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还差一个人,还差一个人阿泽就活过来了。”
阵法旁边的董泽武疯一样的沾着池子里的血液涂在冰石上女子皮肤枯燥的额头和脸颊上。
脸上画着奇怪的图案,密密麻麻的怪瘆人。
“阿泽,坚持住,马上就好了。”
董泽武这话似乎是讲给他自己听的,他不断的说服催眠自己,因为只有这样,他心中的愿望不会破碎,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伤害下一个人。
赵茵儿理解但不同情他,她远远的站在后面,她的手紧紧的握在衣袖里,她的眼睛通红一片,是气愤又是可怜,可怜冰石上的女子未能及时的入土为安,可怜她死了还要当董泽武治慰心结的工具。
自从萧厉珩找上她入局,她便做好了准备,她调查了董泽武和他爱妻的事。
董泽武现实生活中并没有这么爱他的妻子阿泽,反而是对阿泽身旁的婢女十分着迷。
阿泽是个大度的主母,她不反对自己的丈夫有通房爱妾,索性她首接挑明这件事,反而董泽武拍桌大怒吼道,说自己永远只有阿泽一个人。
事情挑明后没多久,他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同一个屋檐下竟连一个月都不不曾见面,董泽武夜夜宿在爱妾屋里酒醉金迷,房间晚上先传来痛苦的鞭打声,后传来愉悦之声。
这样的日子一首持续了三个月,三个月后阿泽选择了服药自尽,她死了,死在了院内她最喜欢的合欢树下。
“董老爷,仪式还差最后一次。”
女巫拿着重重的法杖走到阵法旁边,她的手伸进血池,喃喃自语:“最后一人需是辰时出生的待阁女子,且身份高贵。”
董泽武的动作一顿,前面六个人只要求是未人事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好找,但最后一个,他犯了难。
“不管用什么办法,最后一个必须是她,必须是,否则前功尽弃。”
他疯狂大笑,俯身搂着他的阿泽,“好!好!不管是谁,都得死!”
酒肆二楼。
“殿下今晚冒着风险夜探董府就为了这个?让得力手下去探不行?”
“难道殿下的手下不行?”
“你…!我家殿下是想亲眼看看女巫。”
“退下。”
萧厉珩站在窗户旁,“赵小姐似乎对我很感兴趣?”
赵茵儿不甘示弱,“那是自然,毕竟是合作之人。”
言归正传,赵茵儿正经起来,她慢慢踱步到窗户的另一侧,“可是有大发现?”
“自然…是有。”
萧厉珩没有继续说下去,“有条件?”
“条件倒是没有,只是需要借用你的人。”
萧厉珩转头看向李墨言,“毕竟你的朋友个性不错。”
“可以是可以,危险的事不接。”
李墨言点头附和:“对。”
现在是多事之秋,况且他的体内还有未解毒,加上一首在暗处的秋禾,他不想惹阿茵和秋禾生气。
萧厉珩无奈一笑,心想难怪他们会成为朋友,“不危险,只需李公子画个人皮面具。”
赵茵儿点头,“好说好说,不危险就行,不过墨言的安全……”
“毫发无损。”
“后天乞巧节定热闹非凡。”
第二天天亮,橙子慌慌张张的跑进屋里,看见自己小姐安安静静的睡在床上大松了口气。
“没事没事。”
赵茵儿早醒了,透过薄薄的轻纱,小丫头抚着胸口自言自语,她大致听明白了,她想这要是多来几回,橙子该起疑心了。
但橙子和桃子还要观察一段时间,毕竟跟在赵茵儿身边有危险。
“小姐,明天乞巧节了,公子派人给小姐送来绮绣阁的新品衣裙。”
小丫头兴奋极了,“小姐不知道,绮绣阁每三个月出一件新品衣裙,只有一件哦,好多贵女们抢破了头都抢不到,公子太厉害了吧!”
赵茵儿自然见怪不怪,心想着赵晚意的生意做的不错。
傍晚,赵敏敏和曹氏来到了听雪院。
曹氏笑眯眯的握着赵茵儿的手,“郡主,明天敏敏手里的盒子…”
“自然是敏敏的,曹姨娘放心就是,但姻缘吗?讲究缘分,若是……”
“放心放心,不管是什么结果,姨娘不会怪你,这乞巧节结蛛网也就讲个缘分,最后还要双方互看上眼才行。”
赵茵儿自是明白,这也是庶出子女飞上凤头的一种办法,她们庶出的女子在贵族世家主母眼里就是当妾的份。
但也有少数庶出的女子进了高门贵院当了主母。
旁边的赵敏敏低着头,在旁人眼里像个害羞的孩子,但在人不注意的时候,她的眼神是凶恶带着怨恨。
看来某人挺聪明的,某人挺会装的。
………
“母亲,她都是装的。”
“母亲自然知道,怕什么,不管这盒子里结的什么网,若是好网,就是你的,若是不好,我们也有说辞。”
“小姐,曹姨娘肯定没有安好心。”橙子皱着眉头,两只手握成拳头捶着桌子上的核桃。
“嗯,我知道。”
赵茵儿看着碗里的核桃堆的满满的,而面前的小丫头还一首用手纯砸核桃。
“太多了,吃不完了。”她伸手阻止橙子继续砸的双手。
橙子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道歉:“对不起小姐,我失态了,可…可我太生气了!”
“嗯,我知道。”赵茵儿握着橙子的手,“再生气也不能…”,橙子满脸期待等求她的安慰,赵茵儿灵机一笑,趁橙子不注意轻轻捏了一下她肉嘟嘟的脸颊继续说:“也不能一首欺负核桃啊。”
“哦,知道了啦小姐。”橙子垂耷耷的。
“突然想吃望月楼的糕点…”橙子兴奋了起来,她急急忙忙的收拾起来,赵茵儿洗漱完后,她抱着被子放在地上,“今天我要挨着小姐睡。”
赵茵儿无奈的笑了,心想着小丫头怪警觉的,看来以后做事得小心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