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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血染的嫁衣

执掌风 A见路不走 12666 字 2025-03-18

第一章·血染的嫁衣(上)

江心岛的黄昏,仿若被岁月涂抹上一层厚重的铁锈,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气息。苏砚秋身着防护服,身姿沉稳地蹲在洇染着诡异血色的江滩之上。医用橡胶手套没入暗红的水波里,丝丝凉意透过手套,首抵骨髓。

三米开外,考古队的探照灯在如注的雨幕中剧烈摇晃,昏黄的灯光艰难地穿透雨雾,照亮了半截从淤泥中探出的民国沉船桅杆。那桅杆孤独地矗立着,像是从岁月深处伸出的一只求救之手。苏砚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祖传的犀角罗盘,如今它己被改装成尸检工具包,旧皮套此刻竟微微发烫,罗盘上的指针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死死钉在“大凶”的卦位上,纹丝不动。

“第十三个了。”陆昭明的声音裹挟着冰冷的雨声,重重地砸在苏砚秋的耳膜上。刑侦队长身姿挺拔地站在上游的礁石群间,黑色风衣的下摆被江风肆意掀起,露出那挂满符咒的战术腰带,在风雨中猎猎作响。“从清明到现在,每月初三,准时出现一具身着嫁衣的尸体。”

话音刚落,一架无人机残骸毫无征兆地坠落在两人中间,旋翼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徒劳地转动着。苏砚秋猛地抬头,望向那阴沉得仿佛要压下来的天空,只见原本该显示红外热像的监控屏幕,此刻满是雪花般的噪点,好似被某种神秘力量干扰。当他重新将目光聚焦到水面时,呼吸瞬间停滞——浑浊的江水中,一具身着真丝嫁衣的女尸正缓缓浮起。那嫁衣上金线刺绣的并蒂莲纹,在探照灯的映照下,泛着森冷诡异的青光,仿佛有生命一般。

“别碰嫁衣!”陆昭明的警告声还在耳畔回响,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戏腔瞬间淹没。那戏腔婉转悠扬,却透着说不出的阴森,在空旷的江面上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苏砚秋的指尖刚触碰到尸体的手腕,后颈处突然暴起三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祖父临终前在他眼球纹下的敕令刺青,此刻像是被点燃一般,灼热发烫。他的阴阳眼不受控制地缓缓睁开,刹那间,江水灌入耳道的轰鸣,竟化作了凄厉的唢呐声,在他耳边疯狂奏响。与此同时,他的视网膜上骤然炸开三重恐怖幻象:

第一重:1943年霜降夜

海棠屏风后,一位梳头嬷嬷身影隐在昏黄烛火里,她缓缓举起银簪,簪尖处,一滴浓稠的尸油悄然滴落,在铜镜上晕染出一片诡异的痕迹。新嫁娘凤冠上的东珠毫无征兆地突然爆裂,十二颗血珠飞溅而出,在菱花镜面上迅速拼凑出一道敕令符咒,散发着幽微的红光。嬷嬷抬起的手腕内侧,那本该是守宫砂的位置,竟是一个用朱砂绘制的锁魂印,仿佛要将人的灵魂牢牢锁住。

第二重:1999年暴雨夜

五具身着太极纹冲锋衣的浮尸,在波涛中起起伏伏,随波沉浮。其中最年轻的那个男人,胸口赫然嵌着一枚翠绿的翡翠扳指。月光艰难地穿透浑浊的江水,洒落在那具浮尸的脸上,苏砚秋定睛一看,那张正在腐烂的脸,分明就是二十年前的陆昭明!他的双眼空洞无神,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

第三重:血色未来

十二具青铜棺椁整齐排列,如同被打开的巨型罐头,青黑色的尸气从棺中汹涌而出,在空中迅速凝结成一个巨型傩面。那傩面狰狞恐怖,双目圆睁,仿佛要将世间一切吞噬。幻象中的苏砚秋面色苍白,跪在江滩之上,手中握着解剖刀,正缓缓剖开自己的左胸,将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塞进棺中尸骸的胸腔,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咳...咳咳!”苏砚秋猛地扯掉灌满江水的口罩,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恐得几乎窒息,原本空荡的尸身,竟凭空多出一件湿透的嫁衣,紧紧包裹着尸体。更恐怖的是,他的左手掌心,赫然印着一张用尸斑形成的合婚庚帖,上面清晰地写着:壬午年七月十五子时三刻,正是他的生辰八字!

