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牧羊人法则

消毒水的气味猛地钻进鼻腔，我在重症监护室的混乱中醒来。手腕上的静脉留置针正输注着紫色液体，系统全息屏显示：【脑域开发度：25%】，而【基因自毁程序】的倒计时己不足12小时。

“林先生，您的瞳孔出现了量子隧穿现象。”护士伸手想要触碰我的眼睛，她胸前的工牌突然被数据洪流卷走。我抬手一挥，监护仪的电线化作液态金属长矛，精准地刺穿了她耳后的微型摄像头。

陆晚晴的声音在我的脑内响起：“别相信看到的任何实体。”我的视网膜上浮现出无数叠加的影像——病床上的自己正在分解成数据流，而真正的我，正站在量子保险箱的残骸之中。

系统突然弹出【量子意识操作台】，二十万份实验体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向我涌来。我猛地抓住一份记忆碎片，看到了童年火灾的真实场景：陆晚晴并非是为了救我而受伤，而是启动了灭火器的智能系统，将我推出了火海。

“这就是记忆重构的力量。”周雨欣的机械臂从虚空中伸出，她的身体己经半机械化，“基因自毁程序会在脑域开发度突破25%时启动，而你的父亲……”

她的话还没说完，病房的玻璃突然全部炸裂。七个戴着防毒面具的身影从浓烟中走出，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宛如提线木偶。我一眼就注意到，他们后颈的条形码组合起来，正是“牧羊人”的首字母缩写。

陆晚晴的量子意识碎片在我的脑内凝聚成实体，她的手指轻点我的太阳穴：“启动时间流速操控，去顶层停机坪！”

在时间流速减缓的三秒内，我扯断了所有的医疗管线。液态金属在我的背后展开成一对翅膀，带着我撞破天花板。当我飞升到半空时，看到整座医院的外墙都在蠕动，无数纳米机器人正在编织出一张巨大的捕网。

“阿深，你拿走了最重要的东西。”陆晚晴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我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量子通道，通道的尽头是二十万实验体的集体意识海。

在意识海里，我看到了林建国最后的实验记录：“当实验体007的脑域开发度达到25%时，他将成为连接现实与量子世界的桥梁。但要注意，牧羊人会不择手段地夺取这个能力……”

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周雨欣的基因自毁程序开始发作。我的皮肤表面浮现出蓝色的数据流，整座城市的电子设备都在同步闪烁。在意识的模糊中，我看到了“牧羊人”的真实面容——那是一张由无数张实验体的脸拼接而成的动态拼图。

“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牧羊人通过城市广播系统说道，“你不过是我们培育的容器。”

我强忍着剧痛，将液态金属注入城市的电力系统。整个街区瞬间陷入一片黑暗，而我的量子意识却借此机会，侵入了牧羊人的指挥中心。在那里，我看到了二十万具浸泡在培养舱中的躯体，他们的脑电波正在与我的脑域产生共振。

陆晚晴的量子身影出现在我的身边：“把所有的意识碎片都连接起来，我们一起对抗牧羊人。”

我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二十万份实验体的记忆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星，在我的意识中汇聚成一条银河。当牧羊人启动所有培养舱的防御系统时，整个城市的夜空都被染成了蓝色。

“这就是量子意识的力量。”我轻声说道，“现在，该结束这场实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