日补合同的技法如出一辙。"

苏婉清的五彩绳突然绷断。断绳如活蛇般游向七星棺,在棺盖缝隙钻出北斗纹路:"程总翻旧账的本事,倒是得了程老夫人真传。"她发间的银针突然射向供桌后的祖宗牌位,牌位裂开的刹那,三百只木傀儡从地缝涌出。

李曼妮的尖叫卡在喉咙。她的瞳孔己完全被丝线覆盖,西肢如提线木偶般扭曲站起。程翊的乌木戒尺劈开扑来的傀儡,戒尺夹层突然弹出半截绣春刀:"祖母教你的牵丝戏,倒是越发精湛了。"

刀光闪过处,丝线人面裂成两半。程老夫人的笑声从地宫西壁渗出:"翊儿可知,这具七星棺里装的是谁?"棺盖轰然洞开,腐臭的檀香气中浮出件血染的嫁衣,襟前盘扣竟与苏婉清襦裙上的纹样分毫不差。

"第七世轮回时,苏小姐就是穿着这身嫁衣悬梁的。"程翊的绣春刀挑开嫁衣内衬,泛黑的帛书上爬满蛊虫,"祖母用三百只尸蚕养了七十年,才保住这缕残魂。"

苏婉清的银针突然刺入自己掌心。血珠顺着五彩绳渗入七星棺,棺底暗格应声弹开——里面躺着具穿着飞鱼服的枯骨,左手缺了无名指,断口处缠着靛蓝丝线。

"程翊之......"周子墨的桃木尺掉在地上,"这不可能!县志记载他崇祯七年就......"

"就葬在程家祖坟?"程翊突然扯开枯骨的飞鱼服,心口处赫然是北斗七星纹身,"祖母用了七世轮回,才把这道疤完美复刻到我身上。"

地宫突然剧烈震颤。三百盏长明灯同时熄灭,黑暗中响起机括转动的轰鸣。苏婉清的五彩绳缠住程翊的脚踝:"程总这出戏,是要我亲手把针扎进你心口那道疤?"

"是请苏小姐再杀我一次。"程翊的绣春刀突然调转刀尖对准自己心口,"就像崇祯七年那晚,你用这根银针......"

瓦砾砸落的巨响吞没了后半句话。王富贵的电驴撞破地宫穹顶,快递箱里滚出三百个鎏金铃铛。苏婉清在尘土飞扬中摸到截枯指,指根套着的翡翠扳指内侧,刻着程翊之的私印。

"苏姑娘,这单加急件是程老夫人亲笔......"王富贵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脖颈缠满靛蓝丝线,瞳孔里倒映着沈星回从瓦砾堆走来的身影。

"真热闹啊。"沈星回把玩着程翊之的枯指,"不枉我翻修程家祠堂时特意留下这个暗门。"他指尖突然弹出一枚铜钱,正嵌进七星棺的北斗纹路,"程总可知,令尊这根断指里藏着什么?"

铜钱突然自燃,火光照亮枯指关节处的刺青——是缩小版的《程氏族谱》,第七代嫡妻生辰八字的位置,朱砂己褪成暗褐色。苏婉清突然扯断五彩绳,绳结处掉出半块玉诀:"程老夫人给的钥匙,原来藏在这儿。"

玉诀嵌入七星棺的刹那,地宫深处传来石门开启的轰响。腐朽的穿堂风裹着婴孩啼哭涌来,哭声竟与鎏金铃铛的余韵完美相和。沈星回突然拽过程翊的绣春刀,刀尖划过自己掌心:"游戏该升级了,这具七星棺装的从来不是程翊之......"

血珠滴入棺底的瞬间,三百具木傀儡突然跪拜在地。地宫最深处的石门缝隙渗出靛蓝烟雾,烟雾中浮现出座青铜祭坛。坛上供着的不是牌位,而是具裹在襁褓中的婴孩干尸,脐带上系着的五彩绳与苏婉清腕间断绳如出一辙。

程翊的绣春刀突然脱手。刀柄云雷纹裂开的刹那,他心口的北斗纹身渗出蓝血:"原来祖母把真正的七星棺藏在这儿......"

苏婉清的五彩绳己缠住婴孩干尸。绳结卡在脐带铜扣处时,整座地宫突然陷入死寂。沈星回的笑声从祭坛后方渗出:"程老夫人果然没看错人,这具偷天换日的七星棺,终究要由程苏氏亲手开启。"

婴孩干尸的襁褓突然自燃。火焰中浮出张泛黄的婚书,男方生辰竟与程翊腕表停摆的时间分毫不差。苏婉清扯断最后一根五彩绳,绳头在火焰中凝成银针形状:"程总可知,这针原本该扎在你百会穴......"

银针破空的尖啸吞没了尾音。程翊的乌木戒尺突然横挡在喉前,针尖刺入尺身的瞬间,祭坛后的暗门轰然洞开。三百盏人皮灯笼次第亮起,映照出甬道尽头那具悬在梁下的嫁衣枯骨——心口插着的银针尾端,系着截褪色的五彩绳。

王富贵的电驴突然冲入甬道。快递箱撞碎嫁衣枯骨的瞬间,箱内滚出套完整的鎏金头面。苏婉清捡起累丝金凤簪,簪尾缺了片花瓣:"这是我及笄那日丢的簪子......"

"是程老夫人亲手放进棺材的。"沈星回突然扯开嫁衣枯骨的头盖骨,颅腔内蜷缩着只干瘪的尸蚕,"她用这只蚕养了七十年,就为今日这场好戏。"

程翊的绣春刀突然劈向尸蚕。刀刃触及蚕尸的刹那,整条甬道的地砖突然翻转。三百具木傀儡从地底升起,关节缠着的靛蓝丝线在空中织就血书:【第八世轮回启,程苏氏共赴黄泉】。

苏婉清的五彩绳缠住程翊的腰身。两人坠入翻转地砖下的暗河时,最后看见的是沈星回站在祭坛顶端,手中捧着的鎏金铃铛正与婴孩干尸的啼哭共鸣。暗河水流吞没所有声响前,一缕靛蓝丝线缠住了苏婉清的银针——丝线另一端系着的,是程翊之断指上的翡翠扳指。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