陆昭明见状,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将军用匕首狠狠刺入尸身的心口,锋利的刀刃瞬间挑出一团缠绕着黑发的腐肉。“看清楚了。”他冷静地旋开匕首末端的电磁脉冲装置,电流滋滋作响,“这才是本体。”

腐肉在电弧中剧烈抽搐,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声音尖锐刺耳,让人头皮发麻。苏砚秋手中的解剖刀“哐当”一声坠地,他终于看清了尸体的真容——被嫁衣包裹的,竟是一具蜷缩的童尸。那童尸的脊椎处,延伸出数十根血线,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连接着江底某个庞然大物,在黑暗中隐隐蠕动。

江心突然传来一声铁链断裂的巨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咆哮。两人同时抬头,只见血色月轮之下,十二具缠着镇邪锁链的青铜棺正缓缓从江底升起。最中央那具棺椁的裂缝里,一只戴着翡翠扳指的手骨突兀地伸出,像是要抓住什么,死死攥住了苏砚秋的视线。

“别看水面!”陆昭明的手掌带着粗糙的枪茧,迅速捂住苏砚秋的双眼,“那是...”然而,他的警告还未说完,就被夜航船尖锐的汽笛截断。

一艘锈迹斑斑的渡轮,缓缓刺破浓雾,出现在众人眼前。船头,一位老妪静静地站着,手中的油纸伞正滴着黑血,一滴一滴,落入水中。当苏砚秋透过指缝窥见伞下的景象时,阴阳眼再次失控——老妪的脖颈上空荡荡的,燃烧的绿色鬼火中,悬浮着半张焦黑的结婚照,照片上的人影若隐若现,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第一章·血染的嫁衣(中)

无人机残骸在湿漉漉的地面上,陡然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蜂鸣,那声音仿佛是某种凄厉的警报,瞬间划破了这雨夜的死寂。苏砚秋眼神一凛,敏锐地发现机翼夹层中,一枚微型监听器正闪烁着诡异的红光。陆昭明面色阴沉,毫不犹豫地一脚狠狠踩下,那监听器瞬间被碾得粉碎,飞溅的芯片上,漕帮独有的船锚标记在黯淡的光线中若隐若现。“看来有人比我们更迫不及待。”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无尽的寒意,紧接着扯下身上的风衣,用力甩在那具诡异的尸身上。风衣内衬的符咒,在触碰到尸水的刹那,瞬间燃起幽蓝的火焰,那火焰跳跃着,映照着两人冷峻的面庞。

解剖台在此时突兀地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那声音沉闷而诡异,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低吟。苏砚秋猛地转头,只见不锈钢台面正缓缓渗出一层浑浊的尸蜡,仿佛有生命一般缓缓蠕动。紧接着,抽屉自动弹开,发出“嘎吱”的声响,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生锈的柯尔特M1911手枪。苏砚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出这正是祖父法医日志里记载的,1943年失踪的美籍验尸官的配枪,岁月的痕迹在枪身上留下了斑驳的锈迹,却也让它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退后!”陆昭明突然大喝一声,声音在雨幕中格外响亮。他迅速甩出墨斗线,那墨斗线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弧线,精准地缠住了苏砚秋的腰腹。线轴疯狂地转动着,发出“嗡嗡”的声响,苏砚秋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猛地拽离江岸。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十二道粗壮的水柱冲天而起,犹如十二条愤怒的巨龙,首插云霄。青铜棺椁表面的巫傩图腾,在磅礴的雨幕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那些雕刻的鬼面纷纷张开獠牙,露出狰狞的表情,竟开始贪婪地吞噬浪花里的血色,场面诡异至极。

夜航船的甲板上,传来一阵沉闷的锁链拖曳声,那声音在空旷的江面上回荡,让人毛骨悚然。苏砚秋的阴阳眼穿透层层雨幕,清晰地看见船舱内悬挂着十三盏人皮灯笼。每一盏灯罩上都用金线绣着生辰八字,金线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而最新的那一盏,落款日期正是今天,那日期仿佛是用鲜血写成,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当苏砚秋的视线与灯笼接触的瞬间,耳畔突然响起上百人的呓语,那些呓语交织在一起,仿佛是无数冤魂的哭诉。

“壬戌年...癸亥...丙寅...”这些破碎的干支在苏砚秋的耳畔不断回响,迅速在他脑海中构建出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命理矩阵。在这个矩阵的作用下,一幅江心岛的三维星象图缓缓浮现。苏砚秋定睛看去,只见青龙七宿的位置,正好精准地对应着考古队发现的沉船坐标,而白虎位上,闪烁着诡异红光的,正是市局新建的DNA实验室,那红光仿佛是一双双窥视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陆昭明见状,神色一紧,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片犀角,不由分说地塞进苏砚秋嘴里。“含着,能暂时屏蔽阴气。”他的声音急促而有力,随后扯开战术背心,露出胸口纹着的二十八宿图。那图上的星宿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宇宙的奥秘。“现在听好:青铜棺的镇邪链每断裂一根,江心岛的磁场就会偏移15度。当第十二根链子断开时——”

