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意识坍缩

二十万份意识碎片在我脑内形成银河漩涡，每颗"星星"都在诉说着不同的人生轨迹。陆晚晴的量子身影悬浮在意识海中央，她的瞳孔分裂成无数六边形晶格，倒映着牧羊人指挥中心的实时画面。

"他们在抽取实验体的脑电波能量。"她的声音带着整个意识海的共振，"必须在集体潜意识崩溃前切断能量回路。"

我伸手触碰最近的意识碎片，瞬间被拉进某个实验体的记忆：2020年的深夜，一个戴眼镜的程序员在键盘上吐血，屏幕上是正在自我销毁的基因编辑程序。

【系统提示：检测到牧羊人能量源】

【数据吞噬升级：可解析量子纠缠态】

现实中的我正站在城市之巅，液态金属从指尖蔓延成导电丝线，将整座摩天大楼改造成巨型天线。牧羊人操控的纳米机械群如黑云压境，而我的意识却在量子层面与二十万实验体同步。

"你以为这是反抗？"牧羊人扭曲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这正是计划的最终阶段。"

意识海突然剧烈震荡，我看到所有实验体的基因链同时亮起红光——他们的脑域开发度正在被强制提升到25%。陆晚晴的量子身影开始出现数据乱流，她的手掌穿过我的胸膛，取出一颗闪烁的蓝色晶体。

"这是你父亲留下的意识锚点。"她的声音带着诀别的意味，"当所有实验体同时觉醒，牧羊人就能完成量子意识的集体转移。"

【基因自毁程序倒计时：00:05:00】

周雨欣的机械臂突然从虚空中刺入我的心脏，她的半张脸己经被纳米机械吞噬："自毁程序其实是启动钥匙。"她将染血的记忆芯片塞进我喉咙，"快用它格式化牧羊人数据库！"

意识海的时间流速突然加快，我看到了完整的朱砂痣计划：林建国发现量子永生的秘密后，盛世集团假意合作，实则通过制造意外事故筛选实验体，最终目标是将二十万意识体压缩成可携带的量子云。

"阿深，你是唯一能打破因果闭环的变量。"陆晚晴的量子身影开始消散，"记住，真正的实验体编号是..."

她的话被牧羊人刺耳的笑声打断，城市天际线突然扭曲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发现每根血管都在流动着二十万种不同的基因图谱。

【脑域开发度：25%】

【量子意识完全觉醒】

当纳米机械群即将吞噬我的瞬间，我发动了时间流速操控。在停滞的三秒内，我将导电丝线插入自己的太阳穴，让二十万份意识碎片顺着城市电网逆向冲击牧羊人主服务器。

"这不可能！"牧羊人具象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颤抖，"你怎么能同时存在于所有量子态？"

现实中的我仰头长啸，液态金属从皮肤渗出，在天空中编织出巨大的克莱因蓝矩阵。意识海里，二十万实验体的意识光点汇聚成巨大的眼睛，瞳孔中倒映着整个宇宙的弦振动频率。

"因为我是实验体000。"我轻声说道，"是你们创造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变量。"

当自毁程序的倒计时归零，整个城市的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我看到陆晚晴的量子身影在虚空中微笑，她的耳后没有朱砂痣，只有一串初始代码：00000000。

牧羊人主服务器的核心突然爆炸，二十万份培养舱同时破裂。在意识消散的最后时刻，我看到林建国站在实验室门口，他的白大褂上沾着婴儿的血迹，而襁褓中的孩子，正睁开眼睛，瞳孔里闪烁着整个宇宙的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