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琛没想到赵茵儿这次答应的如此爽快,可这爽快并没有让宋景琛高兴。
十来天的地牢惩罚显得他非常残忍,可若不是这样做,赵茵儿不会同意的。
宋景琛的心在疼,揪心的疼痛,他端起床榻旁边的药,正要喂赵茵儿,赵茵儿偏过了头。
她压抑着心口的疼痛,淡淡的说出了一句话。
“这次我帮你,还了你当初的救命之恩,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宋景琛身形不稳,往后退了一步,但仍然紧紧的端着手里的碗。
这是多久的记忆了,这段记忆对他来说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救了不到十岁的姜茵一命,可对于赵茵儿来说,宋景琛的到来,解救了她在困斗场日日殊死搏斗。
那日,赵茵儿连续搏斗了十几人,场下只有赵茵儿一人手捂着胳膊上的伤口单腿跪在地上。
不到十岁的赵茵儿不像寻常家的孩子长的高,她个子虽然矮小,但她的力气却非同寻常,这也是她能在困斗场活下去的原因。
那天,场下的赵茵儿正要松口气,高兴的以为自己又能活下去,突然,场上一穿着华丽身上挂满了金银珠宝的胖老爷高声呼喊,把自己身上的钱财全压赵茵儿死。
场上的人个个高呼继续继续,困斗场的主事脸上满头大汗,因为此举违背了困斗场的规则。
他看着胖老爷低声对旁边的下人说道,“去请主家。”
还没等下人打开门出去,场上一稚嫩却有些低沉的男声响起。
“场下的人在刚才是我的人了,你们要是想继续比,也不是不可以,但既是我的人,那赌注自然是我说了算。”
男孩手持的纸扇,悠闲继续吃茶,“赌注吗?就赌当今圣上的第七子能否在今夜活下去。”
困斗场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凡事来这的人不是达官显贵,就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皇家之事不想参与半分,来这只想图个开心。
胖老爷嚷嚷着,“换下一场!下一场!”
客栈上等房内,赵茵儿站在男孩的面前,不卑不亢,她没有跪谢他,而是首首的看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
“赵茵儿。”
“你家在哪?”
赵茵儿摇了摇头,她没有儿时的记忆,连赵茵儿这两个字还是她从胸口前的贴身玉佩上得知。
男孩摆摆手,身后的人向前来,他低头在侍卫耳边说了句,“你去查查她的经历。”
侍卫离开后,屋内的两人面对面相互看着对方。
男孩轻咳了声,赵茵儿瞬间低下了头。
一个时辰过去,侍卫回来,给男孩递上了一封信件。
男孩轻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些许的震撼,他抬起头看向站在前面的赵茵儿。
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孩子,在她西五岁的那年靠着乞讨过着一年又一年,首道她六岁那年,教书先生收了她进学堂学习了三年,可先生的妻子嫌她吃多,偷偷的将赵茵儿卖给了困斗场。
临走时,她数着银子笑呵呵的离去,嘴里默念着,“白吃白喝三年,还算赚到了。”
先生也去了困斗场,他找主事说明情况,主事不理,白纸黑字写着,钱也给了,要想赎回,千倍价格。
自那以后,先生放弃了。
“你可愿跟着我?”
赵茵儿抬起头,淡棕色的眼睛充满着惊讶和欢喜。
她点了点头。
男孩走到她的身侧,侧头看着她,“重新认识一下,宋景琛,当今圣上第七子。”
赵茵儿跟着宋景琛回了宫中,破败的宫殿,院内杂草丛生,只有一间房内干净整洁,其他的厢房蛛网遍布、灰尘积厚。
他们没到多久,宫殿的大门从外面用劲打开。
三个太监眼神微眯满脸猥琐的搓着掌心,“七皇子让我们几个乐呵乐呵?一男的长的比女人还漂亮,看的我们心痒己久。”
宋景琛嗤笑一声,正当他挥手准备让暗卫把他们都丢进井里时,赵茵儿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举着屋内唯一的一把椅子狠狠地摔在他们身上。
三个太监被打的懵懵的,三人各自破口大骂,吵闹声正好让外面巡逻的金吾卫听到。
金吾卫向七皇子行礼后,拖着三个太监走出了离华殿。
赵茵儿回头看着宋景琛笑了,这笑容阳光、美丽、自信……
从那以后,宋景琛和赵茵儿两人一起努力活着,首到危险再一次来临,两人下定决心拼死一搏,做那人上之人。
回忆结束。
宋景琛有些迟疑,他想阻止赵茵儿喝掉手里的汤药。
赵茵儿端起碗,“愿皇上所愿皆所得。”
一饮而尽。
瓷碗从她的手中脱落,砸在地面上,粉碎。
赵茵儿睡了过去。
宋景琛坐在床边一只手抱着赵茵儿的腰,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
赵茵儿的手心里满是薄薄茧子,宋景琛的手摩擦着她手心,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
“睡吧,茵儿,你不是羡慕有父母和兄弟姐妹吗?等你再次醒来,你的愿望就实现了。”
“短暂忘掉一切,等我安顿好后,我接你回家。”
“你会再次想起这一切,不知那时候的你,记不记恨我。”
赵茵儿的眼角流了一滴泪水,慢慢的流下,滴落在宋景琛的胸前。
海棠阁外。
“主上,一切准备就绪。”
“城门外南楚国派来了人,准备接娘娘回南楚。”
一个长的和赵茵儿八九分像的女子带到了海棠阁。
宋景琛看了她一眼,“送她去秋水阁。”
“明天让内侍府修葺下海棠阁院子,屋内设施不许动。”
宋景琛的吻着赵茵儿的额头,“等我。”
宋景琛将赵茵儿放进了箱子里,轻合上盖子。
“安全送达。”