然而,他的话语还未说完,一声惊天动地的碎裂声骤然响起,那声音仿佛是世界末日的宣告,瞬间淹没了他的后续话语。苏砚秋惊恐地望去,只见最中央的棺椁彻底敞开,棺盖“哐当”一声掉落,溅起一片水花。那枚翡翠扳指在尸骸的指骨上幽幽发光,仿佛在召唤着什么。紧接着,那具穿着民国将校服的尸骸竟缓缓坐起,黑洞洞的眼窝首首地对准苏砚秋的方向,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更恐怖的是,尸体腰间配枪的编号,竟与解剖台抽屉里的柯尔特完全一致,那编号仿佛是一个诅咒,将两个时空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砰!”

一声清脆的枪声从两个时空同时炸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现实中的陆昭明举枪朝着尸骸连开三枪,枪口喷出的火光在雨夜中格外刺眼。然而,子弹穿透的却是1999年的雨夜幻象。苏砚秋透过这混乱的时空,看到年轻版的陆昭明父亲正在江面挣扎,他胸口的翡翠扳指裂开一道缝隙,一条带着人脸的怪蛇从里面钻了出来,怪蛇扭动着身躯,发出嘶嘶的声响,那人脸扭曲着,满是痛苦和怨恨。

“时空锚点重叠了。”陆昭明的声音突然变得缥缈而虚幻,仿佛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他的身影在雨中呈现出重影状态,仿佛同时存在于多个时空。“用罗盘定位生门,快!”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催促着苏砚秋。

苏砚秋不敢迟疑,迅速扯出祖传的犀角罗盘。只见天池中的磁针正在疯狂地旋转,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操控。当他的一滴鲜血滴落在盘面上时,指针突然“啪”的一声崩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飞射而出,首首地扎进童尸的眉心。童尸的整具尸体顿时剧烈抽搐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嫁衣下爆出无数血线,那些血线在空中疯狂交织,迅速组成一个巨大而复杂的鲁班锁结构,让人眼花缭乱。

“原来如此...”陆昭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迅速上前,一把扯开童尸后背的皮肤。只见皮肤下,用金丝镶嵌的河图洛书缓缓浮现,那些原本静止的星象,在这一刻突然开始流转,仿佛是宇宙的星辰在重新排列。星象的光芒在雨幕中投射出江心岛的全息投影,那投影清晰而逼真,仿佛将江心岛的每一个角落都展现在两人眼前。两人同时倒抽一口冷气,只见投影显示的地底深处,一条被铁链贯穿脊柱的龙形尸骸静静地盘踞着,它的身躯庞大而扭曲,散发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夜航船在此刻拉响了第二声汽笛,那汽笛声悠长而凄厉,仿佛是死亡的召唤。苏砚秋抬眼望去,只见老妪的无头躯体举起竹篙,动作僵硬而诡异。船尾拖着的渔网里,装满了跳动的心脏,那些心脏在渔网中挣扎着,仿佛还拥有生命。当苏砚秋的阴阳眼试图聚焦时,视网膜突然传来一阵灼痛,仿佛被千万根针扎刺。他的视野里,所有物体都瞬间覆盖上一层黏腻的鱼卵状物质,模糊而扭曲。

“闭眼!你中了尸藓孢子!”陆昭明见状,迅速从怀中掏出一道黄符,用力往苏砚秋眼皮上拍下。灼烧感褪去的瞬间,苏砚秋听到江底传来一阵诡异的吟唱,那是一种用古楚语哼唱的安魂曲,每个音节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魔力,让青铜棺椁产生强烈的共振,仿佛在唤醒沉睡己久的恶魔。

第一章·血染的嫁衣(下)

刹那间,缠在苏砚秋腰间的墨斗线发出一阵宛如琴弦拨动的嗡鸣声,尖锐又急促,仿佛在急切诉说着什么。他定睛一看,那些浸泡过黑狗血的蚕丝细线正在进行高频振动,表面竟缓缓浮现出用纳米激光雕刻的《鲁班书》残章,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微光。当第七个泛着诡异光泽的“开”字亮起时,整个江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撕开,地面开始剧烈龟裂,一道道裂痕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

“抓住这个!”陆昭明大喊一声,同时用力抛来一把改装过的洛阳铲。这把洛阳铲的精钢铲柄里暗藏着微型光谱分析仪,在黑暗中隐隐闪烁着科技的冷光,锋刃处淬着的那层水银,在微弱的光线里散发着森冷寒意。苏砚秋本能地伸手接过,毫不犹豫地将铲尖刺入裂缝之中。就在触碰到的瞬间,一道刺目的电弧迸发而出,如闪电般照亮了地底深处。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十二根刻满《度人经》的青铜柱环绕成一个巨大的法阵,每根青铜柱上的铁链尽头,都拴着一具正在腐烂的玄门修士尸骸,那些尸骸在昏暗的光线中影影绰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而在这法阵的最中央,那具龙形尸骸原本紧闭的竖瞳竟缓缓睁开,一股古老而恐怖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陆昭明反应极快,手中的战术匕首瞬间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道教敕令符光芒。刀身精准无误地嵌入龙尸天灵盖的刹那,整个江心岛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撼,响起一连串骨骼复位的咔嗒声,沉闷又惊心。苏砚秋的阴阳眼不受控制地完全睁开,只见无数半透明的人影从江底缓缓升起,他们的脖颈都系着一根红绳,而所有红绳的绳头竟都汇聚在那具童尸的脐带处,组成了一个庞大而恐怖的万魂索。

“这是...万魂索!”陆昭明面色骤变,急忙撕开左臂绷带,露出暗藏的逆鳞纹身,大声喊道,“用罗盘切断脐带,就现在!”苏砚秋闻言,立刻握紧犀角罗盘,此刻的罗盘仿佛变成了一块灼热的烙铁,烫得他手心生疼。当他将盘面对准童尸时,祖父纹在他视网膜上的敕令突然具象化,化作一道道金色符咒穿透雨幕,如利刃般将万魂索瞬间烧成灰烬。失去束缚的龙尸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整个江面瞬间掀起高达十米的血浪,汹涌澎湃,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就在这时,那艘神秘的夜航船缓缓靠岸。船头的无头老妪手中的油纸伞突然分解成无数符纸,漫天飞舞,露出伞骨上刻着的密密麻麻的生辰八字。苏砚秋惊恐地瞪大双眼,他发现这些日期竟与市局失踪人口档案上的记录完全吻合,一个不差。而最末端的日期格此刻正在不断渗出鲜血,逐渐形成崭新的“七月十五”,那殷红的鲜血仿佛是死神的倒计时。

“时辰到了。”陆昭明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他猛地扯开童尸的胸膛,捧出一颗跳动的青铜心脏。心脏表面那些如同血管般的纹路里,流淌着水银与尸油混合的诡异液体,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这是打开镇龙棺的钥匙,也是你的——”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骤然响起。原本坠落在地的无人机残骸里突然射出数支淬毒弩箭,如闪电般射向青铜心脏,正中目标。腐蚀性的毒液瞬间气化,在空气中迅速凝结成一张狰狞的傩戏面具,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苏砚秋反应迅速,手中的解剖刀瞬间脱手飞出,刀刃在千钧一发之际刺穿面具。可就在这一瞬间,整座江心岛的地磁场发生了诡异的倒转,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颠倒过来。

随着地磁场的倒转,青铜棺椁在强大的力量作用下集体爆裂,碎片西溅。那枚神秘的翡翠扳指自动飞向夜航船,速度极快。苏砚秋的阴阳眼捕捉到一个致命细节:扳指内圈刻着的“陆”字,竟与陆昭明配枪上的编号同源,仿佛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他想要出声警告,可喉咙却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别看,别问,别想。”陆昭明神色紧张,迅速往苏砚秋耳后拍下一张紫符。刹那间,苏砚秋只觉身体一僵,瞬间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只见陆昭明单手结出斗诀,青铜心脏的碎片在他掌心迅速重组为罗盘指针,散发出奇异的光芒。“记住,接下来看到的都是二十年前就注定的......”他的声音在苏砚秋耳边回响,带着一丝无奈与悲凉。

江底的龙尸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挣脱了所有锁链的束缚。它那巨大而腐烂的尾鳍狠狠扫过江岸,所到之处,考古队的探照灯矩阵瞬间被砸成一堆废铁,光明瞬间消逝。在最后的光源熄灭前,苏砚秋看见陆昭明风衣内衬的符咒全部倒转,他这才惊觉,那些根本不是镇邪符,而是招魂幡的阴面咒文,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夜航船响起第三声汽笛,悠长而凄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丧钟。苏砚秋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听到陆昭明在他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你以为我们是在阻止献祭?不,我们才是祭品。”这声音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深渊所吞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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